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马下半死不活的人,将来把强弓插进了弓袋。
只见他眼中寒芒爆闪,墨渊刀一技断水斩出,数名围上来的刀斧手便被拦腰斩断。
墨渊刀收归刀鞘,将来顺势摘下一侧的破阵戟。伴随着戟刃带起的破风声,郭将军的项上人头便滚了出去。
将来双腿一夹马腹,乌云追风兽便窜了出去,目标正是刚刚中箭逃走的那个人。
他在万军之中一边寻找,一边怒吼道:“敌将已死!降者生!抗者死!”
随着话音落下,破阵戟大开大合,但凡靠近者,必定一击毙命。
当孩童的哭闹声再次传入耳中,将来定睛望去,只见乱军之中坐着一个身穿华袍的小孩,那孩子的身边还趴着一具尸体。
在他即将靠近之时,就见一人一骑停在了孩童身边。在火把的映衬下,将来认出了那人的身份,正式曌国左相—王芝。
左相也同样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将来,他先是一惊,而后故作镇定道:“世子殿下,放我一条生路吧,老夫愿意俯首称臣。”说罢,他便跪了下去。
当他跪下的同时,一只手还按在了孩子的脑袋上,意图让孩子与他一起低下脑袋。
他的这一举动,让那孩子闹的更凶了。稚嫩的声音不听的重复着:“我要爹爹,我要娘亲,我要爹爹,我要娘亲。”
将来质问道:“这是谁的孩子?”
话刚说出口,只见他眼睛一眯,立刻翻身下马。与此同时,手中破阵戟挥出了一道劲风,直接把几名靠近的死士掀飞了出去。
将来一脚踢开左相,而后抱起了那孩子。他望着撑起身体的左相,沉声问道:“这是不是太子的孩子?”
见左相不肯回答,更加肯定了他的想法。他低头道:“不哭!不哭!我一会就带你去找你爹,还有你娘...”
话到此处,将来猛的抬头,他望向了那火光冲天的东宫。
他冷声问道:“太子妃呢?”
左相嘲讽道:“哼,你这会儿装什么慈悲,你我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你们杀了一个女子,还绑了她的孩子?”
望着将来冰冷的眼神,左相深知自己难逃一劫。他嘲弄道:“你手下无辜的性命还少吗?你知道我们平时都怎么称呼你吗?”
“野兽!将启饲养的野兽!”
“你当的起这个名号,你也不愧是从小在军营里长大的野孩子!”
“傲慢!无理!残暴!嗜血!”
“不懂礼数!不懂人情世故!不懂礼义廉耻!”
“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杀了太子妃,你来咬死我啊!畜生!”
下一刻,将来抱着孩子的手臂紧了一下,他不想让这孩子看到血腥的一幕。破阵戟裹挟着磅礴的劲气,在左相惊恐的目光下一戟刺穿了他的胸膛。
左相口中鲜血狂喷,死死的抓着破阵戟的戟杆,那颤抖的双手还想把戟刃从自己身体中拔出去。
直到将来用力抽出戟刃的那一刻,两朝重臣王芝就此死在了曌国皇城东门之前。
将来跃上马背,朝着不远处的都尉赶去。临近时他吩咐道:“这是刘天朝的子嗣,派人把孩子送到城楼上交给尚姑娘,让她带着孩子先回武王府!”
就在此时,一名斥候拖着受伤的手臂跑到了两军之中。他一边狂奔着一边怒吼道:“快速解决战斗!支援南城门!十万天曌军正朝南城门进军。”
就在他叫喊的时候,另一名斥候匆匆而来“报!金枪卫朝东城门赶来!金枪卫朝东门赶来!”
将来听闻随即怒吼道:“杀!一个不留!”
“杀!”
卫字营的喊杀生冲天而起,战马的铁蹄踏碎了堆积的尸体,冰冷的玄铁抢夺走了一众死士的生命,在卫字营骑兵的交叉冲锋下,灭武营的死士很快就被屠戮殆尽。
望着一地的残肢断臂,将来冷声下令道:“立刻处理战场!好生安排受伤的将士与死去的兄弟!”
“诺!”
“斥候去通知陷阵军,我们这里不用支援,全力合围天曌军!”
“诺!”
“命雨阳军轻骑突击金枪卫后方,其余兵马补防北城门以免有人声东击西!”
“诺!”
“其余人等随我退回神机营射程之后!整军迎敌!”
“诺!”
随着一道道命令下达完毕,卫字营的将士们迅速的动了起来。将来刚刚带领众人折返回东门之下,便见南城门的方向有一支绿色的信箭冲天而起。
随着信箭在空中炸响,翠绿色的烟花便在夜空之中绽放。
白宇道:“怎么就尽在掌握了?”
韩时沉声道:“主将!这信箭不对!金枪卫的先头骑兵还没有抵达,人数庞大的天曌军怎么可能到了南门!”
将来冷声道:“速派探马查看!”
探马刚刚消失在将来眼中,斥候的传报声便在东门广场上回响。
“金枪卫骑兵临近!”
“金枪卫骑兵临近!”
“金枪卫骑兵临近!”
传报声刚响起,负责整理战场的将士便火速退回。
将来望着一名失去头颅的甲士,体内的杀气瞬间冲天而起。他冷声下令道:“去给我通知甘福!神机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敌军的第一波冲势给我拦下来!”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地面开始轻微的颤动。片刻后,一队队金枪卫骑兵,从远处的宫殿群冲杀而出,马蹄踩踏青石板的声音比昨夜的爆竹还要响。
“擂鼓!抛射!”
甘福命令下达的那一刻,急促的鼓点声随之响起,当一柄柄重锤砸落机扩,弩枪抛射而出旋转而落。
顷刻间,石板崩碎人仰马翻,战马的嘶鸣声与士兵的哀嚎声连成了一片。
吴广抱着头盔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惊醒。他借助散落的火把,看清了远处的地面。见那一地的尸体,连忙惊呼道:“死了不少人!我们有希望突围!冲啊!”
还没等停下来的骑兵再次冲锋,第二轮弩枪已经带着轰鸣声极速落下。
一杆弩枪旋转着插进了吴广战马的脖子,在他的惊呼声中战马的后半身瘫软在地,直接让他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被喷了一身血的吴广惊呼道:“不可力敌!撤退!撤退!”
没等他命令下达,已有士兵转身就跑。他提着裤子边追边喊道:“你们这帮王八羔子!没良心了!快等等我啊!等等我啊!”
他没跑出去多远,就听到身后有轰隆隆的马蹄声响起。他回头望去,只见卫字营的骑兵追杀而来!
将来与韩时、白宇两位副将并驾齐驱,他沉声道:“沿着主路追击!其余的散兵构不成威胁!虽说穷寇莫追,但第一轮冲势都能停下来,敌军主将绝对是个草包。”
“杀!不能给他们合兵的机会!”
两位副将异口同声道:“诺!”
乌云追风兽突然加速,直接朝落单的吴广追了上去。它犹如一道黑色闪电,让它身后的一众战马望尘莫及。
它的速度越来越快,吴广的身影近在眼前。只见它低下头颅而后向上一顶,身披重甲的吴广直接飞了出去。
当吴广落地的那一刻,将来好像听到了他骨骼的碎裂声。白宇从其身边经过,手中陌刀一挥便斩下了吴广的头颅。
经过片刻的追杀,前方的金枪卫无法再进分毫,雨阳军的轻骑已经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宽敞的主道,此时也容不下密集的金枪卫。在双方的夹击下,金枪卫的阵营中已经发生了踩踏的乱象。
“我投降!”
“投降!我们投降!”
“我家有钱,我可以给你们好多好多钱!”
“饶命啊!饶命啊!”
嘈杂声连成一片,越来越多的人放下了代表着荣誉的金枪。将来看着那一杆杆掉落的金枪,不由叹息道:“让金枪卫活在故事中,或许会更好一点。”
说罢,他冷声道:“所有人放下武器,把战马向两侧驱赶,然后在道路两边站好!”
“手脚麻利些,我耐心有限,别等我下令杀光你们!”
听闻慢了要被杀,这些兵老爷二世祖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当道路被分开,将来纵马上前,朝轻骑营副将走去。
雨阳军副将—段金,抱拳恭声道:“末将参见少将军!”
“时间紧迫无需多礼!你们怎么这么快赶到?金枪卫的后军步兵呢?”
段金无奈道:“他们正巧碰到陷阵军的重骑营和陌刀营了,我们赶到时连渣都不剩了!”
将来点头,再次问道:“西、北城防可交接完毕?”
“末将离开时,我军主将已将命令下达!”
将来沉声道:“你带人把这些金枪卫处理了,还有那些沿着其它路奔逃的也一并搜捕回来。”
“诺!”
待段金退去,韩时沉声道:“我们离开东城门,斥候探马不好汇报,要不我们去南城看看吧。”
白宇道:“主将!我们走吧,我心里闷的慌,不看一眼不踏实。”
“走!我也觉得不踏实!后路变前路,目标南城!”将来说罢,一拉缰绳,乌云追风兽便调转了马头。
待队伍奔跑起来,他才与白宇、韩时两人,沿着一侧到达了队伍的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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