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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掌心的白布,黑伞的刀尖干脆对着戴着锡环的手腕划了过去。
鲜红的血涌出,我一边引着血画符,一边朝柳莫如道:“还能撑得住吗?来一口?”
“好。趁着还热乎……”柳莫如哈着寒气,已经变得大如磨盘的头转了一下,蛇尾扫过我刚才画着符的地方,将那里冻住,这才用力一吸气。
他这会冻得厉害,却还有心思贫嘴,但下嘴吸血却没有留情,一口热血牵着丝,一下子就到了他嘴里。
可也就这一下,他蛇头的背面就传来冰“硌硌”裂开的声音。
柳莫如立马就不敢吸血了,忙转着蛇身死死缠住,连话都不敢说,不停的朝着山体哈气,让冰冻得又厚实了一些。
我忙趁机在冰上画着一道又一道的符,于爷似乎很快就将符纸贴完了,乘着阿红回来:“贴完了,还有吗?你让天瞳快点啊,这可是相柳,别说它喷水了,就算我们杀了它,它的血一沾地,五谷不生,九土为泽。”
于爷这会也是急了,忙朝我道:“你给他打个电话啊,凭柳莫如哪冻得住啊。”
大雨哗哗的朝下落,因为柳莫如不停的哈着寒气,阿红和阿赤也必须不停的游动,要不然就被冻住了。
我看着左手腕上被血浸着的锡环,从背包里掏出一叠没画的符纸,慢慢的闭着眼,跟着意念一闪,血牵着丝,在符纸上映着一道道的符。
头突然好像要裂开一样,我眼睛都有点痛。
于爷看着地上的飘零着的符纸,和头发一样放着光的眼睛看着我:“苏知意,你……”
我将符纸收起来,交给于爷:“先封住,实在不行,就放弃回青山,我来杀了相柳。”
“你的眼睛……”于爷叹了口气,指了指我:“莫家符纹太厉害,以血为引,夺天机造化,你又是那样的,身体受不了就撑着点,你可不能死。”
我伸手摸了摸眼角,回看手指时,指尖一滴鲜血。
“刚好,不用划刀子就有血了。”我将指尖将眼角的血全部抹下来,沾着的血,在冰上画了一道符,朝于爷笑了笑:“你放心,我化蛇多厉害,你不是见过吗?就算相柳出来,大不了我化蛇。”
“天瞳来……”于爷有点担心的看着我,却欲言又止,捏着符纸就又去贴了,嘴里还喃喃的道:“上次抢东西和送人不是挺靠谱的吗,这会生死关头就不见了。”
我看着手腕涌出的鲜血,催着阿赤,在冻雨之中,在冰上画着一道又一道的符。
雨落下来就冻实了,一层又一层,可下面的冰也被撞裂了一层又一层。
要让相柳不出来,只得一层又一层的画符。
于爷也知道,相柳在异界被压了这么多年,突然出来,肯定怒气滔天。
不管我是不是真的灭世之蛇,但至少异界那边认为我是,只要我死了,那边的异兽就会全部突破界限过来,这边必然也是一场浩劫。
所以这次那边的异兽没有再留情面,直接让相柳出来了,而我现在也不能死。
所以于爷贴完符纸,又来找我要,虽说脸上带着担忧,却也无可奈何。
神于儿除了搬山,就只有以蛇沟通天地,除了护身的蛇,几乎没有什么自保功能,要不然也不会被猎杀殆尽了。
一道道的符纹画出来,我在左手腕又回了两刀。
于爷看着我引着血,以意念飞快的在符纸上画符。
很是担心的看了我一眼:“差不多了,回青山的人都撤离了,我们放弃回青山吧。你把鼻血也擦擦……”
我被雨淋得有点麻木,就说感觉鼻头怎么发热,伸手摸了一下,看着已经几乎冻得抬高几尺的山头,将指尖的血画了道符:“那就多谢了啊,如果撑不住,就只有毁了回青山了。”
回青山延绵长展,无论是山底的路,还是半山的保安亭,还有盘山小路,以及上面的居民区,都看得出,青家花了很多心思,于爷也花了不少力气。
放弃回青山,对于爷而言,也是一种极度的不舍吧。
我看着发白的手腕,挤了挤,也没什么血了,伤口被冻得发白。
看着下面已经离开的蛇,抬头看着密布的乌云,朝于爷道:“那您走吧,如果我化蛇了,说不定会误伤。”
于爷担忧的看了我一眼,冷哼了一声:“看不起谁啊,本神能从异界跨界而出,自然是有自己的本事的。”
他说话间,阿蓝阿绿从山底游了上来,坐在阿蓝身上的,居然是青言。
我看着在冰下一层又一层带着微红的符纹,朝青言点了点头,驱着阿赤游到柳莫如面前:“还能撑得住吗?”
柳莫如的术法是一个bug,上次在陈池西别墅,他一边施寒冰术,一边自己冻得不行,要了几次血喝,才撑住。
那次只是一栋别墅,这次却是一个山头,他这会冻得是一整座山,可除了开始说要来口热乎的,就没有再喝血了。
身上那些被情丝灼伤的伤口,泡在地乳池里,才好一点,这会因为骨络拉紧,伤口被拉开,黑色的灼伤,里面淡粉的蛇肉,还有着微红的血丝,就好像被片开的鱼肉。
“行啦,还撑得住。”柳莫如昂着看着我,蛇眸里闪过什么,看着我道:“你别怕!你自己说的,相柳也是蛇,本王还没卸任呢,依旧是蛇王,一言令杀,对它说不定有用,等它出来,本王试试蛇王令,说不定一出来就死在本王的一言令杀之下。”
“蛇王一言令杀,不见血光,这样就不会出血了。”柳莫如蛇身又缠了缠,将山头压住。
大如盘柱的蛇身拉动,冰裂声、蛇骨拉动声,和伤口拉扯的声音交/缠在一块,听得我头皮发麻。
柳莫如却依旧嘻嘻的道:“你还没见过本王这么威风的盘山而卧吧,是不是比龙都拉风。行啦,你拿着九转轮回杖准备着,如果我冻不住,相柳从哪里冒头,你就从哪里打地鼠,一砸一个准,就算流出了血,我冻住不化,也不会污染土地了。”
他说得很轻松,我却看着他蛇眸之中,瞳孔不停的收/缩,却又强行撑开。
这是他已经撑不住了,只不过是意志在强行撑着,让自己保持清醒。
我看了柳莫如一眼,转过黑伞,对着手腕来了一刀,将手腕递到他嘴边:“来一口吧。”
“不喝!”柳莫如缠着山,头转了一下:“你都被冻得通体发寒,血都是冷的,不热了,我冻得要死,还喝什么冷饮。行啦,你留着气,快走远点,准备打地鼠吧。”
我看着柳莫如那双好像被冰雪侵蚀,慢慢变得染上雾气的蛇眸,他已经撑不住了!
抬起手腕,用血在他蛇身上画了一道护/法符,摸了摸他的蛇身:“撑不住了,就放开,没有什么比保命重要。”
我凑到他蛇头前,朝他道:“你不知道,我还有大杀招呢,比你的蛇王令都厉害。”
“是什么?”柳莫如的蛇眸中闪过微光,好像要朝我笑。
我眯了眯眼,看着柳莫如轻声道:“我是那条灭世之蛇。”
柳莫如蛇眸闪过什么,跟着眼中闪过疑惑:“不可能是你。苏知意,你身上有莫家血脉,不可能是灭世之蛇,除非……”
他眼睛直接看到我心口,跟着想起什么,眼里闪过同情看着我道:“我知道天瞳为什么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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