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坐在原处,有些无法接受,她从未想过成亲,也从未想过有另一人打搅自己的生活。
她的心里只有修炼,然后保护家人,保护自己在乎的人。看着桌上静止的茶杯,茶水浮浮沉沉。
她出了若兰院,直接去绛仙阁,问绿梅要了笔墨纸砚,将纸张平放桌上,便提笔写了下来,停笔放下,把纸张放在屋内桌上,用茶杯压着。
直接去找玲珑儿和九州寒,将来意说明白。果然看到他们兴奋的眼神,玉瑶面上一下子缓和了。
玲珑儿想起自家娘亲的火爆脾气,不放心地问:“你这样逃跑,你娘亲会不会生气啊?”
玉瑶心里有些打鼓,但想到娘亲脾气比较柔和,像是安慰自己一般说道:“不会,我给他们留下了书信,讲明了情况。”
是夜,国师外,几人鬼鬼祟祟在门口徘徊。
“小寒子,你说玉瑶为什么还没出来?会不会她的师尊不同意啊?”玲珑儿压低嗓子凑到九州寒的耳边说道。
耳边吹来温热的气息染红了九州寒的耳垂,他支吾了一声,低声地回道:“不知道。”
玲珑儿跺跺脚,想往里走去,却被身边人拉住了袖子,顿时只得睁大眼睛盯着门口。
另外一边,气氛就比较严肃,两人对峙,寸步不让。
凌安风端坐上首,抬眼看着厅中间的一大一小,看不出喜怒,只有紧绷的下颌显示出主人的不悦。
玉瑶也没想到师尊竟不允,她耷拉着肩膀,慢吞吞地说出原因:“我娘亲喊我明日去见季留竹,说是两人先定亲,二十岁成婚也不迟。她这次很认真,所以我不想再碰到这些事。你不是说我修为不够吗?我出去历练几年再说。”
凌安风愣住了,随即心里涌出无限的暴怒,额角隐隐暴起青筋,死死握住手掌,才不至于在两人面前失态。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她父母的态度,难怪她母亲白天一直暗暗盯着他,不用说,猜到了自己的想法,便提前给玉瑶张罗婚事。
他思来想去,现在离开是最好的选择,一个月后,说不定两人都在一起了。想通了这一关节,他才想到其他方面,冷冷地说道:“那这孩子先送回她母亲身边。”先把小孩解决了,在把那两个拖油瓶赶走,两人一路,才能促进感情。
玉瑶犹豫了,她低头看了看无忧,见对方眼里包着泪水,嘴巴扁着,又说不出口。她求助似的看向师尊,希望他能想出更好的办法。
凌安风没看玉瑶,而是紧紧盯着无忧,眼里全是威胁,慢悠悠地建议道:“将她交给那两人,他们正好提前练练手,增加感情。”说完,就收回了目光。
“玉瑶阿姨,我跟着玲珑阿姨吧,她一天活泼的很。”话也多。
玉瑶低头看着小家伙,摸了摸她的头顶,点点头。听到前方咳了一声,抬头望去,看到师尊盯着自己的手,手连忙从无忧的头上放下来,局促地站好。
凌安风找来管家,低声嘱咐了两句,便站起身拉着玉瑶的手往外走去。
待走到门口,玉瑶看到两辆马车,马夫坐在上面,惊叹管家的效率真高。她拉着无忧准备往前走去,却被师尊拉了回去,抬头看他,他却盯着无忧,意思很明显。
无忧人小胆大,狠狠瞪回去,晃了晃玉瑶的手,示意她蹲下来,抱着脖子,一口亲上她的脸颊,然后挑衅地看着国师,才恋恋不舍地走过去,拉住玲珑儿的手。
凌安风收到小屁孩的挑衅,面色沉了沉,将玉瑶拉起来,让她面对自己,歪着头凑近看去,指腹轻轻擦着她的脸,轻轻说:“下不为例,小孩子的嘴很脏,有些还吃了自然物。”
玉瑶本来还奇怪他的态度,又被他说得有种反胃的感觉,连忙扯着袖子擦了擦,擦完才反应过来,无忧才不是那种小屁孩,她抬眸看师尊,他的眼睛却看着她的后方。
她转头望去,却见马车旁三人看着自己,表情怪怪的。无忧的表情尤其明显,气得双眼通红,小嘴撅着老高。
“走吧。”耳边响起师尊的话,玉瑶才收回了目光,随后上了马车。
马车里一片安静,玉瑶不习惯,东瞅西看,看出了不少独特之处。
马车里两边有窗户,帘子垂落,两人坐的地方可以躺下,白色的绒毯,还有两个软枕放在另一边。一个低矮的茶几,上面放着一紫砂茶壶,两只紫砂杯,茶水缭缭上升,然后消散在空中。奇特之处在于,马车行驶中,茶水只有细细的波纹。
玉瑶张大眼睛,细细地观察,转头对上了师尊的眼神,立马又转头看其他地方,忽视那道幽深的目光。
凌安风嘴角微勾,眼睛盛着点点星光,也不在意她的躲闪。
他扬起嘴角,低沉地喊了一声:“停”,在玉瑶疑惑地眼神中下了马车,朝一个地方飞去。
她喝完第五杯茶水,才等到师尊上了马车,他一进马车,她便闻到一股胭脂味,眼神变得冷漠,紧紧盯着对方。
师尊的心情明显大好,她眯了眯眼睛,在他身上巡视了几圈,他袖口隐隐有红色的印记,在白色的衣服上特别明显,心猛地下沉。
“师尊,你去干嘛了?”
“没干嘛,去办件事。”明显不想多说的语气。
玉瑶抓起他的袖子,拉到他的眼前看,嘲讽地说:“师尊,你要去见你的相好,麻烦处理干净了再来见徒儿,身上还一股胭脂味。若是舍不得别人,那就带上呗,我看看是什么样的妙人,将我的师尊迷得神魂颠倒。不过也对,活了一亿年的老男人,是有些需求的。”
凌安风看着那团红色的口脂,正准备解释,被她噼里啪啦训了一通。
他一直清楚她的乖顺是装出来的,表面软糯,内里却十分桀骜不驯,竟不知她的牙尖口利也会对着他。
原来她也觉得他老,还说嫌弃他是老男人,凌安风被说得勃然大怒。他一把扯下袖子,欺身将她压在车壁上,捏住她的下巴,盯着那双愤怒的眼睛,冷冷地问:“老男人?这是一个徒弟该对师尊说的话吗?是不是平时对你太放松了?”
玉瑶心里有些后悔口不择言,但想到谪仙般的师尊会对其他女子关怀备至,就有一团火炙烤着她,盯着他的眼睛,不服输地说道:“身不正,虽令不从。你自己作风有问题,还不许我说出来吗?”
凌安风见她还不知错,心里更怒,咬牙狠狠说道:“我去办事,不是做那些事,不要想那些污秽之事。”
他看着她的眼睛里明晃晃地写着不相信,气都不顺了,握住她的手腕往外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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