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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古月说得简单,却莫名的凄凉。
“后来那冥王之子如何了?没有让少女复活什么的吗?让她的魂生活在幽冥之界,两人相守也行啊?这听上去是一个很痴情的爱情故事啊。”我听着这故事,总感觉有点不解气啊。
不就是个渣男弃女的故事吗?那少女怎么还这么死心塌地的化成婆娑罗花陪着那冥王之子?这也太痴情了。
“哈哈!”胡古月看着我,慢慢朝前倾:“不是说了吗?食婆娑罗花液者,可青春永驻,韶华固在。那冥王之子,后面又爱上了另一个少女,日日取娑婆罗花液给那少女吸食,以保她青春不灭,韶华常驻,恩爱不移啊!”
“要不然,你以为婆娑罗花,为什么会以花香引未破身的少女过去,吸食少女血液,这是因爱生恨了。”胡古月说起来脸上尽是嘲讽,朝我冷声道:“她有本事也不是直接吸干那冥王之子,害那些无辜的少女做什么!”
“呵!”我听着耸了耸肩,低声道:“这幸好是故事,如果是真的,那化成婆娑罗花的少女,也太不值了吧?”
原先还是个痴情少女,被弃后化成了花陪着爱人,结果移情别恋,还要放她的花液,她才生了恨,唉……
就是不该害人,直接干.死渣男多好!
“你说是故事就是故事吧。”胡古月扬了下脖子,居然把什么吞了下去。
可我记得她刚才没吃什么,只是咬掉了指甲,难不成这就吃了?
胡古月瘫坐在沙发上,看着那断了的指甲:“这世间的事还不是这样,初恋男女各自磨合,却走不到最后;往往多谈几次后,就会吸取前面的经验,成正果的机率就高一些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他的暖心,都是前任心酸换来的?是不是这样的?”
她这话,我没听过,但只是有点为那少女报不平。
不.爱了就不.爱了,韶华老去就老去,何必还为他人做嫁衣裳?还要去害人!
天瞳却敲了敲桌子,看着我道:“胡老板跑题了。”
他正了正嗓子,这才道:“婆娑罗花要以少女肉血骨为食,方可养活,而且花液可滋养女子,你今天在酒会上喝的那些果汁就是婆娑罗花液。”
“那么鲜红的花瓣,花液却是金色的?”我想着那和香槟一样颜色的果汁,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胡古月“噗嗤”就笑出声来,看着我道:“你莫不是和修柳叶呆久了,跟她一样憨了吧?是婆娑罗花液,是从花干划开取的汁.液,不是用花瓣榨的。”
“也就是说,那冥王之子,每天为他新爱的人取一杯花液,就得从婆娑罗花上划上一刀,懂吗?”胡古月说得咬牙切齿。
天瞳这会已经有点后悔让胡古月来讲这个了,低咳了一声:“这幽冥之界的事情,我们不管。那庄园里的婆娑罗花用来养那个阿伦,可她虽然看着像个人,却又不像。”
“她确实不算是个人。”我直接点破这个。
正要说着,就听到门铃声响起,知道是李夫人来了,朝天瞳眨了眨眼道:“你听李夫人怎么说。”
这事毕竟是李夫人先发现的,还得她先来说。
果然胡古月开了门,李夫人就急急的进来了,她换了身便装,一见我们都在,就松了口气。
直接坐在沙发上,看着我道:“我等下还要回去,就长话短说吧。今天看到的那个阿伦,她的手是子叙的。”
李夫人说这个的时候,眼睛跳动,双手紧紧的搓在一块,沉吸了几口气后。
这才双手捧着头,轻轻的摇了两下:“我知道你们不信,老李也不信,说好好的人家身上的手,怎么可能是我女儿的,可我女儿的手,我怎么不知道,我从小拉着大的,我只要一摸,就知道那手是我女儿的!”
李夫人双眼发红,看着我道:“苏知意,你应该懂的吧?一个母亲拉着女儿的手,甚至不用摸,只要是拉着,那一下就会知道,这只手是我女儿的。”
我妈从来没有拉过我的手,可如果拉着,我就会知道,因为我妈.的手找茧子的地方和别人不同,连她写字都跟别人不同,拿笔如捏针,字写得都是飘的。
“我信,因为阿伦那双手确实不是她的,连眼睛,耳朵,后背的皮肤,头发,都可能不是她的。”我看着李夫人,一字一句的说着:“阿伦是个活人,却也不算是个人了。”
一个人如果精致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话,那就只可能是假的。
阿伦就是那种完美的少女,天瞳看不出来,是因为她身上的东西确实都是活着的,她也是活人,所以天瞳只能感觉她是人,又好像不是人。
李夫人听我确认,捧着头,眼中眼泪大滴大滴的朝下落,这次她没有再掩饰,低低的抽泣了起来。
过了半晌,才收拾好情绪,抬头看了看我们:“子叙其他的部位呢?”
“暂时还不知道。”我不好跟她说,被埋着做花肥了吧?
毕竟这才只是猜测,暂时还是不要说的好,免得李夫人冲.动做出什么。
“有办法找吗?”李夫人抽出纸巾,依旧抬着头一点点的将眼角的泪水擦掉,不让妆花了。
“有办法。”我想了想,轻声道:“我们明晚会再次进入那个庄园,李夫人有可能的话,帮我我们引走陈文思好不好?”
至少得先确认一下,李子叙尸体的其他部分是不是在那婆娑罗花下面。
李夫人点了点头:“明晚我们会和陈文思谈明年的合同,我会让老李约他出个远门,选个环境好点的地方谈。子叙……”
李夫人张了张嘴,苦笑一声:“死都死了,还有什么痛苦不痛苦的,你们找到了,再打电话给我吧。”
也就是说,无论什么样的结果,她都能接受。
她站起来,看了我一眼,轻笑道:“苏知意,我跟你一见就感觉面善,你可以陪我说几句话吗?”
这意思就是要和我单独谈,我看了天瞳一眼,他点了点头,我这才出去。
李夫人拎着包,站在胡古月家别墅门口,看着夜色中绽开的花朵,朝我沉声道:“从你们一进门,我就知道,你虽然不是这些人里最出众的,但是因为你,这些人才聚在一块的,所以有事找你就对了。”
“您怎么看出来的?”我对这个倒挺好奇的。
李夫人掐了朵花在手里:“你一进门,胡古月就先看着你,后来你虽站在后边,但那天瞳法师的目光可从来没有离开过你。苏知意,有时眼睛最不会骗人。我也是第一眼看着阿伦的眼睛不对,才大胆猜出这件事的。”
“您想说什么?”我见李夫人将那朵花捏在花里慢慢转动,不明白她为什么说这个。
李夫人却凑进我身边,瞄着我手腕上的血蛇:“我知道这两条蛇不是什么首饰,是活的。”
“嗯。”我看了一眼,并没有太过吃惊,似乎陈文思也看出来了。
“我有件东西给你,保证对你有用,是以前养蛇莫家留下来的,因为老李家帮过他们,他们送了一件东西还礼。”李夫人将转动的花一转,扣在掌心,慢慢揉碎。
瞪着我道:“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就将那个东西给你。”
我没想到李家居然有莫家的东西,不过一想李家是做药材的,我妈以前提到莫家养蛇,最多提及的就是蛇胆是药,也有可能真的和李家有生意往来。
当下点头道:“您要我做什么?”
“杀了陈文思。”李夫人凑到我耳边,慢慢松开手。
只见满手都是搓出来的鲜红花汁,她抽出纸巾擦了擦:“我家子叙怎么死我,我也让他怎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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