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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知意，你把这东西收起来不行吗？”于爷没想到我拿表盘威胁他，有点生气的吼道：“你就不怕我直接开车冲出去，我们一块死了吗？”
“你不敢让我死。”我握着伞，看着于爷：“我才是那条灭世之蛇对不对？我一死，那边应该会有感应，然后异兽就会全部突破界限过来，你这个叛徒怕是会死得挺快的。”
于爷听着我的话，握着方向盘的手僵了，前面一个弯道，他没打方向，眼看车子就要冲出去了，我依旧坐着没动。
“我擦！”就在车子的车身冲出去一半时，于爷破口骂了一声，跟着山体之下，抬起一块块平整的石头将车身托着。
于爷趁机打回方向，跟着车轮胎“嘎嘎”作响，他直接一脚刹车将车子刹死，扭头看着我：“天瞳告诉你了？他连这个都告诉你了？就不怕你恨他？”
果然天瞳知道，我就是那条灭世之蛇。
于爷过来的时候，估计还是民风淳朴的时候，这些年在回青山被当神一样的供着，加上明显又被那些中二的网络小说给拉低了智商，所以我一诈就把他给诈出来了。
不过猜出我就是那条灭世之蛇，其实也不难。
祝繁山的猜测中，祝由世家也是通过一些有预见性的片断，只知道灭世之蛇和我外婆的后代有关，所以要嫁给蛇王来阻止灭世之蛇灭世，但却并不知道灭世之蛇是蛇王还是谁？
而且更怪的是，祝繁山的父亲，更是在那后囚禁了我外婆。
所以祝家根本不知道谁是灭世之蛇，也因为太过久了，并不当回事。
要不然在我嫁蛇定礼，要嫁给柳莫如时，祝繁山根本不把柳莫如放在眼里，明显知道柳莫如不是那条灭世之蛇。
可在天瞳继任蛇王后，他就跳出来了，他们也不知道天瞳的身世，祝家从而认为天瞳可能是那条灭世之蛇。
更重要的是数斯鸟引导我去找苏建业，就是想借苏建业的手杀了我，苏家是九尾一族，只要界限突破了，九尾一族也能从青丘重现于世，有银丝迷蟾在，九尾依旧可以重归神坛。
还有天瞳知道我化蛇后，以及没有打开那两扇门后，突然的转变。
白风然再三跟我强调，灭世之蛇并不坏，还有那种会带我离开的语气，都表明了灭世之蛇和我有关。
在回青山化蛇后，沉灵的反应，以及修柳叶的恐惧，我都知道，自己化成的那条蛇，肯定是比较厉害的。
沉灵他们对于烛阴，都不是很害怕，那么我就只可能是那条灭世之蛇了。
于爷将车停稳，握着方向盘扭头盯着我：“所以你现在是不是，还要用自己的命来威胁我？因为你一死，界限那边的异兽就会突破过来，我就得不让你死？”
我没有否认，灭世之蛇现在可能真的关系到界限会不会被破的关键。
握着黑伞，靠在后背的靠椅上，扭头看着于爷：“为什么天瞳要剜心供奉在那边的神庙？”
天瞳没有心，在他没有记忆之前，我们一直以为他是一尊石相成精的，所以才没有心，才没有情绪。
因为这个，天瞳还去天机局的最底层找过自己的身世。
没想到到最后，他只是剜出了自己的心，供在了异界的神殿，可这说不过去啊？
果然华若辰最先的提醒是没有错的，先有天瞳，后有莫家，天瞳一直都是莫家隐藏最深的武器，不管是因为什么，至少莫家出事前，一直在用青蛇控制天瞳。
“苏知意，这事说出来就很麻烦了。”于爷沉吸了口气，直接跳出车身，跟着看了我一眼。
我正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听到车底“咯咯”的巨响，跟着一根石笋直接从驾驶室窜了出来，将驾驶室扎了个对穿。
于爷看着我，指了指上面的居民区：“青家所有弟子，无论是嫡系，还是后面收进来的，都在那里。上次你屠戮回青山后，除了青语，没有人再出去了。你要杀人威胁我也好，要杀那两条蛇也罢，随你。反正都是要死的，你自己死了就死了吧，乱不乱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说着，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反正就不动了，一脸我就这样，你奈我何的赖皮样。
“你好歹也是个神，就不能有点该有的样子吗？”我坐在副驾，看着那像个气鼓/鼓老头的于爷：“你连自己当初渣男的历史都说了，不过就是天瞳剜心的事情，为什么不能说？”
于爷冷哼了一声：“我哪是神？你那小师兄五七也是神，他父母也是神，可沉灵找到他的时候，为什么只有他一个？无父无母，无护身之蛇？”
“因为这一身皮！”于爷突然全身都放着光，从头发到脚趾，都发着柔和的白光。
“异兽逞凶好斗，加上呼风唤雨，各有所能。它们根本不会像人类一样努力发展科技什么的，只会直接捕杀掠夺其他异兽身上的能力。”于爷一脸愤恨，盯着我道：“夜晚没有电，没有照明，我们这一身皮挂着照明就挺好，为什么要用电？”
“不是有荧光石吗？”我想着阴河下面白风然那贴满河壁的荧光石，虽说阴阴森森的，可照明挺好啊。
“荧光石能跟我们神于儿的皮比吗？”于爷立马一脸不屑，冷哼道：“我们的皮，可根本光线的强弱自行调整明亮度，光线柔和，比荧光石那种好多了。就因为这个，异界那边的神于儿，几乎被猎杀光了，你家小师兄能逃出来，估计也是他的护身蛇拼尽了性命。”
我听着心中沉重，可于爷那语气，让我有点不大舒服。
怪不得他们要被猎杀，还能自动调节光线，你自己都说得这么自豪……
不过于爷宁愿我杀了他的子子孙孙，都不愿意说天瞳为什么剜心过来找灭世之蛇。
他们这些人，似乎都在信奉着一个什么怪道理，似乎明明真相都知道，却不能点破那层窗户纸，似乎捅破就会漏风一样。
我看着于爷：“那问我的事情总可以吧？”
于爷一脸视死如归：“你怎么不去找沉灵，他是你师父，你逼问他，不比问我可信度高一些？你就不怕我骗你？”
他这几乎算是灵魂拷问了，我耸了耸肩膀：“就是因为沉灵是我师父，所以我不祸害他啊。”
于爷瞪着我，差点爆粗口，倒却很识实务，坐在地上没有动，好像懒得说话。
阿蓝阿绿两条蛇已经游了过来，变成了婴儿手腕粗细，缠绕在于爷的手中，对着我昂着头，嘶嘶的吐着蛇信。
我试着眯了眯眼，头朝前一伸，阿蓝阿绿立马吓得蛇身盘转，却依旧对着我“呲牙”嘶嘶大叫，似乎生怕我伤害于爷。
于爷忙让它们离开，坐在那里干脆掏出手机玩他的牌，也不说话，也不做什么了。
“地乳池在哪里？”我实在拿他这么油且皮厚的神没办法，只得再次贴/上神行符。
上次失控之下，都祸害了回青山了，这次还是算了吧。
于爷朝我指了指后山的方向，跟着低头打他的牌去了。
我看了于爷一眼：“上次天瞳来前你就知道打不过他，是因为你在界限那边的时候，就知道天瞳，对不对？”
要不然在天瞳不会连他的存在都感觉不到，于爷自己好好的藏起来了，他知道天瞳，而且很清楚天瞳的实力。
于爷戳着手机的手指顿了一下，抬眼看着我：“苏知意啊，你一个小娃娃，才活多少年，怎么精得跟个鬼一样。”
看人这点上，我妈教我挺多，因为帮人修改、缝补衣服，要补到对方想要的效果，其实就得猜测对方的目的，以及最近的遭遇，所以这点上其实挺共通的。
“所以我能与蛇共情，也是因为我的灭世之蛇吗？”我想到最先的那个，扭头看着于爷：“灭世之蛇是一条，还是一个种族？”
如果只是一条的话，我这属于变异？可在我化蛇的时候，青词明明说让我控制，让我别跟我爹一样失控。
可如果是一个种族的话，不可能只在我的时候才发现啊？
苏卫国的原身死了，也只不过是个人的模样，这可能也是当初我妈爱上苏卫国，却没有选择柳坤那条蛇的原因，因为苏卫国是个人。
可为什么苏卫国不是灭世之蛇？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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