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原本的院落里空空如也的话，铁之苍介甚至有可能将它给忽略掉。
那么……没有丝毫疑问了。
他应该就是玉壶了……只是究竟是上五还是上四呢？
而除了这些铁之苍介知道的，还有一些铁之苍介不知道的。
下弦月，站在上弦的对面。
下壹，下贰，下叁……同样来了三个。
都是生面孔。
铁之苍介看着他们，却忽然想起了下伍。
那个期待着家庭和亲人的蜘蛛……他似乎一直都没有出现过，不管下弦月如何变动，他好像仍旧还是下伍？
念头一转之间，黑死牟的身形已经站在了院落的最中央。
猗窝座站在他的身边，另外一边是玉壶。
下弦月站在他们的身后，而在更后面，是一群牛鬼蛇神。
“好大的阵仗。”
铁之苍介深吸了口气，没有直接动手，是有话要说吗？
他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准备，也预感到会是大场面，但是大到这样的程度，仍旧让铁之苍介心头发紧，无论如何，不能让蝴蝶忍有事。
保护好自己的小姨子，斩杀恶鬼，就是今夜必须要做的事情。
“你今天晚上有两个选择。”
开口的不是黑死牟，而是旁边的猗窝座：“是不是很开心？”
“……？”铁之苍介眨了眨眼睛，什么鬼玩意？为什么我要开心？
“能够拥有除了死之外的另外一条路，这是前所未有的恩赐。”
猗窝座继续开口说道：“而像你这样的人，也应该不会特别希望自己死掉吧？毕竟千锤百炼的实力，就这么死掉了实在是太可惜了。而且，你还拥有特殊的才能……因为你所做的事情，那位大人非常愤怒，并且不希望在听到你的任何消息，但是当愤怒平息之后，他更希望你能够加入我们的阵营。所以，感恩吧，你有机会，超越人类！！”
蝴蝶忍看了铁之苍介一眼。
明明是很可怕的场面，真的！
虽然这几天一直都在强调这件事情，但是真到了这个时候，她仍旧难免被对面的气势所压迫。
太多，太强大的恶鬼了。
一直以来几年都可能见不到一个的十二鬼月，今天竟然来了五个……嗯，那个壶里的是什么？也算是一个吗？
既然能够和黑死牟这样强大的恶鬼并列，应该也算吧？
但是……明明是这样可怕的场面，为什么听到对面说的话，自己不仅仅没有丝毫害怕，反而还有点想笑呢？
不能笑啊！
忍住！
然后突发奇想，自己的名字，难道是这个含义吗？要在关键的时候忍住，所以才叫蝴蝶忍？
铁之苍介的表情则有些奇怪。
“超越人类？”铁之苍介摇了摇头：“我不去反驳你这番话里的谬论之处，更好奇的地方在于，你们希望我变成鬼的目的是什么？我能够帮助你们什么吗？”
“当然！”
猗窝座说道：“成为我们的同伴吧，你拥有这样的潜力和资格。而且，你还知道他们那些新型日轮刀的弱点，帮助我们吧……成为了我们之后，你才会知道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太苍白了吧？”
铁之苍介微微一笑：“你说服别人的方法，就是‘加入我们吧’‘帮助我们吧’‘你拥有潜力’‘这是很美妙的事情’……但具体美妙的地方在于什么呢？长生不死的生命？寂寞的就如同是即将凋零的花朵一样，褪去了感情的外衣，就算是能够长生不死，也冰冷麻木的就如同是地上的石头。嗯，石头确实可以长生不死，从这一点来说，倒是很相似呢。但是……你们比石头更可恶。石头就在那里，对任何人都没有危害，反而会成为助力。可以修建房屋，可以铺垫道路……甚至还可以为你们雕刻墓碑，虽然我不会这么做。
“而你们呢……除了能够给这个世界带来伤害之外，还能够带来什么？你们的诞生之初就是一个错误，既然这样的话，我又怎么会成为你们巨大错误链条之中的一环？醒醒吧……你找错了人。”
黑死牟的嘴角流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容：“我就知道，这毫无意义。”
猗窝座却摇了摇头：“不试试怎么知道？时隔多年，又一次出现了日之呼吸的剑士，难道你不想知道，拥有这样呼吸的剑士，变成了我们的同伴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那你继续努力？”黑死牟看了他一眼。
猗窝座叹了口气：“算了吧，想要让他变成鬼，大概只有一个办法。”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话音落下的刹那，铁之苍介就已经知道不妙，黑死牟刀锋如雷，轰然之间已经到了他的跟前。
“这里还有一个等死的！”
一声怪叫却从另外一个方向传来，眼睛里写着‘叁’下弦月直接扑向了甘露寺蜜璃。
渴望和贪婪让他几乎没有多想，这里会出现另外一个柱。
所以，当那铺天盖地的软刃，将其绞杀成渣的时候，他的头颅上仍旧停留在那贪婪的一刻，还有点回不过神：“咦？发生了什么？”
这是他最后的遗言，然后就开始了湮灭。
猗窝座摇了摇头：“果然是看不到斗气的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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