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得从吕树涛本人说起。
吕树涛也并非善人,原名吕大熊,发迹之前,曾干过剪径之事,后来遇上一高官,其很是欣赏他的武功,遂招揽为手下。
只是大熊这名字太过不雅,而且很容易让人翻出老底,便代其另取一名字吕树涛。
吕树涛得贵人相助,进入了体制序列,一路扶摇直上,其间更是娶妻生子,开枝散叶,光了宗,耀了祖。
后来,便被指派为监军,前往镜城关。
吕树涛本是土匪出身,虽说在主家的耳提面命下,改变了许多,但其本性仍存,跟方脸神将一脉难以融洽,慢慢便起了龌龊。
后来更是在主家的撺辍和威逼下,设计陷害了方氏一家。
同时还告诉他不用担心,他要做的不多,只需要将人马引到某地就行了,事后会有人接应他,后续的事情也不用他管,甚至会有人代替他偿命。
做下如此大的事,吕树涛也有点后悔,可他不得不做,因为他的妻儿被主家关押了,他要是不答应,他的妻儿立刻便会发生意外而亡。
再后来,他就成了一名死士,因为他已经不能再露面了。主家说好的让他一家团圆的事,也是大打折扣,他一个月只能见家人一次。
他慢慢也明白了,这种事情瞒不了太久,总有一天,他会被人发现,到那个时候,就是他的末日,而他的妻儿仍然难逃一死。
现在皇上开了金口,他能保留一丝血脉,已经算不错了,这也是他愿意开口交待的主要原因。
……
天刚蒙蒙亮,于家人早早起了床,在奴仆的小心伺候下,洗漱,更衣。
于家老大和老二要上朝,两顶软轿早就备好了,轿夫和随侍的下人们在静静等候。
其实大祥国大多官员都用马车,速度快,也算平稳。
但于家的老爷觉得,还是用人抬的软轿坐着舒服,一顶轿子四个人抬,也平稳,关键是人躺在上面,上下微颠,别有一番韵味,是马车代替不了的……
于老太爷不用上朝,躺在太师椅上,等着下人端早饭上来。
只是他脸色稍有不渝,有点心神不宁,虽然他不想过多干涉儿子的事,但决定还是问一问。
“老大,这两天,没发生什么事吧?”
于大老爷回道“没啥事啊,爹,怎么了?”
于老太爷揉着眉头“我感觉有啥事发生……”
“哦。”于大老爷想了一下,又道“我前两天跟那个姓吕的提起过,让他有机会做了那个廖青。妹子这些天都是愁眉苦脸的……”
于老太爷眉头一皱,“那个廖青风头正盛,你派人去对付他,万一失手怎么办?”
于大老爷解释道“姓吕的身手最好,对官宦之家的作派也熟悉,由他来做是最合适的。若万一失手,他们都备有应急手段的,保证不会泄露什么。”
反正都是死士,都有预后手段,领口藏毒就是手段之一,就算被抓住也不用担心什么。
在于大老爷看来,唯一值得担心的就是姓吕的这个人的身份。
可姓吕的虽然以前是监军,可京城里认识他的人还真不多,真要被抓了,已经是死人了,谁知道他是哪个?还不是一埋了之?
就算想追究,可死人不会说话,你追究谁去?
找我于家?
我于家怎么知道?姓吕的不是早被军士打死了吗?
再说了,他暗中交待过其他人,万一事情不对,就把姓吕的毁尸灭迹。
所以,派姓吕的也没什么不对,作为死士,他总要派上用场的不是吗?他于家又不是开善堂的,白养这些人。
退一步说,他不用姓吕的,那用哪个?
那些人中,有哪个是见得光的?
话是这样说,可于老太爷仍是忧心,“老大,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话未说完,忽然有下人来报
“太老爷、大老爷、二老爷,不知怎么回事,京城的城门到现在都还没开呢,好多人都在那等着。”
于老太爷眉头大皱,追问了一句
“一个都没开?”
“一个都没开!”下人肯定地答道。
于二老爷喝道,“城门还能一直不开不成,再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远远传来,蹄声很多很杂乱,夹杂着马儿的嘶鸣声,由远而近。
于老太爷的双手禁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可有的时候,你怕什么,就来什么。
马蹄声直接到了于府的大门口,并且向两边散开,似乎是一种包围之意。
有人大喝道“奉圣上口谕!于府所有人不得外出,违者格杀勿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