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唐画芷守在寺庙数百年,不见初心佛子一面。
等到再见之时,初心佛子已经放下了过去,入道成佛。
唐画芷的心中,五味杂陈,外人无法体会。
今朝,初心佛子站在唐家门口,无法看到唐画芷一面。
“贫僧愿意一直等。”
初心佛子双手合十,一脸虔诚。
“恕我直言,就算你等下去,又能如何?”
秦子墨收起了嘴角的笑容,一脸凝重:“唐姑娘不想断了你的佛门之道,也不想让自己再受折磨。
如今的你,已是当世佛祖,代表了佛门的脸面。
唐姑娘若是见你,影响太大了。”
唐画芷怎会不想与初心佛子一见呢?
哪怕只是远远的一望,唐画芷也十分期盼。
但是,唐画芷深知初心佛子的身份,已非从前。
如果唐画芷见了初心佛子,肯定会闹出一些流言蜚语。
届时,此事肯定会传到世间各地,让世人如何看待这位佛门新祖呢?
佛门的脸面,又该往哪里放呢?
“贫僧不在乎世人的看法,只想了却心愿。”
初心佛子轻声说道。
秦子墨和初心佛子并肩而立,对视一眼,沉声道:“你想用什么办法来了却心愿?”
对于这一点,秦子墨倒是十分好奇。
“贫僧……不知。”
谈及此处,初心佛子犹豫了良久,轻轻摇头。
“既然不知,为何要来?”
当年秦子墨亲眼看到初心佛子走出了藏书阁,还以为初心佛子相通了一切。
“有些事情,总要见了面才能解决。”
初心佛子也许心里有了一个解决的方案,只是不愿说出来。
秦子墨深深看了一眼初心佛子,没有看到佛子的眼中有迷茫的神色。
有些话,确实不能直言。
秦子墨轻轻拍了拍初心佛子的肩膀,径直走向了唐家。
秦子墨施展了道术,没有引起唐家之人的注意,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地脉。
然后,秦子墨走到了地脉裂缝的位置,察觉到了一股非比寻常的法则波动,眼神一凝,喃喃道:“不同于大世的法则,甚是奇妙。”
秦子墨踏进了地脉裂缝,深入其中。
穿过了一望无际的平原,秦子墨站在了黑河的河畔。
当年初心佛子便是在河畔取得了几株道草,从而救活了唐姑娘。
河畔两边长满了道草,遍布着可怕的法则。
“这应该是大罗天的法则波动,只可惜是残破的痕迹。”
秦子墨伸手抓起了一株黑色的道草,从中捕捉到了一丝道痕。
曾经伤了初心佛子的残破法则,对秦子墨造成不了丝毫的伤害。
秦子墨将手中的道草扔到了地面上,决定到更深处瞧一瞧:“里面也许存在着完整无缺的大罗天的法则。”
诸葛昊空的嘱咐,秦子墨当然要竭尽全力的完成。
况且,秦子墨乃是应劫之人,就算没有诸葛昊空的推动,最终也会踏上这一条路。
前路荆棘,法则如刀刃,不断地割在了秦子墨的身上。
秦子墨一念而起,身体外面出现了一道玄妙的透明屏障,将前方的荆棘推向了两侧,毫发无损。
很快,秦子墨走到了河边,脚步一顿。
“死海。”
黑河的每一滴水皆由死亡和腐朽的法则所化,极为恐怖。
就算是大帝沾染了一滴,也会瞬间被死亡的道威吞噬,化为枯骨。
秦子墨虽说是永恒仙道的强者,但是也不敢轻易去触碰死海的禁忌法则。
接下来的路不知道还隐藏着什么风险,秦子墨尽量要避免受伤的可能,确保完成任务以后还可全身而退。
于是,秦子墨轻轻挥手,一条桥梁横跨黑河。
“隆隆隆——”桥梁震动了几下,险些承受不住罗天法则的力量而崩塌了。
好在秦子墨的实力极为强大,稳住了所化之桥。
接着,秦子墨踏桥而行,越过了黑河。
过了黑河,秦子墨便进入到了罗天道路的中部疆域,此地的法则波动明显比之前要复杂了许多,也更为的恐怖。
放眼望去,一片焦土,没有任何的生机。
秦子墨随手探了一下虚空,没有捕捉到有用的法则契机。
就这样,秦子墨逐渐深入,压力也越来越大了。
一年、两年、三年……约莫过去了二十多年,秦子墨终于发现了一些东西。
焦土疆域的尽头,立着一把断刀。
断刀少了半截,插在焦土之上,通体漆黑的颜色,刀身之上留下了无尽岁月的痕迹,久经沧桑。
这一柄断刀的旁边,隐约间还有一道人影。
秦子墨走来,人影逐渐散去:“昔日的残影。”
仅凭一眼,秦子墨便看出了这把断刀乃是一件极为珍贵的仙器。
这柄刀像是历经了极为恐怖的大战,仙韵尽失,只剩残骸立于此地。
“是那个人的东西吗?”
秦子墨不禁想到了岁月尽头的那一道身影,上一个纪元的应劫之人。
秦子墨想要上前将断刀拔起,可当秦子墨刚往前走了几步,便被残留的道痕击退了。
“轰——”可怕的古老力量使得秦子墨后退了很远,右手的掌心出现了一道血痕,鲜血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黑色断刀像是苏醒过来了一样,发出一阵低鸣之声。
慢慢的,黑色断刀再次沉寂了下来。
既然没法拔出这把刀,秦子墨也不再执着。
深深注视了一眼黑色断刀,秦子墨决定继续前行。
然而,当秦子墨就要越过断刀之时,断刀闪过了一道亮光,阻拦秦子墨往前走去。
此举,像是提醒着秦子墨,里面凶险万分,不可轻入。
秦子墨没有后退的理由,弹指点破了断刀凝聚出来的结界。
见秦子墨心意已决,断刀没有继续阻拦。
越过了断刀所处的疆域,秦子墨像是进入到了一个新的空间。
当秦子墨回头之时,身后的断刀早已不见,而是无尽的深渊。
“这是什么地方?”
秦子墨看着眼前的画面,心神紧绷,不敢放松警惕。
秦子墨感觉自己身处一方没有边界的熔炉之中,四周皆是滚烫的岩浆,一眼看不到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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