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辛苦了。”
目暮十三点点头,表示理解。
他看过现场,知道像叶更一和毛利小五郎这种,能够在遭遇突发状况后,立即进行应急处理的终究是少数,而大多数人则都像伴场赖太这般,遇到突发状况时待在原地不知所措。
当然,这个结论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伴场赖太不是凶手。
“可是,这不是很奇怪吗?”
因为各种原因没能跑出去查看现场的柯南疑惑地嘟囔着:
“一般来说,车上的座椅附近都是用不易燃的材质制作的,怎么会烧得那么厉害?”
“没错,说起来……”
尽管还没有达到工具人的地步,但同样备受侦探驱动的目暮十三听到这句话后也想起了调查到的疑点,再次看向伴场赖太,眼神也变得犀利了几分:
“伴场先生,我们在车内发现了很多喷漆罐和纸箱等易燃物品,那些东西是谁放在里面的?”
“我和初音本来说好等今天晚上的派对结束,就要用那些纸张和纸箱做车衣,再用喷漆装饰我们的汽车,等着明天开着它前往婚礼现场给来宾一个惊喜……”
注意到众人投来的怀疑目光,伴场赖太又赶忙翻开手机的邮箱递给目暮十三,解释道:
“这个计划是瞒着大家进行的,你要是觉得我在说谎,就看一看这个啊,里面有一封初音传给我说‘要一起准备这些材料’的邮件!”
目暮十三接过手机,上下翻看了几封邮件,眉头紧锁。
“这上面还有一封加门小姐表示‘再过30分钟就会回去’的邮件……时间是8点18分……”
“啊!”
伴场赖太解释道:“这个应该是从美甲沙龙传过来的。”
“也就表示……”目暮十三表情严肃:“你不仅知道车内放有大量可燃物,也很清楚加门小姐预定回到这里的时间喽?”
伴场赖太被问得一时间不知所措,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目暮十三皱着眉头:“我的意思是……如果是你,应该有办法偷偷溜去店外,埋伏在停车场等她回来后,再将她弄晕塞进车中制造一个定时的点火装置把人烧死。”
伴场赖太闻听此言,顿时脸色苍白:“这,这……这怎么可能!”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目暮十三,但偏偏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目暮十三继续说道:“再加上她今天晚上刚装好的指甲片就掉在车旁,指甲片的前端还沾有些许皮肤碎屑,从这些状况来判断,那些皮肤碎屑极有可能是她在车旁遭遇袭击抵抗时,伸手抓伤凶手所沾到的,而且刚刚好那些皮肤碎屑的DNA又与你留在梳子上的毛发DNA几乎一致……”
喂喂!这是已经把自己当成杀害初音的凶手了吗?!
伴场赖太指着高木涉:“可……可之前这位警官也说,DNA的对比结果并不是完全一致不是吗?!”
“会有误差,我想是由于那些皮肤碎屑经过刚刚下的雨,然后又被毛利先生和……这位先生使用灭火器喷出的雾气污染,导致无法取得完整的资料……”
一旁,安室透补充道:“毕竟只要两人没有血缘关系,遗传基因组要几乎一致根本就不可能,由此可以推断,会认为那些DNA属于同一人所有才是正确的推论。”
血缘……
持续把注意力落在波本身上的叶更一,听到这个词汇结合伴场赖太、加门初音的长相瞬间有了猜测。
根据自己所掌握的情报,波本既然有官方的背景,调查两个普通人想来不是什么难事。
再加上伴场赖太先前说过,他和加门初音都是养子女。
所以这一对不是新人,而是亲人吗?
嗯……
正常的情报搜集工作,不会,也没必要对委托人和目标的DNA信息进行比对。
而波本又是本案的嫌疑人,当务之急是力争清白,所以……合理的推断是,他从一开始也不知道伴场赖太和加门初音的DNA相似度,但肯定又知道一条关键的信息,通过那条信息可以得出这个推论。
否则,只是以接近毛利小五郎为目标,坐看一对亲人喜结连理,其性格也是恶劣到已经不能算作恶趣味了。
叶更一思绪转动间。
这边,听到等同于‘只要你和你的妻子不是亲人,那你就一定是凶手’言论的伴场赖太,羞恼地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
“你这是在陷害我!我根本就没有做过!”
他嘶吼着挥拳就朝安室透脸上招呼。
可惜,在安室透的眼中,这些平日里很少锻炼的普通人,即便在盛怒之下,从发力到挥拳仍旧过于缓慢。
他侧身轻松躲闪,眼看着伴场赖太又一次重心不稳跌倒在地,正准备开口用无辜的语气劝阻对方不要使用暴力,结果后撤的脚步一绊。
接着,听见耳畔传来一个略带疑惑的轻‘嗯’声。
于是众人看到。
安室透趴在了伴场赖太身上,叶更一则是仰面躺在了三人的最上面。
“……”
场面一阵寂静。
叶更一率先开口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这种场合还要动手吗,再这样下去恐怕就只能被带到警视厅接受问询了。”
“我是无辜的……”
安室透推了推那个压在自己脸上的手肘,无果,闷声道:“还有……在那之前,可以请你先起来吗?”
“这种情况,我觉得还是有人来拉一下比较好,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直接起身两位可能还要再受到一次伤害。”叶更一语速平稳地说。
被他这么一提醒。
毛利小五郎和高木涉赶忙上前,伸手给叶更一借力,先把他拉了起来。
没有了‘重物’限制,趴在伴场赖太身上的安室透倒是不用帮忙,双臂直接一撑,看向眼中怒火更盛的伴场赖太。
以他现在的身份,也不想事情演变成几人被送去警视厅讯问室的情况,赶忙提醒道:“伴场先生,请你冷静一点,我刚刚也只是在分析案情,并没有把你当成凶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