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桌上的博弈,很精彩,也很刺激,更加的惊险。
别看大家都喝酒喝的开开心心的,你笑我笑的,但是这笑容背后有多少刀子,谁都不知道。
我啊,就是个盾牌,我是左右挡道,上下串联,把这个事给摆平了。
这事谈清了,大家都做了让步。
程文山不在拦着我帮金胜利开道,金胜利也网开一面,不把程文山往死里弄。
医院的事只是顺道,医院发生医疗事故巢德清是不怕的,他最多被记过,要接受调查,他已经说要走法律程序了,这就说明巢德清根本就不怕。
金胜利当然懂,他也知道我借着巢德清这个事来解决程文山的事,人家是大人物,给个梯子就下了。
这局啊,大家都喝的脸红脖子粗的,几个女人一上来,那就开始灌老板,金胜利倒是没人敢灌酒,但是倪鹤跟程文山还有秦传月这三个人就得往死里喝了。
为了让金胜利高兴,大家喝酒带着讲一些笑话,开着女人的玩笑,有的没的,把这个酒局给活络开。
这酒一直喝到晚上十一点,要不是金胜利那秘书说金胜利有心脏病得早点休息,我们还能喝呢。
金胜利站起来,所有人都要送,但是金胜利立马说:“你们坐你们坐,不用管我,我跟小林出去谈点事情,把这该解决的事情给解决一下。”
我听了立马懂了,我知道那死者的家属应该到了,我在酒桌上,把这个事给搞定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过有关那件事的一个字。
金胜利说了会办,那就一定会办。
果然,这喝酒完事之后,就得办事了。
我赶紧扶着金胜利他们出去,程文山跟巢德清都一块去的,我让齐亮安排了,把人给接到酒店里,我让刘虎准备几十号社会上的人在门口等着。
我倒不是真的要把那人怎么样,就是吓唬一下,这是没办法的。
到了包厢,我赶紧的让齐亮泡茶,特地的泡了解酒的茶,这包厢跟边上的那个包厢是通着的,但是隔壁那个包厢的人是不可能知道这屋里有人的,这屋的人,也不会进那屋去。
程文山,金胜利还有巢德清他们是不会让那死者见到的。
这就是博弈,不管是死者家属,还有医生,又或者是我,都是一枚棋子。
程文山招呼他们公司的公关过来,吩咐他们怎么办事,把这件事给办的漂亮点,怎么怎么的。
我坐在边上,我也没指手画脚的,这程文山的公关团队都是专业的,如果这件事程文山能见到那死者家属,他也不用这么麻烦,这说来说去都是钱的事,直接花钱就能摆平了。
麻烦的就是有人控制这个死者家属做文章,他连人都见不到,所以其他的事也别谈了。
现在能见到人了,一切都好办了。
金胜利笑着说:“小林啊,那唐妞一个待在鱼池里,他寂寞不寂寞啊?”
我听着就笑了笑,这老东西,还真是,逮到一个好东西,他还真是心心念念的,他这个时候居然说起来那鱼来了。
我说:“金总,您不还是有十一条吗?等那鱼好了,再给放进,这样他不就不寂寞了吗?”
金胜利摆摆手,他说:“小林啊,我养的那些鱼啊,吃的是最好的,住的是最好的,连照看的人都是专业的,我亲自培养的,但是可惜,中看不中用,光是看着花里胡哨的,但是到了时候,自己就把自己给撑死了,你的那条啊,是好东西,灵性十足,这千万不能跟那些呆头呆脑的受过污染的鱼放在一起,别最后给传染了,你有空在到那张小姐那再给我弄一条,让他有个伴,是吧。”
我点了点头,这老东西有点贪心啊,张晓慧的鱼是他爸养的,他爸拿着那鱼还得过奖,对于鱼的感情啊,张晓慧跟普通人的感情是不一样的,像是亲人一样。
一条都弄的不容易了,何况是两条。
我刚想说话,突然,我楞了一下,金胜利的话,不对啊,这突然说这个鱼的事,还说的那么的隐喻。
我捉摸了一下,这话有话,金胜利说话,得捉摸。
我立马试探地说:“张小姐那鱼啊,不一样,难弄,有时候不是钱能解决的,您养的那些,也没那么不中用,做不了主角,做绿叶也是可以的,陪着那条鱼也不差。”
金胜利立马笑着说:“哎呀,我这个人啊,有点完美主义,那条鱼,必须得跟他一样的资格才行,否则啊,我宁愿他孤独在池子里老死,也不愿意掉他的价。”
我听着心里就有点害怕,这金胜利什么意思啊?我感觉那条鱼说的是我,他又是向我抛橄榄枝呢?我要是不接,我估计我得玩玩了。
我笑了笑,我说;“行,金总,我试着给你安排。”
金胜利满意的笑了笑,他说:“小林啊,缅甸那边你熟悉,那边的市场啊,我还是觉得给你做好,你来,我给你吴金武一样的待遇。”
我听着头上就冒汗了,这他妈的还真是在说我,我要是听不懂,大概就没后面这句了,那我真的就要孤独老死在那鱼池里了,他弄我太容易了,今天的事,我办的是让他不开心的,所以,之前那话是警告。
但是我看了程文山一眼,我要是答应了金胜利,那他那边,我该怎么说?
所以我还是不能答应,虽然程文山不如金胜利,但是他还是老板啊,秦传月他说弄就给弄了,何况是我?
红脸了管你是谁呢?把你往死里弄。
我立马说:“金总,这不合适,我什么资格?我真没那资格做这个事,我可不能跟吴总比,他可是专业的,我就是个业余跑业务的,你让我喝酒还行,但是做正事真不行,这程总让我去挂个经理的职务我都没敢去,给你们亏钱都是其次,反正你们有钱,关键是,我怕伤了这感情,是不是?”
我故意把这件事给挑开了,我当着两个人的面把这件事给说清楚了,这样,你们都不会再记恨我了,我也好推脱了。
金胜利笑了笑,但是我看着他那笑容有点凝固的意味,显然这个回答他不满意。
我咬着牙,我说:“要不这样吧,我给您打工可以,那个市场啊,我不能做,你找个你们公司能耐的人,我给他做公关,行不行?我免费给您打工,不用给我一分钱,到时候我做的不好,你也别怪我,是不是?”
金胜利看了看我,他说:“小林啊,你就像那泥鳅一样,滑不溜秋的,我特喜欢你这样的人,跟你聊天是一种享受。”
我听着就点了点头,我也喜欢跟聪明的人聊天,懂你的隐喻,知道你的心情,你一皱眉就知道你不高兴了,你一沉默就立马知道该道歉了,这样的人,你跟他聊天做事,你不会那么累。
这个时候我看着程文山的公关回来了,他说:“程总,对方要150万。”
程文山说:“不行,只有75万。”
我听着就很震惊,程文山的话,说的是斩钉截铁的,那意思就是多一分钱都不会给的样子。
这就是老板,别看他急着把事给摆平,更别看他是个大老板,身家好几十亿,但是这不该给的钱,一分钱都不会给,也不能给。
他要150万,你就给150万,什么意思啊?找医药卫生部的人来查你啊?这人是过敏死亡,不是药物质量问题,你要是给了,摆平了那死者,你能摆平人家医药卫生部的吗?
为什么给75万?这就是按照法律来的,就算是走法律程序,这大概也就是70万左右。
多数医疗损害案件赔偿金额在数万元、十几万元,患者病情较轻但损害后果严重可能会获赔数十万,上百万的案件比例相当低。
他要150万是讹人,法院是不会支持的,程文山给75万是顶天了,这是相当于他把责任都给揽过来了,人家都是经过计算的,但是这个数字给的不好。
我立马说:”程总,75万不行,你给750491吧,哎,你过去说啊,这个价钱是律师算的,他要是答应,今天晚上就能拿到钱,他要是不答应,咱们就走法律程序。“
程文山给75万的整数是不行的,这一看就是拦腰砍一半,这样会让那家属觉得不公平,我报价150万,你给75万?那我要是报价300万,你是不是要砍150万?
这个价格一出去,他立马就要加价了,你就完了,你就等着他讹你吧,他只要耗,只要等,就有几百万,他又不傻,跟你闹就是了,这下都不用人控制了,人家自己就闹你了。
这就是个谈判的过程,我必须要给一个具体的数字,具体到个位数,这样他才觉得,哎,你是经过计算的,是律师计算法院最后会赔多少的,这样他心里就清楚了,他讹也讹不到你,因为法院不会支持的。
程文山点了点头,说:“就这么说。”
我看着那公关又出去了,我这个时候坐下来,喝口茶,我实在是累的不行了,我这两天真的跟孙子一样,累死我了。
我刚坐下来没两分钟,那公关就回来了,他说:“老板,人家同意了。”
我听着就拍了一下桌子,这事算是圆满了。
程文山跟金胜利都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都是满意。
我笑了笑,爷们不是自夸。
爷们可是读过工商管理的。
老子今天晚上要好好睡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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