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曹府的人走了。”
傍晚,白荷走进屋里说,表情很明显的松了口气。
曹尚书让人把刘氏和钱万通等人拉出去游街仍不解心头之恨,日日傍晚都要把人拉到廷尉府外面打骂一番、指桑骂槐。
吴勤带着巡夜司的人来过一次,试图调解却没能成功,宋挽让下人给吴勤带了话,让他不用插手,由着曹府的人去。
反正刘氏和钱万通他们和顾岩廷没多大的关系,曹府骂的人自然是许莺莺。
做了那么多恶事,许莺莺挨一挨骂也是应该的。
宋挽忙着手上的活,头也没抬,问:“夫人那边有什么动静么?”
屋里光线有些暗了,白荷细心的点了灯放到宋挽旁边,说:“刘氏不在了,现在只有映月一个人照顾夫人,姑娘也知道映月是什么脾性,夫人眼睛看不见,又没有别的人在,映月根本没把夫人放在眼里,几乎把自己当成宁康苑的主子了呢。”
宋挽已经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神情没什么变化,问:“夫人的眼睛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
白荷摇头,说:“这都过了好久了,不知道是不是好不了了。”
“不会。”
宋挽很自然的接了一句,继续用砂布打磨手里的皮子。
她没干过这种粗活,十指都被磨得有些发红,眼神却很专注,做得很细致。
白荷还没看出她到底要做什么,问:“夫人怎么知道?”
“猜的。”
宋挽淡淡的说,没跟白荷说太多,怕她会露出破绽,叫许莺莺看出来。
上次赵曦月的生辰宴,曹恒楼故意丢了珍珠戏耍许莺莺,宋挽记得紫云还没去踢珍珠的时候,许莺莺是很快就瞄准珍珠掉落的方向的。
后来刘氏不想伺候她,她便时不时拄着竹棍在府上行走。
竹棍虽然有引路的作用,但许莺莺走路的姿态委实不像是刚瞎不久的人,反倒像是瞎了很多年,所以才会如此得心应手。
宋挽不想多说,白荷自然也不会追问,感慨的说:“刘氏终于被处置,府上总算可以清净些了。”
清净么?
宋挽并不这么觉得。
没了刘氏这条没脑子的狗,许莺莺肯定要再物色其他人供她驱策,只要她心不平,廷尉府就永远不可能有安宁之日。
不过现在宋挽最想要看到的,还是赵黎人头落地。
曹恒楼和曹夫人死得都很不体面,尸体的异味越来越重,熏香掩盖不住,前来吊唁的人也受不住,刘氏他们被活埋第二天,曹府便让他们一起出殡。
然而出殡的时候之后,城中却有谣言四起。
有人说,那日出殡,曹夫人的棺材重得抬不起来,云山寺的高僧做了许久的法,误了时辰才抬出去。
还有人说,曹夫人的棺木滴血,在众人睽睽之下,写出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血红“冤”字。
更有人说曹夫人冤魂未散,要化作厉鬼找人报仇。
但害她的罪魁祸首不是已经被游街示众了吗?她也算是大仇得报,怎么还有冤屈?
众人很快联想到曹夫人之前为了曹恒楼的死一哭二闹三上吊。
刘氏不过是个市井妇人,便是有廷尉府做跳板,与曹夫人见过面,又如何能顺利实施谋害曹夫人的计划?
这背后莫不是还牵扯了驸马被杀、犒赏被劫的案子?
。入殓师灵异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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