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逝,冷心然的额上慢慢淌下汗水,眼前都开始模糊了。但是她的神情依旧很兴奋,好似遇到了什么非常好玩的东西,兴致盎然地跟北欧先生你来我往之中。
她现在只注意到面前的对手,周围的情况都没心思关注。她感觉到,经过这一战,自己非常有可能让自己的实力再让一个台阶。毕竟,只有经过锻造实力才能稳步上升。
漆黑的眸子如同狼一样狠狠地眯起,盯着面前的胖男人一动不动。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她的掌控之中,然后伺机寻找着突破口。
夜沐辰站在旁边看着,当然,他并不是看热闹的。他的目光不仅聚集在冷心然身上,还有身边围着的那群人。他知道,现在她需要一个跟人对战的好时机,其他外人的话,最好还是不要上前去打扰了。
北欧欣凄凄惨惨地站在一旁,任由医生给自己脸上的伤口上药。她其实是愤怒的,对自家妈咪生气,因为就是她毁了自己的脸。但是妈咪的强势她是知道的,所以就自欺欺人般将责任都推到了冷心然身上。
她觉得,自己受伤都是因为冷心然。又想到冷心然让哥哥生死不明现在还在抢救,心里就更气了,眼神恶狠狠地接近疯狂。她一定要给冷心然一个教训,不然的话,难消她心头之恨。
虽然惊讶冷心然的身手如此之好,但是看到她在爹地面前也没有占到任何便宜,也就慢慢安心了。
突然,她看到冷心然居然站在了自己面前,而且还是背对着自己。妩媚的大眼闪过恶毒的光芒,然后在所有人都没有提防的情况下,掏出包包里的折叠刀就朝冷心然冲去。
冷心然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跟北欧先生的对战上,对于周围的事情根本没有感觉。她完全沉浸在这场打斗之中,根本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偷袭。
“哧!”
刀刺进肉里的声音传来,冷心然浑身一僵,不敢置信地回头,却对上了北欧欣那张扭曲狰狞的脸。
“冷心然,去死吧!”
又是一声,本就刺进肉里的刀刺得更深,冷心然只觉得后背一阵剧痛。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却不显慌张,在北欧欣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反手将刀抽出,然后一个扭转将北欧欣的手握住,用力一掰,只听到“咔嚓”一声,北欧欣的手硬生生地被冷心然掰断。
冷心然这边在处理北欧欣的事情,那边的北欧先生却不是什么不趁人之危的君子,在看到冷心然转身的时候依旧动作不改地直接朝她踢去。
但是很可惜,还不等他碰到冷心然的衣角,就被一个突然出现的身影一脚踹飞。那个力道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他两三百斤的体重,就这样被人踢得飞到丈余远。
待到他落地之后,才终于看清那个突然出现的身影是谁。
修长有力的双腿,俊美如斯的容颜,墨绿色的眼睛,随风飘扬的黑发,竟然是一个高贵如帝王的年轻男子。
在感觉到空气中的异动时冷心然就知道糟糕了,但是她不愿意就此放过北欧欣,哪怕直接挨上北欧先生的一脚也不退步。就在她做好准备打断硬抗下北欧先生的攻击下,这个突然的状况让她下意识地回头,看着那个不知何时出现的俊美男子失了神。
夜沐辰现在很生气。
在道上混了那么长时间,白手起家建立阎门,他是见识了很多社会上的黑暗的。且不说他阎门门主的身份,就他本来的家世,也是比一般家庭要来得复杂。什么阴谋阳谋他都见过,却还是第一次如此的愤怒。
这一家人,真是够无耻的!
一个两个都搞偷袭,耍阴招,以多欺少。只要一想到如果自己今天不在这里那个女孩会遭遇什么他就觉得愤怒。如果不是理智在叫嚣,他早就直接一脚将地上的那个老男人给解决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做女儿的趁着人跟自己父亲比试的时候偷袭,做父亲的非但不阻止反而趁人之危,这样的极品,真是够少见的了!
墨绿色的眼睛微微眯起,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冷心然还是知道,那个人现在很生气。
是因为自己吗?
一想到这个理由,她心里就涌现出一种既高兴又忧伤的复杂情绪。
欢喜的是自己换了个身体他还是在乎自己。而忧伤的却是,自己才“死”这么短一段时间,他就开始关心起别的女人了。
虽然这个人还是自己,但她就是觉得心里犯堵。
其实很简单,冷心然是在钻牛角尖自己吃自己的醋!
“没事吧?”
夜沐辰走过来,毫不留情地狠狠一脚踩在北欧欣身上,扶住冷心然的肩,声音温和。
冷心然茫然地看着这个自己爱着的男人,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少见的脆弱。
也许是被她的这丝脆弱给触动,夜沐辰的动作变得更加轻柔了:“医生,过来。”
那个之前还在帮北欧欣上药的医生犹豫不决地站在原地,一边是北欧集团的董事长,一边是这个一看就知道不简单的男人,他实在不知道该选择哪个比较好。
“不准去。快去给我老公看下伤势严不严重!你这个人是谁,报警,我要报警,把我的律师也叫过来。”
看到老公和女儿都一副被蹂躏得凄惨无比的样子,北欧老女人终于慌了。先是挡住那个医生不让他上前替冷心然看伤,一面吩咐那两个受伤的保镖报警。
夜沐辰根本不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墨绿色的眸子扫过那个战战兢兢躲在角落里的医生,掏出手机冷冷道:“立刻到急救室这边来,把所有专家都叫上。五分钟的时间,不然的话我拆了你们这家医院。”
没人知道他这个电话是打给谁的,但是从他那低沉的语气和强大的气势中还是感觉到不安。
北欧老女人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俊美男人是什么身份,她从来没在宴会PARTY之类的地方见过他。如果是别人,她可能会觉得对方只是个普通人。但是这人的气势,却让她感觉到胆怯。
他,到底是谁?
直觉必须尽快将事情解决,北欧老女人赶紧下达命令:“立刻,把老爷和小姐扶起来去拍片子,还有,打电话叫章局长过来,说这边有人找我麻烦。”
面对她这样气势凌人的指示,夜沐辰依旧面无表情,完全不为所动,根本不将她的这种炫耀似的示威放在眼里。
“妈咪,我好痛。我的手断了,好痛。妈咪,你要替我报仇啊,这个贱人把我的手折断了。”
北欧欣根本没发现此时场面的不妥。她一直觉得自家在C市那是数一数二霸王一般的存在,根本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更比一山高,听到自家妈咪的示威后就开始撅着嘴委屈地撒娇了。
听到“贱人”两个字,冷心然眸子瞬间转冷。连夜沐辰那墨绿色的眼睛都变得幽深了许多,然而不等冷心然有所反应,夜沐辰就直接一脚将准备抚北欧欣起身的保镖踹飞。失去支撑北欧欣又再次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然而,不等她说出任何抱怨的话语,夜沐辰的举动就让在场的人的眼睛倏然睁大,如同看到阴森恐怖的惊悚片一样,浑身发寒不敢有任何反应。
一只穿着锃亮皮鞋的脚毫不犹豫地踩在了北欧欣的那只断手上,用力碾磨着,只听得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那只本就被冷心然折断的手很快就血肉模糊扭曲得看不出原形了。
这个举动实在是太骇人,一时间除了北欧欣的惨叫声竟然没有其他任何的声音。
做这些事的时候夜沐辰是面无表情的,一直到北欧欣彻底痛晕过去才慢悠悠地收回脚,语气淡淡:“这就是教训。”
“魔鬼!魔鬼!”
北欧老女人看着被蹂躏得凄惨无比的女儿,不知是受到的刺激太大还是怎么的,不停地喃喃着。但是,就算这样她也还是没有站出来,看来,在她心里,还是自己的安全比较重要。
在夜沐辰做完这一切之后,在场的人再也没有人敢发出反驳的声音了。冷心然默默地看着男人的举动,一如从前,心里泛起恍如隔世的感觉。
就在这时,她突然有了种冲动,有种想要把一切都说出来的冲动。要是告诉她自己就是他认识的那个人的话,他会怎么样呢?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迟疑了很长时间,一直到那群接到夜沐辰电话的专家赶来,冷心然也还是没有将想说的话说出口。
她在害怕,虽然她桀骜不驯,但在在意的人面前她也还是会不安的。要是他不想自己说的话怎么办?要是他把自己当成内奸怎么办?毕竟,这一切是那么的匪夷所思,一般人都不会相信的。
如果是一般的朋友,她还不会担心这些。但是这个,是她最在乎最重要的人,她不敢冒丝毫的危险。
夜沐辰却不知道她心里所想,他只是觉得从她后背沁出的鲜红液体着实刺眼。
其实冷心然的伤势并不重,毕竟北欧欣用的只是折叠刀,而不是那种专门用来砍人的砍刀,再加上她力气比较小的关系,所以虽然留了很多血,但其实伤口并不大。只是关心则乱,如果是平时,夜沐辰肯定会很快想通这一点。但是现在,他却钻了牛角尖,担心不安着。
几分钟后,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赶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带着金边眼镜的年轻男人,在看到夜沐辰的声音时,他眼前一亮迅速赶来。
“少爷。”
男人走到夜沐辰面前,恭敬地低下头。
“嗯,给她看看伤。”
夜沐辰神情淡漠的,看向身边脸色有些发白的冷心然。
那男人有些吃惊,不过还是恭顺地应下了:“这位小姐,请您跟我来。”
冷心然不认识这个男人。不过听他见辰少爷就猜到应该是他的手下。辰的身世太神秘太复杂,很多手下她没见过也不奇怪。
不过之前那个拒绝给冷心然看伤的医生的反应就比较奇怪了,在看到眼镜男的时候脸色就变白了,然后又听到他叫夜沐辰“少爷”,就更是惊讶到直接晕倒了。
他可是认出来,这个眼镜男是上边的人,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院长能比得上的。他居然得罪了上边的人,绝对没有活路了。
眼镜男无视了地上境况要凄惨很多的北欧父女,直接带着冷心然离开了。
待检查完毕后,眼镜男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他发现,这个女孩的伤根本不严重,根本不需要什么专家,一般的医生就能治。
但是少爷居然亲自给他打电话让他十分钟内赶过来,这说明这个女孩对少爷很重要。但是,他可从来没听说过少爷看中了一个未成年的小豆芽啊!
虽然心里充满了疑惑,但他不敢产生任何不满的情绪,老实地将实情交代出来:“少爷,这位小姐只是些皮外伤。内伤并不严重,只要擦点药休息几天就好了。”
比较起来,似乎是之前地上的那两个人情况要严重很多。
北欧寒醒来以后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那段时间发生了那么多实情。
看着面前擦着眼泪的母亲和脸上手上都是伤的妹妹,一向爱护家人的他沉默了。
“哥哥,那个冷心然太过分了。你为什么要救她?她根本就不领情,你看你前脚才救了她,后脚她就对我和爹地下手。医生说我的手至少要一年多才能好,而且不可能恢复到以前那个样子了。神经受损,我再也弹不了钢琴了。”
北欧欣发疯似的狂吼着。
北欧老女人也跟着帮腔:“是啊,寒寒,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那个女孩妈咪也见了。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色。听到你受伤的消息,我们才刚赶来医院,欣欣就被那个女孩打了。然后她又挑拨着另一个男人将你爹地打了。就跟欣欣说的,她肯定是个在黑社会混的小太妹,寒寒你怎么会认识她?”
一醒来就面对各种质问和挑拨,饶是北欧欣脾气再好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会相信她们的话,毕竟,欣欣跟父亲受伤是事实,人证物证都有。但是,想到那个有着漆黑清冷双眸的女孩,他怎么也不愿相信,她是这样一个嚣张跋扈的人。
况且,他好不容易才跟她的关系缓和一些。现在又发生这种事情,烦躁的情绪在心里泛滥着,叫嚣着寻找一个突破口。
“哥哥,你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你为了一个冷心然那个贱人连我们都不管了吗?”
北欧欣气急。她本是被众人捧在手心的天子娇女,哪受过这种委屈。如果不是妈咪极力安慰,只怕她早就哭死在房间里了。现在,好不容易止住委屈,代替的是一种怨恨,对冷心然和那个年轻男人的怨恨。她的手被毁了,这样的仇她不能不报。
再次听到“贱人”这两个字,北欧寒心情更烦躁了,突然不想再面对此时咄咄逼人的家人了。
“我累了,想休息。”
冷冷的一句话,不仅让北欧老女人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连北欧欣都气的差点跳起来。
“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恨你。我的手都毁了,再也弹不了钢琴了,你还是袒护冷心然那个贱人,我恨你我恨你。我再也不要你做我的哥哥了。”
在外面受了委屈,现在在一直很尊敬的哥哥面前也没有得到安慰,北欧欣气得眼泪直掉,丢下一段话就怒气冲冲地跑了。
北欧老女人看看跑掉的女儿,再看看床上明显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的女儿,想到那个叫冷心然的女孩居然害得自己这段双胞胎儿女反目,心里更是确定一定要将她解决掉,不然的话,绝对是个祸害!
“寒寒,你先休息吧。欣欣今天受了很大委屈,你不知道那个叫冷心然的小女孩是多么过分。欣欣说的都是气话,你别太在意。但是妈咪还是得说一句话,欣欣是你的妹妹,你是哥哥,做为哥哥就要保护好自己的妹妹,绝对不能因为一个外人就丢开妹妹不顾!”
待到房间终于安静下来,北欧寒的心情却泛起了涟漪再也无法恢复平静。
他早就知道欣欣对冷心然有敌意,也因为这个原因说过欣欣几次。但是现在,欣欣来说她被冷心然打伤了,连母亲都说冷心然不是个好女孩。他真的很困惑了,同时也在不安。
他担心母亲跟欣欣说的是真话,要是这样的话,那他又该怎么办呢?
他等待着冷心然能够来病房看看自己,顺便将事情问清楚。但是可惜,一直到他出院,冷心然都没有出现过。那个人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找不到丝毫踪影。
他不知道,在自己住院的这段时间,妹妹北欧欣又惹出了一件大事,而且这次,还涉及到了更多的人,连他那个一向维持着优雅贵妇形象的母亲都插了一脚。
北欧欣从医院冲出去后,没有回自己的病房。在伤势上她并没有撒谎,她的手伤势真的很严重,骨肉都碎了而且神经受损,想要恢复到受伤前的样子是完全不可能的。如果不是想跟哥哥告状的话,她肯定会继续待在病房里。但是现在,在看到哥哥居然不为自己出气后,就气得冲出医院去找陈风了。
“风哥哥。”
一看到陈风,北欧欣就委屈地冲过去,扑在陈风的怀里大哭起来。
陈风被她的动作给吓了一大跳,记忆中,欣欣从来没对他做过这么亲密的举动。他此时的感觉,就如同被天上的馅饼砸中一样,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最爱的女神那只纤细白皙的手,竟然被绷带包扎得严严实实的,一看就是受伤了。
“欣欣,你的手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谁做的?我去给你报仇!”
心疼地捧着北欧欣受伤的手,陈风愤怒地说道。
北欧欣来找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知道,这个男孩,愿意为自己做任何事。她再也无法容忍世界上还有一个冷心然这件事了,要不她死,要不她会彻底毁了,不然的话,难消她心头之恨。
“风哥哥,都是那个冷心然。哥哥因为她受伤了,我去找她理论,她居然和她新勾引上的一个男人一起打我。爹地也被打进医院了。医生说爹地受了内伤,需要住院一个月才能好转。我的手也被她毁了,她用脚把我的手骨都踩碎了,我再也弹不了钢琴了。风哥哥,怎么办?我的手毁了,以后我就是残废了,我该怎么办?冷心然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明明哥哥才刚救了她,为什么她就这么狠毒对我和爹地下手?”
北欧欣“绝望”地大哭着,力求将陈风愤怒挑拨到最高点,这样的话,她才能真正达成自己的目的。
陈风果然气得浑身直颤抖:“冷心然!又是冷心然!那个贱人,怎么就是阴魂不散?以前就是缠着寒少爷不放,现在又是尽惹欣欣你的麻烦?真是!”
说完又开始安慰北欧欣:“欣欣你别担心。我之前就在计划对付冷心然的事情了。现在准备得差不多了,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手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只要你愿意,我立刻陪你去国外找最好的医生,一定会治好你的。国内的医生都是庸医,他们说的话你就全当放屁吧!”
北欧欣绝美的小脸上终于露出一丝高兴的神色,但还是忧愁的,不过她倒不是担心陈风的计划会出什么事情,她只是担心陈风的教训太轻不够毁了冷心然,她要冷心然只有两条路走,要不死,要不生不如死!
陈风理解错了她的神情,以为她还在担心自己的手,就放纵一次将她的手捧到嘴边亲了亲:“欣欣,你放心。就算你的手真的有什么事我也不会嫌弃你的。你知道,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一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