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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姨在胡古月家的门口拉扯着,话越说越过份,大概骂的就是我了。
我想起那晚回小区,陈姨家的小卖部关了门,天瞳就说她家出了事。
当时我心里虽有点不好受,但碰到财哥后,事情一件接一件,也就没有去细想。
这会陈姨找上门来,我虽疑惑她怎么找来的,但也有点担心她家真的出了什么事了。
朝胡古月苦笑了一下,就走了出去,示意佣人放开陈姨。
她一被放开,立马就扑了过来:“苏知意,是不是你?你倒底想怎么样啊?你怎么这么恶毒!”
我听着她这话没头没尾,而且她一伸手就朝我脸挠了过来,我手腕上的两条血蛇立马昂首,将她吓得退了回去。
“你看你,身上有蛇,就是你搞的鬼是不是?”陈姨声音尖悦,指着我尖声痛骂:“我借你妈钱,放了高利贷,是你妈自己同意的。你妈是还一年的利息给我,我多收了你钱,是你不问你妈,你自己傻,怪不得我骗你。”
“你还钱把贷款合同拿回去,这也是欠账还钱,你凭什么咒我们家?啊?我这么多年,对你这么好,全喂了狗了!”陈姨越骂越来劲,指着我左右转动,唾沫横飞。
手指尖更是不停的抖动:“苏知意,你真的是没良心,你想害死我,就朝我来啊。为什么要害我们全家,你跟你妈一样不要脸,勾搭个男人,以后怀了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要找个老实人嫁了去祸害别人。”
这骂人骂到这份上,就有点让我受不了。
我任由陈姨骂,转身就进了别墅,有点后悔那天没找柳莫如要一条傀儡蛇。
至少有的话,就可以用傀儡蛇控制陈姨,让她回去,别在这里丢人丢到胡古月家了。
可我转身走了两步,陈姨却突然尖叫道:“苏知意,你别走啊,你有本事下毒咒,怎么没本事解啊,你信不信我报警。”
我听她骂了半天,也没听到她到底骂了个什么事。
而且还要挟上了,跟我当初要挟她把那份贷款合同给我还一样。
脚下连顿都没顿,就朝屋子里走。
“老天爷啊,有没有天理了啊。这害人的,怎么不遭天打雷劈啊。”陈姨却突然坐在地上,拍着手痛哭了起来:“你这是要绝我家的后啊,苏知意,我把从你妈多要的一年利息给你,你把那毒咒解了吧。”
她越哭大声,却完全不着边际。
听着她嚎啕大哭,我心里虽有点不忍,但更多的是想知道,是谁让她到这里来找我的。
或许是骂得差不多了,陈姨坐在地上除了哭,也就没力气再骂。
我这才又走过去,看着她道:“是谁让你来找我的?”
“那个以前住你家的小姑娘啊,她说我家这是遭了谁下咒报复了,只有你能解。”陈姨抹着眼泪,抬眼看着我:“苏知意,我把那一年的利息钱给你,你把咒术解了吧。”
“哪个小姑娘?”她一说小姑娘,我一想到的就是花童,她不是去安排走阴.门在这边的生意了吗?
“就是那个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小姑娘啊,她既然住你们家,肯定知道你的底。”陈姨双眼猛的闪过恨意。
瞪着我道:“她说是这事既然和蛇有关,让我来找你,就肯定是你动的手脚对不对?苏知意,我借钱给你妈是很讲情份了,你那房子我本来可以卖一百万的,你不知好歹,我按原先的钱给你了,你暗地里使阴招,你真的跟条蛇一样啊?”
“袁星辰?”我想着在我家里住过的,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小姑娘,也就只有袁星辰了。
果然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啊,何志杰强攻沉灵观,她没有参与,最近天机局也不见她,这下阴招的事情,就是她在搞了。
陈姨只是哭,也不知道到底哭什么事。
我最近很多事情,但她这样哭,也让我很烦。
扭头朝站在门口看热闹的胡古月打了个招呼:“我跟她去看看。”
“人心啊,可是最薄凉的。苏知意,人是恒温动物,可人心啊,可是最容易变的。”胡古月看着陈姨。
朝我挥了挥手,扔了个钥匙过来:“我最近怕天机局报复,也怕祝由家给我搞事情,就不陪你去了,你自己小心点。”
我点了点头,接过胡古月扔着的车钥匙。
正准备走,胡古月却又叫住我:“你一个人去吗?不等天瞳回来了?”
我心里不知道怎么的膈应了一下,朝胡古月摆了摆手:“没事,我先去看看,有事再请教你。”
说完着坐在地上的陈姨道:“先上车,说说怎么回事吧。”
“什么事,你还不知道什么事吗?”陈姨翻身站起来,还要骂。
我猛的回头看了她一眼,手腕上的血蛇“嘶啦”了一下蛇信,吓得她后退了一步。
“如果我出手的话,陈姨你怕是没机会在这里哭了。”我伸手安抚着两条血蛇,看着陈姨道:“上车说说吧。”
大概是我以前太过乖巧懂事,所以陈姨就敢在我面前,指着我骂。
等上了车,陈姨还不停的摸着车子:“这就是他们说的豪车吧?苏知意,刚才那个是你男朋友的什么人?是不是大老婆?你这混得可以啊,大老婆对你不错啊。”
胡古月那御姐范十足,确实有“大老婆”的样子。
但陈姨依旧认为我是自甘堕.落,给天瞳当三,才有钱还她的高利贷的,就让我心里很不舒服了,难道我就只能给人当三,才能挣钱吗?
“系好安全带。”我发动车子,也懒得去解释:“你家里到底怎么了?”
陈姨这会也缓过神来了,虽有点心有余悸的看着我,却也依旧不甘不愿的道:“你还不知道?”
“说!”我实在受不了她这么胡搅蛮缠,猛的一拍方向盘,一脚刹车,冷声道:“你不说就算了,下车自己回去。”
陈姨被我吓了一跳,瞪着我还要发怒。
我冷声道:“你家的事,是不是我下的手,你心里知道?袁星辰让你来找我,你就顺杆子把这事赖我头上,以为骂几句我就得承认,要帮你解决是不是?”
“这不就是你下的手吗?”陈姨被我点破想法,声音发弱,却依旧嘀咕要说什么。
我横眼看着她:“陈姨,你是不是认为我就该帮你?”
陈姨被我看得有点怕,拉着安全带朝后缩了缩,过了半晌,才慢慢啜泣了起来:“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都家破人亡了,你说我不怪你,我怪谁去?”
“是那两个蛇头吗?”我干脆没开车,手撑在方向盘上,看着陈姨:“那东西邪门,你早该放开了的。”
陈姨冷呵呵的笑,阴阳怪气的道:“你是现在能伴上有钱的男朋友,几十百来万的出手都不眨眼。换成以前,你跟你妈给人换个拉链才两块钱,你路过我家小卖部,连根三块钱的冰棍都舍不得吃,有机会挣个几十万,你会舍得?”
“我们小本生意,能挣钱点不容易啊,好不容易有个能生钱的路子,谁舍得放。”
“不是有句俗话吗,穷生歹意,富讲良心。你现在是有了钱,如果你没钱,你看你看着那两个蛇头,会不会起心思。”陈姨说话,又风凉,又好像要讲额外的什么。
我扭头看着她:“讲不讲良心,跟穷和富没有关系,为富不仁的也有,穷生歹意的也有,只是看人不同。陈姨你也说不上穷吧?”
“你这样东拉西扯,又是穷又是富的,你家的事,是不是和钱有关?”我最近也算见多了各种怪事,所以从陈姨这不停的提“有钱的男朋友”,“穷啊富啊”,还把这个锅往我身上甩,就知道肯定是也有关钱的。
陈姨听我说着,猛的趴在车前窗那里,放声大哭:“我没法活了啊,我不要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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