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宋挽才和青萼一起回到宋府,刚下马车,门房立刻来报:“夫人,郡主白日来过,您不在,小的就把她引到南园见二姑娘了,二姑娘与郡主闹了些不愉快,郡主最后是哭着走的。”
说这话时,门房的表情很是小心翼翼,怕宋挽怪他做错了事。
宋挽略有些意外,陶巧巧并不是小气爱哭之人,不知道瑟瑟到底说了什么,竟把她弄哭了。
宋挽直接去了南园,宋秋瑟最近迷上写稿子,屋里早早的点了灯,宋挽一进门便看见她埋首在桌案前奋笔疾书。
宋挽走过去,还没开口便听见宋秋瑟说:“她是来道歉的,说那天不是怪我们多管闲事,我直接让她以后不要来了,说从没把她当朋友,她就哭着走了。”
这话颇有些伤人。
宋挽柔声说:“她都来道歉了,你何必这么说她。”
宋秋瑟停笔,抬头看着宋挽说:“她三句话不离那个女人,不过是才认识几天,就把人当成自己亲妹妹了,她这般容易轻信人,日后不知道会闯出什么样的祸事,早点和她断绝往来也是好的。”
陶巧巧心思单纯,没见过什么坏人,会轻信别人也是正常的,宋挽想到邵逸轩痴情难改的模样,不由道:“心思单纯不是她的错,是骗她的人的错。”
“哦。”
宋秋瑟淡淡的应了一声,分明是没把宋挽的话放在心上。
宋挽也没有和她争辩,把自己今天在外面的想法跟宋秋瑟说了一下。
“……他们这两天应该会到书店投稿,我不便出面,到时你和小虎在店里把下关,他们都不缺钱,价格你看着定,如果可以,以后我想跟他们长期约稿。”
宋秋瑟眼眸微亮,对宋挽的想法很感兴趣,说:“这事放心交给我吧。”
宋挽说:“稿子不仅要收回来,还要尽快编撰成册,另外让店里的伙计这几天也去外面到处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能编写进去的。”
宋秋瑟连连点头,她在家里都快闲得发霉了,终于有事可以做,自然会想办法做到最好。
邵逸轩他们的动作很快,怀着一腔激愤,连熬了几个夜,把自己到瀚京这些时日踩过的坑都洋洋洒洒的写出来,按照宋挽说的找到书店把书稿交出去。
虽然知道他们不缺钱,宋秋瑟还是给了他们可观的银两做稿费。
他们只是个开始,以后还要有更多的人来写稿子才行。
在邵逸轩他们熬夜写稿的时候,宋挽又把那张画像细化了下,然后让秦叔拿去拓印了十几张,拿了几张给李山去找人辨认,看钱绫之前卖身要葬的人和画上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日子一晃便进入二月,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起来,二月初二城里有迎春灯会,初一那天卫恒派人送了帖子来,邀宋挽和宋秋瑟一起去府上吃饭。
宋挽午休起来就和宋秋瑟一起坐马车去了国公府,门守见了她们很是欢喜,宋挽大概猜到卫恒的身体应该是有明显的起色了。
果然,快到前厅的时候便听到了卫振烃爽朗的笑声。
之前宋挽也听到过卫振烃的笑,但远远没有今天这般发自内心的高兴。
踩着笑声进入厅中,卫恒陪卫振烃坐在厅里。
天气暖和了些,但对畏寒的人来说,这温度还远远不够,但卫恒今日只穿了一身鸦青色春衫,并没有像往年那样裹着厚重的大氅,前些时日一直萦绕在他脸上的死气也消散无踪。
“你们来了,快过来坐。”
卫振烃招呼宋挽和宋秋瑟过去坐,不用宋挽开口,卫振烃便说:“今天是恒儿的生辰,过去这么多年他都没过过生辰,最近他的身体难得有了起色,阿苑也不在家了,我便想请你们过来一起热闹一下。”
说着话,贺南州也来了,后面还跟着陶巧巧和钱绫。
今天天气晴好,钱绫穿上了春裙,料子正是用的上次宋挽带她们一起去买的湘妃色锦缎,她还戴了那日那对血红色的琥珀耳坠,衬得耳垂莹白透亮。
钱绫身上还多了不少首饰,不知是陶巧巧给她添置的,还是阮氏给她买的。
陶巧巧如之前一般扎着两根辫子,与盛装出席的钱绫站在一处,一时倒是分不清谁更像郡主。
。入殓师灵异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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