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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提刑。”

对方看到她,打了个招呼,看样子他也是寻她而来。他们都习惯唤他李提刑。他背后,还有一人。

“是?锎”

素珍也有些惊奇,却又不特别意外,是一段时间没见的瘦高侍。她曾向明炎初了解过他伤势,明炎初说虽甚重,但已挺过来。看的出,这人虽不比连玉四侍近身,但是明炎初培养的心腹,也在御前走动郎。

数步开外,是那个肤色黝黑的侍卫。

“伤势如何?”她有些关切地问。

瘦高侍低头,“已无大碍,谢谢李提刑关心。”

“是我该谢谢才对。”这话说得素珍都歉疚了。

“李提刑客气,那是属下的份内事,属下过来是……”他摇头,突然压低声音,附嘴在她耳边低语数句。

素珍闻言,脸色一变,很快随他和黝黑使而去。

回到屋内,她方才吁了口气,只听到屋外不远处大批脚步声传来。接着便是内侍急遽的声音。

“太后娘娘驾到,缻妃娘娘驾到。”

素珍心中一凛,看向旁边的瘦高侍。

却发现瘦高侍目光也正落在她身上,深而复。

偏殿也是天子之所,然而,孝安与慕容缻并未等待通传,来势汹汹,直奔进内。

屋内,果是一男一女并在。背对众人而立,往后殿方向而去。

“哀家就猜皇上会把人藏到偏殿,只是这亲眼看到还真让哀家寒心——”孝安站定,冷冷出声。

那双男女缓缓转过身来,男子正是连玉不错,女的却并非冯素珍,而是连玉近侍,白虎。

连玉淡淡笑问,“母后的话朕不是很懂,把人藏到偏殿,什么人,什么意思?”

孝安脸色微变,慕容缻在旁却忍不住尖声开口:“皇上,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有人给我贴身宫女屋中送信,言及冯素珍未死,言之凿凿,臣妾不得不信,冯素珍她在哪里?!”

连玉目光一沉,看着他也不说话,慕容缻被他微冷的目光看得有些畏惧,只听得他缓缓说道:“缻姐,朕向来敬,但这不是随意对朕大呼大叫的理由,还是说,在缻姐眼中,朕算不得这大周天子?”

慕容缻一惊,“臣妾不敢。”

“白虎,先带缻妃出去。”他看向旁侧白虎,下了命令。

“缻妃娘娘。”白虎走过去,做了个“请”的姿势。

慕容缻咬唇看着孝安,孝安挥手,“出去罢。”

她朝连玉欠了欠身,终出了门。

连玉扶孝安坐下,又倒了杯茶给她,并未先行开口。孝安冷眼旁观,拿起茶,忽又重重放下,冷笑一声,“皇上是越发沉得住气了,手段也高,把人藏得妥实。还是,皇上想跟哀家说,这事只是子虚乌有?可皇上,能唬住缻儿,却能蒙得住哀家吗?此处近日戒备太严,在守着什么东西。”

“别忘记,是哀家手把手教出来的。”

“今儿必须给哀家一个交代,这一回,若想保冯素珍,除非哀家……死!”

她眸中鸷芒,看去令人心寒。

连玉却只迎着她的目光,并不退避,末了,他突然站起来身来,背对她而立,孝安不知他什么葫芦卖什么药,看着他清瘦颀长的背影,一时有种讳莫如深的感觉。

她眼中寒意更深,桌上手也紧紧攥了起来。

“母后曾因朕饶过冯素珍一命,如今,日积月累,又受人挑唆,心中是忍不住了。今天朕不提当年之事谁对谁错,舅父该不该死,也不与母后说假话,省得母后在宫中四处侦查。”

“母后若想杀她,可以,她就在隔壁朕的寝殿里。”

他会如此回答,孝安心中一震,竟一时语噎,她咬牙站起,“皇上不必用激将法,以为哀家不敢?哀家拼着和撕破这脸面——”

“噢,母后以为这只是令我母子反目?”连玉极快打断她话,声中带着几许笑意,“我们母子赔上的将是这大周江山。冯素珍死了,儿子也不会独活,母后,这片山河,就凭您、慕容定,哪怕兄长还活着,都守不住!”

“们斗不过权非同,何况还有个在暗的晋王党。”

“连玉,敢与哀家叫板?哀家恨她入骨,且看哀家敢还是不敢!”孝安勃然大怒,他缓缓转身,二人视线相交,他双目含笑,傲然相睨。

“母后,”他盯着她,眸光锐利的似一只行将捕猎的鹰,“朕自然相信的胆魄,只要承得住败给霭妃这份耻.辱,江山从手上丢掉这份耻.辱。”

“霭妃夺权,可惜只有她一个想老七当皇帝,连家与慕容家的天下终将会落到仇家或是权非同手里。”

“朕想,若是老七为王,您最多便是含恨而终,若是连氏江山旁落,对于自建国以来便辅助连氏的慕

容家来说——”

他说到这里,缓缓住口,只把她望住。孝安浑身颤抖,心头滔天.怒火,可是她却拿不到话反驳他,他每个字都戳进她的心窝里,把她伤得鲜血淋漓!

她和先帝可以最后反目成仇,她可以失掉她的爱情,但慕容家的尊严,她不能丢!这是她身为慕容家子女的一身骄傲,她知道,他说得没错,他和权非同数次较量,她知道,受的住这个江山的不是霍长安、不是慕容景侯,也不会是连捷,只有他!

“母后,要捍卫慕容家的尊严,而朕不能让国家落进唯权至上、必要时为自己可以牺牲掉百姓的人手中,在儿子心中,始终是我母亲,也希望母后永远记住这点,千万不能在这节骨眼里为外人所离间。”他看着她,“母亲,、额我、冯素珍三人的恩怨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兄长看去似乎死于朕和她手中,朕母亲死在兄长手中,她爹娘却死在手中,若真要算,欠她的比她欠的要多太多!儿子和她同.床共枕,曾听她半夜呓语,恨之极,可白天里她绝口不提,以儿子对她的感情,她大可利用我暗中与见面,伺机杀,可这种关头,个人恩怨,怎及得上这天下的重量?”

“儿子言尽于此,望母后三思,若她在这后宫中出事,儿子便拿这大周天下来给她陪葬罢。”他说罢,掀唇一笑,从她身边走出。

孝安跌坐在椅上,背后汗湿,半天没能起来。

“李提刑心中对太后可是不满,这太后娘娘也是,倒何苦如此苦苦相逼?”

寝殿上,素珍来回踱步,瘦高侍突然开口,替她打抱不平。

素珍低笑,“不满?我对她何止是不满?”

她说到此处,没有再说下去,瘦高侍唇角正动,连玉携明炎初快步走进,他任务完成,连忙拜别,与守在门外的黝黑使离开。

“连玉,母后怎么突然找过来?怎样?们可有闹翻?”素珍迎上去,目中透出几丝忧色,连玉拍拍她手,目光微冷,“朕猜朕没把阿萝接回,那神秘人的手早晚会伸到母后身上。这几天,朕不仅加强此处戒备,也派人暗察母后那边一举一动。朕午间习惯在御书房办公,她此时过来最是防不胜防,朕既不在身边,把安置在寝殿难免有被她闯进的机会,偏殿更为隐晦,她遂猜藏到了那边。”

“她没想到,就在那边等她。”

素珍笑言,心中却紧紧绷着,不知更多是为这真正杀害父母的女子还是为二人随时反目而忧虑,这时,明炎初察言观色,忙道:“李提刑宽心,皇上是劝服了太后,太后自此怕是不敢轻易动,且只怕不得不反过来保护安全,否则,若出事,皇上把这帐算到她头上,这如何是好。”

素珍点头,没说什么,连玉示意明炎初退下,伸臂把她抱住,二人依偎在一起,谁也没说话。

宫中另一处,入夜时分,连欣收到无情嘱城卫带过来的信。

——白天之事,是我酒醉鲁莽,明日我在万盛楼设宴,向致歉,望能来。无情。

连欣又是惊喜,同时,慌乱和不安又不时从心底深处冒出,她想起小周走时苍白的眉眼,想起了连玉和素珍跟她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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