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周元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吵醒了。
“谁啊?”周元不高兴地说,“大早晨的,干啥啊!”
“周元!”谭雨如同死了娘似的,哀号着说,“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周元吓得一哆嗦,骂谭雨:“你他妈的快点说啊!怎么完了?”
谭雨用颤抖的声音说:“刚刚甲方打来电话,说咱们修的路被水一冲,全跨了!甲方不但不会给咱们余下的工程款,还会向咱们索赔的。”
周元脑袋嗡的一声,眼前金星直冒,险些昏死过去。
站在那坑坑洼洼,像麻脸似的大道上,周元有死的想法。
甲方代表一脸的阴沉,不理会谭雨的笑脸,冷冷地说:“我不管你们是受了谁的陷害,我只管这条道路的质量。刚刚我和老总通电话了。老总听说你们是被人害了,很同情你们,决定给你们一个月的工期,完成了,大家没事,不然,就法庭上见吧。”
谭雨如丧考妣,跟在甲方代表后面不住哀求。
周元脸色煞白,看着下面耗费大半积蓄购买的“材料”,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龙大海!我操你祖宗!”
站在龙大海面前,王爱国嘻嘻坏笑:“处长,您太高明了。让周元先赚得盆满钵满的,然后一下子让他掉坑里去。听说为了不进监狱,他连房子都卖了。谭雨、杨阳、朱俊杰三个杂碎也够黑的。和周元一起挣了钱,却不帮周元的忙,愣是让周元搞得无家可归,惨兮兮的。”
王爱国也算够黑的。周元的人干完了路基后,他让几个心腹带着招来的民工动手,愣是在里面来个黑虎掏心,把路基给好顿折腾。一下雨,下陷的基础就让道路变成了扭劲的麻花,难以修复。
龙大海面无表情地说:“这又能怪得了谁?我当处长的时候,就没有和周元算账的想法。你也是当领导的人,知道我们这些人的想法。位置不同,视角也不同。我如何会和周元过不去,丢自己的人?偏偏他害怕我报复他,写检举信,辞职,又来撬墙角,跟我们抢活干。落到现在的下场,全是他咎由自取。”
王爱国嘴上恭维着,心里却提醒自己,一定不能得罪龙大海。不然,周元的下场就是榜样。
荒凉的油田基地外,各种各样的车辆聚集,当宽大的停车场挤得满满的。
油田每年都要召开沥青配额工作年会,将长期购买沥青的客户召集到一起,审议来年沥青配额分配问题。
本来,设施处沥青厂厂长韦全民要来参加会议。
龙大海将韦全民打发到东南亚旅游,自己亲自去参加会议。
配额对龙大海来说,毫无问题。他来这里,为的是看看已经投入试生产的炼油厂的情况。当然,还有比周朴素更重要的人物需要会见。
炼油厂的设备是油田淘汰下来的。龙大海以微小的代价买下来,稍微修理一下,在油田不能使用的设备就轰隆隆地正常运转起来。
一个年产量几十万吨的原油加工厂,在油田看来,和小蚂蚁一样微不足道。在附近数十个土加工厂的包围中,也是毫不起眼。虽然,它的产量比起那些土加工厂来说有些多。
加工一吨原油,能得到汽油、柴油、煤油、沥青、润滑油等多种产品。除了沥青产品何氏炼油厂会正常销售外,其他的产品九成都暗地里销售了。
龙大海能有现在的经济实力,十有都是依仗着周朴素的关系得来的。
周朴素将龙大海看成了东方家的代言人,自然要多加照顾,使得龙大海的财源滚滚而来。
这些,李家都是不知道的。进入李家视线的几家公司,分别为飞龙建筑装饰工程有限公司、飞龙商贸公司、飞龙租赁有限公司。其他的何氏炼油厂、何氏运输公司等企业,都挂在何珊的远房亲戚何亚军等人的名下,隐蔽性很强。
李家初掌l省大权,真实的实力未必有东方家强悍。只有经过三年五载的光阴,才能够逐渐把大权抢回。
龙大海就是要趁着这几年的宝贵光阴,在官场、商场上都真正站稳脚跟。到时候,才有选择追随者的实力。
现在的龙大海,只是被动地等待着人家的选择,忍受着李秋雨明目张胆地相亲;忍受着李家以李秋雨男友的名义,在l省各个地方提拔年轻才俊;忍受着李家和京城某位部长来往,商谈成为亲家的明目张胆。
如果不是李秋雨对龙大海的依恋不见减少,如果不是李秋雨确实为龙大海提拔为副局四处奔跑,龙大海肯定会怀疑:自己头上是不是已经有了一片森林了。
君臣相处,需要的是礼遇。或许李秋雨和龙大海之间还有一种“平等”,就是在床上的时候。李向天至今未曾召见龙大海,就是一个明显的信号:你还不是李家御用的女婿。甚至,你还不是李家的嫡系。
一些迹象已经显露出来。海滨市的一些有心人对龙大海的评价就是:候补女婿,前途莫测。
面对这样的局势,只要不是傻子的人,都会生出外心的。
龙大海将手中的金饭碗藏起来,就变得自然而然起来。当然,龙大海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现在的他,还不需要借助东方家的帮助。
坐在大厅里,周朴素手里高举着一幅有些发黄的山水画,不住赞叹:“好,好!不愧是名家手笔。贤侄,你是深知我心啊!自从我们结识,你从未送过我一分金钱,却让我满意无比。好好,这份礼物我收下啦。”
龙大海赔笑着说:“伯伯客气啦,说句不恭维的话,没有您,就没有今天的龙大海。大海送您一些精致的小礼物,那是从心里愿意的。”
周朴素微笑着说:“好了,不许说这些恭维话。趁着我还有几年在任的时间,想做什么就做吧。”
龙大海吃了一惊:“怎么,伯伯要调走啦?”
周朴素饱含深意地说:“在这里我已经呆了不短的时间啦。再不走,有些人就不愿意啦。要是硬撑着,可能我就要嘿嘿,晚节不保啦。”
龙大海点头,示意自己明白,打个电话,从外面叫来一个女孩。
周朴素好奇地问:“这是谁?不是你女朋友吧?”
龙大海有些尴尬地说:“这是我一个亲戚,名叫黄秋韵。因为有些事情,在海滨市过得不愉快。伯伯能否帮忙办进油田,找个合适的工作。”
周朴素看着黄秋韵的沮丧神情,心中有些明了,笑着说:“好的,好的。小姑娘外形不错,好好干,我走之前,你会独挡一面的。”
黄秋韵被龙大海推了一下,强作笑容,说:“谢谢伯伯帮忙。”
周朴素无谓地说:“现在说谢谢,想必你心里不愿意。过几年,等我退休的时候,你就会心甘情愿地说一声‘谢谢伯伯’啦。”
回到宾馆,黄秋韵还是默不作声,龙大海抓住她,举起手,咬咬牙,给了黄秋韵一个耳光:“小贱货,你胆子越来越大了,都敢给老子戴绿帽子了,还敢给老子脸色看啦。”
黄秋韵梗着脖子,尖叫着说:“就给你戴绿帽子怎么啦?你打死我啊!一个月也见不到你的人影,我找个朋友吃吃饭,聊聊天,又能怎么啦?至于吗?你把我发配到油田来啦,这儿离海滨市好几百公里,你,你真不是个东西。”
龙大海将黄秋韵按倒在床上,开始扒她的衣服。
黄秋韵拼命挣扎:“放开我,你个混蛋。老娘的身体老娘说了算,现在不需要你进来。”
“哧哧”几声,结实昂贵的内衣被龙大海撕成两半,镂空的粉色内裤也飞到电视上去了。
感觉到思念已久的事物填满了空虚的内心,黄秋韵满足地大叫一声:“混蛋!”
龙大海一边不住运动,一边喘息着大骂:“贱货!亏了我这么看重你。一个月不见,你就起外心啦。老子养活你们,可不是让你给老子戴绿帽子的。还有那两个小贱人,敢帮你藏着掩着的,等老子回去,一个个全发配到边疆去。”
黄秋韵当时就老实啦。带着哭音说:“不要啊!是我的错,都怪你,老是不理我,我故意找个男人气你的。不关她们的事情。”
龙大海更加生气了,不住地抓掐身下的女人:“是不关她们的事情,可她们自己做了什么?你们都要给我戴绿帽子,我可不能算完。”
隐士语录:“善良与邪恶的区别就在于谁占领了舆论的高地。大家认同你,你就是善良的;大家鄙视你,你就是邪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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