姜沉鱼也不客气,直接示意老姜头,不要给对方倒灵茶。
她侧身一坐,“这么说,你是怀疑我做的了?”
梁朝文冷声道:“不错,你有一定的嫌疑。”
姜沉鱼顾盼之间宁静淡雅,语气从容的说道:“梁叔叔,如果我是你,就一定要知道什么是缘木求鱼,什么是无稽之谈。”
梁朝文立刻冷哼一声。
姜沉鱼又道:“梁书记,我觉着你的做法一定是先去找警察帮忙,然后把周围怀疑的人员都列一个单子上,再一个一个的挨着去问去审,想方设法的找到里面的破绽,但万一你的儿子面对的是一群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我想……到那时可以彻底的不用去找他了。”
“……”梁朝文目光一沉,瞪着眼睛,彻底无语。
但是旁侧的鹰王面容里闪过了一些无奈之色。
他知道梁朝文与自己道不同不相为谋,自己也是劝说不了他的。
这时候季凌羽起身插言,他身形高大,双腿修长,俊美的容颜不逊色于当红的明星,言语温和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但是在男子的周身,却又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姜小姐,请不要在意我姨夫的情绪,可怜天下父母心,他只是很担心自己唯一的儿子,只想了解一下目前的情况,所以这件事情还是需要姜沉鱼小姐帮忙。”
姜沉鱼眸子里带着曼妙的神采,淡雅说道:“季少,你说这些话我觉着可以接受,既然是来求我的,就不要用审犯人的口吻,说起来梁跷也是我的朋友,我当然会愿意帮忙,现在,我可以确信梁跷已经被人关押起来了,具体的位置我也并不清楚。”
鹰王立刻瞪大眼睛道:“姜小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姜沉鱼淡淡的说道:“因为在之前不久,梁跷给我打过电话了。”
“梁跷给你打电话?你和梁跷什么关系?”
梁朝文立刻站起身子,狠狠的一拍桌子扑了过来,虽然在他看来儿子是个不争气的东西,但是这女孩子似乎对梁跷来说有些不一般,该不是两个人的关系属于不正当的……
梁跷这些时候总是忤逆他,看到梁跷做的事情梁书记就气不打一处。
如今,他等了一个小时对方才过来,梁书记觉着对方太可恶了。
他伸出手,狠狠指着对方。
身为一个父亲,他绝对不允许这些不正当的关系发生。
这时候,闵力宏已站在了姜沉鱼的前面,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你想对我妹妹做什么?”
梁朝文冷眼看向了闵力宏,觉着对方气质不凡,“你是……”
闵力宏冷淡道:“梁书记还是注意一下长辈的形象。”
“闵少。”季凌羽走上前,“你也在这里。”
“嗯,我在。”闵力宏点头。
季凌羽眼眸微闪,没有探究对方为何在这里,“还请闵少放开我的姨夫,他只是太情急了。”这时候季凌羽风度翩然的上前为梁书记求情。
“放开他可以,要等小煞星说放,我才会放的。”闵力宏立刻一副不领情的模样。
“姜小姐。”季凌羽再次看向姜沉鱼。
姜沉鱼并没有表态,就着日头的光芒,在梁朝文的掌心上看了一眼道:“嗯,梁叔叔的掌厚指长,而且色泽红润,另外官运线很长,如今在官场上肯定是君臣得位,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只是恐怕你性子刚愎自用,想必与家里人的关系并不融洽和睦,而且你的掌纹有克子之势,子嗣容易有血光之灾!”
梁朝文立刻冷声道:“你胡说什么?”
姜沉鱼淡淡道:“其实,我只是说我该说的,你把自己的手爪伸的这么长,而我是相师,莫非不是让我看看你的手相么?”
闵力宏冷冷看他,面对这刀锋般锋锐的眼神,梁书记败下阵来。
此刻,闵力宏身上释放出了一股子冷意,院子里的人都觉得浑身上下似乎有点不太对劲了。
鹰王看向了闵力宏,目光带着一些诧异之色,他是江湖上的老人物,大概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达到了一种超凡入圣的境地。
这一点,除非是达到了一定境界的人才可以做到。
他的外孙季凌羽根本达不到这种程度,而且很多人也是感觉不到的。
实话说,姜沉鱼本来还准备善待梁书记一番。
但是此人,与那些态度和蔼的长辈们完全不同。
尤其是没想到这一位梁朝文书记竟从来不按平日的礼仪规矩出牌,居然直接针对自己刁难出招了。
她的目光流露出淡淡的不喜与鄙夷,梁朝文觉着这个姜沉鱼明明也只是一个寻常的小姑娘,他的身份地位和自己根本是天壤之别,而且这样的神棍少女,家庭条件一般般,又是农村人,平日里梁书记觉着和他说一句话的资格都没有,尤其更别提什么平起平坐。
他看得出来,姜沉鱼小姑娘目光里有种对他的蔑视,那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不屑。
她美眸潋滟,目光清寒,就好像是他平日里,对那一些身份寻常的普通人的神情完全相同,因为他打心眼里看不起那些身份要比自己低的人!
但是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看不起,对于梁书记面前而言,简直就是前所未有的。
但是似乎现在看起来,反倒是自己没有和人家小姑娘说话的资格了。
想到这里,梁朝文的脸色立刻便阴沉了下去。
这时候,姜沉鱼目光看着他,淡淡说道:“梁书记,念在你是梁跷的父亲,我特意看了你的面相,你的声如金钟玉振,可谓是贵气天成,但是你命中克妻克子,因为你眼睑下颜色青暗泛赤色,妻儿多是得病,同时在你的眼尾有三条深纹,说明你的妻子在三年前得了重病,而你的三阳三阴青重,说明你的儿子梁跷也是身体不好。”
梁朝文一呆,但是旋即认为这些都是梁跷告诉她的。
姜沉鱼接着说道:“另外,你性子古怪,一定常常与妻儿吵架,所以从面相看你的妻子已经和你分居三年,你们三年没有同床。”
梁朝文的脸色一变,这个是目前没有人知道的。
姜沉鱼微微一笑,“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我还要给梁书记说一句,梁跷出事的时候,他根本记不住自己父亲的电话,说明你这个父亲平时也不太关心他,而且他也不敢报警,因为有人在看守他,另外他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如果你真的非常担心你的儿子,那么现在就什么都别说,或者你可以出去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找警方出力,我不会拦阻。”
闻言,梁朝文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此刻鹰王直起了身子,慢慢地抽了一口烟,接着悠悠舒了一口气,“小梁,你现在的心思我知道,觉着孩子不争气而已,但是不管怎样他还是你的孩子,不管梁跷那孩子在外面做出了什么事,只要他不是乱作了不该做的坏事情,我们不要太在意,就让他们自己去看着办,咱们都不要插手,眼下咱还是先想想梁跷被人关押的事情,大家究竟该怎么样应对?”
闻言,梁书记轻轻哼了一声,脸色变得阴沉沉的。
闵力宏放开了他,他甩袖坐在了桌前。
鹰王也闭上了嘴巴,继续慢慢地抽着烟,他抽的是水烟,苍老的面容仿佛又老了几岁。
季凌羽的目光看向少女,“姜小姐,那么接下来怎么办?你是否有什么良策?”
这时候姜沉鱼徐步上前,“我可以想办法,寻到梁跷的位置。”
梁书记瞪大眼睛,“你真的可以?”
姜沉鱼没有给他解释,只看向鹰王,“但是我没有给人白做工的习惯,这次我是要钱的。”
……
梁跷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漂亮的眼睛慢慢的眨了眨,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又昏迷过去一次,而且自己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身子渐渐开始有些支持不住了。
当初他的母亲生病了之后,他的身体也隐隐约约出现了问题,时常会出现低血糖的现象,他觉着自己根本就不适合成为一个政客,因为他没有足够的精力,也不适合去做一个职业的体育运动员,因为他没有那么大的体力与动力,只有玩音乐是他最喜欢的事情,可以放松他的心情。
幸好,姜沉鱼的盛唐灵茶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改善,让他觉着自己的身体似乎好了一些。
这也是为什么他选择拒绝罗氏饮料的原因。
盛唐花茶,他真的很喜欢,而且感觉这似乎是一种初恋的感觉。
当然,他的初恋却另有其人,并不是姜沉鱼,只是她的气质有些像他的初恋情人而已。
他对姜沉鱼很欣赏,也有一种淡淡的好感。
当初尹洁的小狐媚集团与姜沉鱼做对的时候,就是他发动了手下的死党在学校里发了帖子,支持姜沉鱼。
不错,那些帖子全部都是他梁跷发的。
这时候梁跷坐着不敢动,他的头脑一向都非常好用,哪怕就算是昏迷过去了,但是眼前的人他已经弄清楚了对方的身份。
这些人是两拨人,一批是狮王风水堂的,另外一批似乎是阎王爷的人。
不管怎样,他们都是青帮的人。
梁跷依稀记得,他们似乎还是与祖父做对的一批人。
两帮人如今仿佛起了争执,梁跷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闻那黑衣男子冷哼道:“你们这些风水堂的人还真是会利用人,而且都是一个个卑鄙无耻的东西,本来我们只是想把罗氏对着干的梁跷抓过来,给他一些颜色看看,也准备杀鸡儆猴,让旁人知道与罗氏做对的下场,怎知道这次我们抓来的梁跷居然会是鹰王的外孙。”
另一个人大声怒道:“你们风水堂不是说……根本不会有问题吗?”
这时候,黑袍老者却笑道:“是,梁跷是鹰王的外孙,我没有说他不是,而且没有目前的确没什么问题不是?”
黑衣人冷哼,“你这是让我们把矛盾闹大是不是?想让鹰王来对付我们阎王爷的人么?你们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黑袍老者眯起眼眸,“放心,我们风水堂对你们的矛盾没有兴趣,鹰王并不知道是你们抓来梁跷。”
黑衣男子依然气得拍案,“早知道是这样,我们根本不会抓他,如果被旁人给知道了……”
黑袍老者忽然冷笑,“那就杀了他,死人根本不会泄密。”
“什么?”黑衣男子瞪大眼睛,他们抓来梁跷并没有打算杀人,起初也只是想打断他一条腿。
梁跷也被吓得哆嗦了一下,心中砰砰乱跳,连忙装晕。
黑衣男子气得冷哼一声,“我们走。”立刻走到了外面。
黑袍老者缓缓道:“你们要去哪里?”
黑衣男子道:“当然是出去商议一下对策,你们这些风水堂的人委实是太阴险了,我们绝对不会让你们听到。”
待到诸人离开,黑袍老人忽然冷笑了一声,回头看着一眼梁跷,目光里带着一些不屑与淡然,接着对周围的诸人道:“事情已经成了。”
“还是李长老有本事,您把这件事大概给周围兄弟说一下吧。”
黑袍老者摆了摆手,“这一次我听说我们风水堂当年的预言出现了一个契机,但凡有人可以施展极品法器神弓弩的人物,就可以成为我们风水堂的主人。”
旁侧的人立刻道:“这个我们早就知道。”
黑袍老者蹙眉道:“知道归知道,但是这样的人却一直没有出现,直到现在终于出现了一个这样的高手,已经符合我们风水堂认主人的要求,但如果让她冒然成为了风水堂之主,我觉着我第一个就会不服气。”
“为何?”
“因为那个人居然就是姜本初的女儿,她这样的女孩子还未满十八岁,”
旁侧的人也道:“我们也觉着不服气,毕竟才十几岁而已。”
黑袍老者缓缓道:“我们青帮之内的人本来就有些矛盾,如今几大派的关系似乎并不好,但是只有我们风水堂却又是完全意见都一样的,而我们在各大派里都有一些人,只是至今群龙无首而已,所以我想把大家都集合起来,如果让一个并没有什么本事的年轻女娃娃当了我们风水堂的首领,我想这个肯定是不能服众的。
另外一个人道:“可是,鹰王的外孙这次有什么用处?”
黑袍老者道:“我听说鹰王的病就是那个姜沉鱼治好的,而且她与鹰王的外孙关系很不错,到时候肯定会出手搭救。”
“所以……”
“所以……如果那个女娃寻不到梁跷,救不出对方,说明她的水平只是一般,到时候我们可拒绝鹰王让姜沉鱼成为我们风水堂的堂主,这个也是有理由的。至于鹰王和阎罗王他们之间的矛盾,呵呵,他们自己解决。”
闻言,众人纷纷点头。
如今,青帮早已经不复当年的盛况,而且如同一盘散沙,如果不是当初青帮一条线的规矩,只怕更是难以凝聚。
尤其是他们的风水堂已经不复以往,黑袍老者刚想要说句什么,一张嘴却是大声的咳嗽起来,本来就有些佝偻的腰,这时候几乎直不起身子,更是弯曲得如同一只黑虾,面容更带着一些病态的嫣红。
旁边的男子更是不由自主的替他担心,真的有些怕他一口气喘不过来,就此他们风水堂内有本事的人就更少了。
旁边的几个人却不由摇头,并不去搀扶老者,因为对方不允许。
这时候黑袍老者喘息了半晌,“诸位,我们风水堂本来还是在江湖中很有地位的,也是非常厉害的,如果不选择一个了不得的风水大师来做我们的首领,只怕等到我百年之后,你们都没有好的依靠,大家的日子一定会非常难过,甚至还会有牢狱之灾。”
有人大惊,“牢狱之灾?大师,我们现在都不是以前的青帮人了,做事情可谓规规矩矩,怎么可能还有牢狱之灾?”
“是啊!现在很多算命的都是江湖骗子,我们风水堂的人可是和他们不一样。”
黑袍老者缓缓道:“我知道你们的想法,可是,如果没有厉害人为我们撑着,以后也做不到有难度的事情,万一一个不小心得罪了权贵,大家都会树倒猢狲散。”
众人面面相觑,觉着未来不容乐观。
黑袍老者说道:“这一次,就看看那个女娃娃,究竟有没有本事,成为我们的首领。”
“既然是您这么说,我们也一定会看看的。”
“如果她可以做到,也是我们风水堂的一大幸事。”
闻言,梁跷抬起眉头,眼眸不断的转动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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