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太清醒了,一整晚周文菲都没睡着。第二天起床后站窗前喝牛奶,想起昨晚的宴会,那个情敌姓甚名啥都不晓得,再看今天喻文卿的反应,他没来得及吃饭就要走,走前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只字未提昨天的事。微信里米扬和袁心悦也没提。
就像一场无头无尾的梦,不真实。
吃完饭就去上课,公共关系学,经济学院大一的必修课。坐在二百人的大教室的最后一排,望着前方无数拥挤的脑袋,周文菲心想,她和他们不一样,她是一个异类。
一个异类,要如何活在一个被排挤的世上?
想着想着,思绪就这样飘出课堂,飘到蓝天白云下,渐渐地没了形状,风一吹,再也回不来。
很快周文菲就发现自己听不进去课了,任何课都听不进去。
她总是盯着老师的嘴巴,无可遏止地盯着看,看他们“叨叨叨”地说个不停。声音则像打孔机在打孔,纸带匀速地从一只耳朵穿到另一只耳朵,除了留下一个洞,什么也没有。
上课没什么用了,但成天呆在公馆不出门,胡伟肯定要向喻文卿打小报告,她便依然按着课程表的时间来学校。找人很少的地方,教学楼顶楼的天台,图书馆不对外开放的孤本阅览室的走廊,风雨林无人光顾的小径,……
经过报刊亭的时候,没忍住买了一包烟,做贼一样地跑到天台上,颤抖着手点着烟,边哭边抽烟。如果爸爸还在,多好。如果爸爸还在,她永远都不用担心会被抛弃。
书包里装了牙刷、牙膏和矿泉水,抽完烟后刷干净再吃口香糖,回家后马上脱衣服洗澡,衣服也必须赶紧洗。她怕留任何一丝烟味在身上。
她的生活重心不知不觉又变了,变成如何隐瞒喻文卿。他性格霸道多疑,想要在他面前不露出马脚,比当年在周玉霞面前难多了。
好在云声要上市,他一天比一天忙,早出晚归,交集全在床上。有时候她在家里瘫一整天都不要紧,只要到晚上,把床铺整理好,澡洗了,香喷喷地坐在桌前画画就好。
也偶尔的,想塑造自己和同学们相处还不错的印象,会算好时间在喻文卿回家前的二十分钟下楼,在楼下花园和商铺中转一圈,等到门厅换鞋,他会靠在过道问:“去哪儿呢?现在才回来。”
总是笑眯眯地回答:“和同学聚餐。”或是“逛街去了。”
“怎么没有买东西?”
“逛街不一定要买东西啊。”
喻文卿会过来亲她。他当然还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