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妥协,女儿至上(1 / 1)

穆澜夫人无奈叹了声气,并叮嘱:“你好生照顾着穗穗,别只顾着自己。”

权烬应了声:“嗯,我知道了。”

待穆澜夫人依依不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权烬这才将小穗穗拉起来。

穗穗抿紧了唇,在他怀里闷久了,小脸有些热了,细碎的头发丝贴了几缕在额心处,他抬手拨开整理了一下,很顺其自然的动作,顺到连权烬自己都诧异。

“你害怕他们?”他问得直接。

穗穗不回答,仍旧往权烬怀里拱,这副幼兽的模样明显是害怕了,嘴里糯糯的喊着:“抱窝抱窝。”

“好,抱着呢。”

“抱紧紧~”

“抱紧了,这还不够紧,要怎样抱?”

穗穗窝在权烬怀里一动不动,即使她很热,但是害怕多过于热。

权烬忽然意识到,他不关心这个小姑娘还好,一关心这个小姑娘,心都要跟着她的声音化了一样。

他甚至不敢相信这么可爱的幼崽是他的闺女。

他将穗穗抱起来一些,以手臂托着她的后背的姿势,这样抱着,穗穗的鞋子就会踩在他裤子上,若是往常,权烬早把人给丢下去了,可此时他不仅没有嫌弃,还让穗穗的两只脚都踩在他裤子上。

穗穗眼巴巴的瞅着权烬。

权烬心情微妙的看着穗穗。

父女两两相望,相似却又陌生。

“你妈妈呢?”他突然问道。

穗穗抿紧了嘴巴不回答。

权烬得不到回答就继续问:“告诉我,你妈妈呢?”

穗穗仍旧不回答,只是那抿着的唇线越来越往下,月下的弧度换了方向。

权烬顿时反应过来,小姑娘这是要哭的征兆。

他一下子慌了,将小姑娘放下来坐在他腿上,手忙脚乱也不知道该怎么:“那个,马上就要吃饭了,你可别哭啊。”

穗穗瓮声瓮气的声音:“窝要妈妈。”

“你找妈妈?”

“窝要妈妈。”

“可你不是还没吃饭?”权烬想到刚才奶奶吩咐的事,他用来哄小姑娘:“等会儿先把饭吃了,我再带你去找妈妈,还要给你妈妈带饭呢。”

穗穗扁起的嘴巴越来越收不住,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里已经泪眼汪汪,就差落下来了,连眼皮儿都变得粉红粉红的。

权烬看着下一秒就要嚎啕大哭的穗穗,简直手足无措,立马答应道:“好好好,你别哭,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妈妈。”

话落。

穗穗立马抱住权烬的脖子。

用力的抱住,把脑袋靠在他臂膀上,哽咽的抽泣,但无声。

权烬听着那无声的抽泣,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又贴他这么近,他能明显感觉到,心窝子就揪起来了。

就一会儿没见到妈妈就这么伤心?

看来他得争夺一下抚养权,把闺女养在身边试试。

说不定以后女儿也会这样依赖他呢。

权烬抱着穗穗起身,刚才那一幕大家都看到了,见他起身也见怪不怪。权烬对上面坐在主位的老夫人说:“奶奶,我带她出去一下。”

刚才那一幕余如锦也看见了,听到权烬说要抱着穗穗出去,肯定是去鸢鸢那,他巴不得呢。

连忙挥挥手:“去吧去吧,等会我让人把晚餐给你们送过来。”

权烬想说,我又不在那边吃,话就在嘴边还是没说,点了点头,抱着穗穗出去了。

庭院里的灯已经亮起。

夜幕上空挂了一弯皎月,满天星斗昭示着明天也会有好天气。

游廊外的花开了一片,还是池子里的睡莲,开得正好,不过权烬可没心思欣赏,他只想把小姑娘送回那个女人身边,再回去入席。

“窝要~”

怀里的小姑娘忽然指着一处。

权烬停下步伐,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姑娘,问时的声音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是那样温柔:“你要什么?”

穗穗指着一处。

权烬刚才没看到,此时循着穗穗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看到游廊外的那处池子里,那一片已经盛开的睡莲格外美。

权烬皱眉,问:“你要那玩意儿?”

穗穗扁嘴,无声的望着权烬。

这小表情,委屈到爆炸。

“行,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摘。”

说着,权烬就把穗穗放下来,叮嘱穗穗就在原地等着不许乱跑之后,矫健的身手撑着游廊的围栏翻下去。

摘一朵花而已,完全可以让下人去做。

但权烬不想让别人来做这事,他就想自己做。

池子边上是河卵石铺成的路,定时放水,所以有些潮湿。

盛开的睡莲平铺在水面上,开了好几朵,还别说,确实好看。

不过要摘到睡莲没那么容易,这是观赏花,也不会有人去摘,又在池子中间不靠边,哪能一伸手就能摘到。

权烬看了半晌,叉着腰回头对站在游廊围栏边的小姑娘说:“最近的也需要我两只手才能摘到,有点远,你考虑一下要不要换别的花,我看那边的晚香玉开得挺好。”

小姑娘怕是不知道晚香玉是什么。

话落。

他看到小姑娘抬起自己的两只手看了看,再看向他,脑袋慢慢偏向一边,分明是很好奇的模样。

权烬一眼就明白了小姑娘的反应,他解释:“不是用两只手去摘,而是需要我两只手叠起来的长度才能够着。”

他刚才说需要两只手才能摘,小姑娘看了看自己的手,大概是以为他只有一只手。

“窝不!”小姑娘叉着腰,原则很坚定:“窝就要窝就要窝就要~~”

权烬:“……”

小皮猴,欠揍。

权烬嘴上虽然不乐意的样子,但实际行动还是很麻溜的,一哂:“行,等着,爸爸我这就给你摘来。”

那个自我称呼的爸爸,脱口而出,权烬有些意外,却也没有在意。

他撸起袖子,那半截露出来的冷白肤色宛如月色,撸起袖子后他脱了鞋子和袜子,再把裤腿撸起来到膝盖的位置。

在做这些之前,他探过了水的深度,也就到膝盖位置,这此时本就只是种观赏的睡莲,池子里的水位没那么深。

他先伸出一只脚进水里,试探性的慢慢踩进去,确认了深度无误之后,慢慢站直,再下另一只脚,目光锁定最近的那一朵睡莲,他一步一步慢慢走过去,直到能够到那朵睡莲,他弯腰摘下来。

一切都很顺利。

他转身给站在游廊围栏边的小姑娘看:“摘到了,小哭包这下不哭了吧。”

穗穗欢呼又雀跃,笑得见牙不见眼,甚至要往围栏上面爬,一直在伸手说:“窝要,窝要~”

权烬脸色一变:“你站那别动,等我上来。”

穗穗扒拉在围栏上,嘟起嘴巴望着权烬。

权烬心口一软,跟小姑娘解释了一下:“不是凶你,是真的危险,乖乖呆在那,我很快就回来。”

穗穗不懂有什么危险,吃鱼都可以下去,她为什嘛不可以下去?哪里危险了。

她仍然嘟着嘴,就这么把权烬给望着。

权烬无可奈何,只是冲小穗穗笑了笑,这回声音温柔了许多:“就在那等我,我马上回来。”

这还差不多。

穗穗又重新弯起了眼睫。

权烬只摘了一朵睡莲,因为穗穗只要一朵。

当爹的肯定不止是满足,能多给就多给。

瞧小姑娘刚才高兴的那样子,一朵就开心到满足,多摘几朵岂不是开心到冒泡泡了?!

于是权烬往前走了几步,又多摘了两朵睡莲,可远观也可近看,实话实说,跟那晚香玉比起来,这睡莲是真的好看。

难怪小姑娘那么喜欢。

权烬摘了几朵睡莲高高兴兴回来,哪知道他高兴的太早了,脚下不知道踩中了什么打滑,前仰后翻支棱了几下,最后往前扑了下去。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穗穗双手扒拉在围栏上,被惊大瞪大了眼睛:“哇偶~~”

十几分钟后。

权家的家庭医生匆忙赶来。

家宴中途结束,老夫人提前离席去了东厢房,穆澜夫人和丈夫权席深紧跟着也离席,匆忙去了东厢房。

偌大的房间里,外面围了一层人,里面也围了一层人,有医生在,涂宽站在家庭医生旁边,余如锦也在,还有穆澜夫人和权席深。

穗穗被阿福抱着的,穆澜夫人来了之后,主动去抱穗穗,可是穗穗怕生,即使穆澜夫人非常面善,她还是害怕,只因为不熟。

穆澜夫人温柔的哄了又哄,穗穗这才慢慢伸手,到了穆澜夫人怀里。

穆澜夫人抚了抚穗穗的后背,轻声唤道:“乖孩子,别怕。”

穗穗趴在穆澜夫人肩膀上,一动不动,看不出一丝害怕,好像有点无聊,又有点困,很快就睡着了。

权烬那一摔,倒下去之后头磕到了头,直接昏了过去。

穗穗亲眼看到了这一幕。

不过并没有被吓到,是下人听到那巨大的动静之后赶来,才赶紧将昏迷在水池里的权烬捞起来。

太不经摔了。

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医生,我孙子他情况严重吗?”余如锦询问家庭医生。

医生还没回答,涂宽先安抚了余如锦的心情:“额头破了点皮,不过估计有稍许轻微脑震荡,问题不大。”

人都撞晕了,问题还叫不大。

余如锦也知道,这是安抚她的话。

医生做完一切之后,才仔细的将权烬的情况报给了余如锦,确实也跟涂宽所说的相差无几,有稍许轻微脑震荡,昏迷只是短暂的,等会儿就能醒,伤口已经处理好了。

余如锦说:“我看还是再去医院做一个仔细的检查比较好。”

医生自然尊重老夫人的意思:“我马上安排。”

话音刚落。

权烬的声音传来:“去什么医院,不用了,我没事。”

原本医生说过会儿才能醒的权烬,醒得比大家想象中的还要快。

他醒来之后坐起身,说了句不用去医院就下床。

余如锦担忧的嘶了声,问医生:“他这就没事了?”

没等医生回答,走过来的权烬回答说:“奶奶,我没事,不用担心。”

余如锦抬了一下手,明显是还很担心权烬头上的伤:“头皮都磕破了,叫没事?那你这不叫头皮,叫铁皮对吧。”

权烬苦笑:“还是有点疼,不过不至于去医院,奶奶别担心。”

“那你这是要去哪?”余如锦问。

权烬没说。

眼看着权烬就要出去,权席深拦住他:“不如好好休息一下,这么晚了。”

权烬掀了掀眸,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的父亲,也是权家下一任家主——权席深。

权烬说:“去找我女儿。”

“在这呢。”穆澜夫人抱着穗穗走过来。

权烬刚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环顾一圈了,结果忽略了他母亲怀里抱着小姑娘。

见小姑娘趴在他母亲肩膀上一动不动,权烬轻声问:“睡着了?”

穆澜夫人点头:“嗯,这孩子无聊,睡着了。”

“有没有吓到她?”权烬最担心的是这个。

他也是没用,干啥啥不行,当时不知道踩到了水池里什么滑溜溜的东西,直接就摔倒了,小姑娘一定亲眼看到了他摔倒这一幕,就怕是吓到了她。

穆澜夫人说:“没呢,小姑娘一点也没被吓到,下人把你捞起来的时候她还在旁边鼓掌喊加油呢。”

权烬:“……”这是亲女儿了!

“把她给我吧。”权烬伸手去接穗穗。

穆澜夫人舍不得:“你受了伤,消停点,好好休息就行,穗穗我会照顾的。”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还担心我照顾不好啊,虽说我没有把你一直带在身边,但是你在五岁之前,可是一直在我身边的。”

“不是这个意思,母亲,”权烬声音温和:“今晚是要给穗穗摘花,结果发生了这事儿,也不知道她怪不怪我。”

穆澜夫人见儿子实在想抱穗穗,虽然依依不舍,但还是把穗穗给了权烬。

接过穗穗的时候,权烬的动作极其小心翼翼,生怕弄醒了穗穗,动作很轻。穆澜夫人见状,不由得失笑:“血脉情缘果然坚不可摧。”

权烬神色柔和,什么也没说。

穗穗到了权烬怀里之后就醒了,眼皮儿耷拉着明显有点沉重,是还想再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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