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就像薄薄一层窗户纸,捅破了就是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同样的道理,阿尔托莉雅不说还好,她这拐弯抹角忽然来上一句,本就眼光毒辣有点小心思的莱尼斯彻底笑不出来了。
爱因兹贝伦毕生心愿乃是成就五之三——‘天之杯(heavensfee1)’。
又名‘灵魂物质化’。
用常人也能理解的话来说,‘天之杯(heavensfee1)’并不是读取出过去的魂魄,做出复制体的作业。
而是让精神体能够身为个体来干涉物质界,存在于高次元的作业。
可说是将魂魄本身当成生物,做为生命体而向下一步展。‘
圣杯也好,大圣杯也罢。
不过是不完全的第三法,就像凌易目前所掌握的【第一法】的程度。
即使如此,在其他魔术师眼里依然是奇迹般的成就。
一人之力竟顶的上御三家数百年心血……该让人说什么好呢?
反正莱尼斯是哑口无言了,原本还奇怪凌易这几年躲哪去了,这下看来他应该是在一门心思钻研【第一法】,貌似还有了头绪,简直是难以置信。
“【第一法】虽说存在,但却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真正的名字已经湮灭于时间长河了。想不到哥哥竟然找到了关键线索……让我猜猜,今日哥哥之所以前来作客,难不成是为了【第一法】。”莱尼斯缓缓开口,一双美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凌易。
凡是数百年底蕴的魔道家族都拥有的‘家系’,跟人干架时可以挺胸抬头说自己是出身于某某家族,体内流淌着某某家族的血。
但是这些只是无关紧要的。
真正能够体现出家族底蕴的是在神秘领域上的‘功业’。
第一代人牵个头,第二代人补全理念。第三代人将其完善,第四代人扬光大……这基本就是现今存在的魔道家族展史。
数代人心血的结晶,便是魔术刻印。
刻印既是恩恵,同时也是束缚命运的锁链。外因致死尚且不论,反正自杀是做不到的。也就是说,因为受到挫折所以自行了断。这样的中途弃权是不被允许的。
从西历以前延续至今的家系所持有的起始之命令。
在魔术世界当中最为崇高的血之戒律。
直至一族灭绝为止都要为那个使命而牺牲,仿佛诅咒一样的绝对严守的骄傲。
那就是被称为冠位指定―――grandorder的东西。
已经继承阿其波卢德一族魔术刻印的莱尼斯在魔术实力大涨的同时,对于魔术的极限也知道得很清楚。
百分之九十九.九的无限循环的魔术师终其一生也不可能达到顶点。
但是,放弃是不可能的。
这是魔术师的生存方式。
疯狂、迷惘、绝望……被无尽的负面情绪困扰,因为种种原因而放弃研究,这种现象在魔术师当中很常见。
有点远见的魔术师都明白,‘神秘’消失的那天很快将要来临。
谁也阻止不了。
想要在‘灾难’保全自身,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凌驾于‘灾难’之上。
从‘神秘’的奴隶,成为‘神秘的’主人。
这种人。魔术师们将之称为——魔法使。
若是阿其波卢德家族有个魔法使撑腰,那就等于未来有了保障。
财富、权力这些莱尼斯压根不放在眼里,身为魔术师,哪怕再缺钱,也是为了魔术。
魔法使——想到这仨字,莱尼斯就忍不住心脏狂跳,呼吸也变得急促许多,声音甚至出现了一丝颤抖。
“不错。我来找爱尔特璐琪的确和这件事有关。”这个世界对凌易来说就像是‘工房’一样的地方,既没有敌人潜伏暗中。也没有系统任务需要完成,所以没什么好顾及隐瞒的。
莱尼斯绞尽脑汁地想着,可怎么想也想不通黑姬和【第一法】之间有什么关系。
“哥哥是要带黑姬小姐离开吗?”
“这个得看她自己愿不愿意了。”
凌易本来只打算取点真祖之血就返回主世界,不过之前阿尔托莉雅那番话让他感触颇深,决定听听爱尔特璐琪本人意见,如果她愿意换个窝就带着一块走。如果不愿意就继续住这。
“master,虽然我不曾立下誓言,但作为您的从者,我认为有义务陪同在您身边。”阿尔托莉雅郑重其事地要求道。
“这可不行,你走了。系主任的活儿谁来干,虽然我看不上这位子,但这个位置能够给我带来不少好处,所以我才勉强占着,你要是走了,那些满脑子争权夺利的阴谋家肯定会对现代魔术科伸爪子,到时总不能让莱尼斯来管吧?”
“在这件事上,我赞同哥哥的观点。”
凌易说罢,莱尼斯也跟着附和道。
大有夫唱妇随的味道。
阿尔托莉雅闻言一脸遗憾,虽然她不是战斗狂人,但老是呆在办公室里审批文件,剑术早晚是会退步的啊。
用剑士的话讲就是‘你的剑已经钝了’。
“如果你实在闲得无聊就去帮我训练一批士兵,武艺方面你负责,魔术方面交给莱尼斯。”凌易忽然说道。
“好的,不知哥哥需要多少人。”莱尼斯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下来。
“不要太多,五十人左右就好了,实力差点无所谓,意志坚韧就好,这种人有培养的价值。”凌易想了想说道。
“明白了。”
莱尼斯心里苦笑,天才分两种,一种是与生俱来的天才,一种是后天努力的天才。
不过在魔术师的世界里,后者往往努力一辈子也成不了气候。
原因只有俩字——天赋。
然而凌易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直接打破了这一限制。
就差没直白地说出‘我有办法让这些原本是废物的家伙变强’。
莱尼斯心想也不知道那些老家伙今天生的事儿后,会采用怎样的手段拉拢哥哥。
是联姻还是联姻还是联姻?
她本身不是那种爱慕虚荣或者利欲熏心为了家族展,想方设法不要脸地倒贴上去的女孩。但那些老家伙放话了,她也只能无奈顺从。
当然,如果对象是凌易。
那就不同了。
就在这时,女仆领着一个十四五岁大的绝色少女走进客厅。
一瞬间,仿佛连灯光也为之失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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