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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宫闺赋》(1 / 1)

雕梁画璧的大梁国皇宫里,梁皇听着这一件件“糟心”的事,只是偶尔皱几下眉头。

然后,又在妃子们的莺莺燕燕当中,开始醉生梦死,口中所言的不是这些国家大事,而是哪里又上贡了什么美食,哪里又敬献了什么美酒。

“陛下!您快尝尝,这是金陵城唐家新酿造的茅台酒,极品茅台酒,据说是用龙牙米酿造的呢!美味非常……”

德妃在一旁,一脸媚态地送上一杯极品茅台酒。

梁皇轻轻地眠了一口后,脸色先是微怒,然后又似乎瞬间被这美酒的滋味给征服了。

“好酒!好酒!不愧是金陵城唐家出品,那唐灿不是自称是仙君下凡么?酿造的果然也是堪比仙酿呀……”

大笑大喜,梁皇满口称赞着茅台酒,然后就再也停不下来,一杯一杯的痛饮,直到醉死在了诸多妃子的怀中。

“陛下醉了?也是难得啊!竟然还有酒能够醉倒陛下。”

一名妃子颇为意外地说道,但其实她自己也已经晕乎乎的,喝了不少的茅台酒。

“仙君茅台,不同凡响!这唐家的仙君小子,倒是有些意思。各位姐妹,听闻这唐灿可是长得英俊非凡,可以号称大梁第一美男子呢!”

德妃一反刚才的媚态,反而带有一些威严地对其他的妃子谈笑着。

因为梁皇的正宫皇后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经病死了,从那以后梁皇就没有再立后,后宫便是那些最得宠的妃子当家做主。

自从上次庞太师将庞妃斩于宫中之后,最近几年来,都是德妃独占着梁皇的宠爱,其他的妃子多半都要看她的脸色。

如今梁皇醉了,德妃不再是一脸媚态和讨要的样子,反倒是其他的妃子要对她进行讨好和献媚。

其中一名妃子眼珠子一转,便立刻附和道:“是的呀!德妃姐姐,要不明天我们和陛下说说,招那唐灿仙君进京来,看看到底大梁国第一美男有多俊……”

“对的!对的!德妃姐姐,我们也想见识一下。上次获得这一称号的,还是那名满朝堂的徐公呢!可惜了,徐公深情,为了亡妻,不再出仕。导致我们姐妹们都没有机会能够一睹徐公的貌美……”

又一名妃子跟着说道,她们困在宫中,说是一生无忧的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其实个中的辛苦,根本就不足为外人道也。

没有人生自由不说,每日陪着陛下寻欢作乐,几乎都是泡在酒中一般,说着讨好献媚的话,还要提防着其他妃子们争宠和落井下石。

更不用说,这宫中也就陛下一个正经的男人了,她们的年龄也算是风华正茂,要一同伺候分享陛下这个年近古稀的龙体,又有哪个会真心实意的满足呢?

“就是嘛!德妃姐姐,我进宫十年了,都没见过别的什么男人。快……明天我们就一起和陛下说说,招唐灿仙君入宫来。就说……恩!对了!最近几天,不是盛传了一首他写的仙词么?

哪怕是那些贡院国子监的大儒们,都挑不出任何毛病来。既然他如此有才,不如让陛下招他到宫中来当一名太子少师吧!教授几位学龄的皇子……”

说这话的是德妃的亲妹妹,被封为艺妃,两姐妹正好是德艺双馨。

她们两姐妹在宫中尚且身为尊贵,除了陛下,无人敢给她们脸色看,尚且觉得如此的苦闷,其他的妃子就更是可见一斑了。

“哦?什么样的仙词,妹妹,你这又是悄悄的让人,为你买来宫外的那些诗刊画报了,是么?

尤其是那些春宫淫词,你少看一些。要是被陛下发现了,看他会如何惩罚你……”

德妃皱了一下眉头,便训斥了艺妃一声。

谁知道艺妃俏皮地眨眨眼睛,说道:“姐姐,那你可罚不了我。陛下可喜欢和我一起看咯!尤其是那些有图画的……”

“不要脸!那你倒是快说说,这唐灿仙君,究竟创作了一首什么样的诗词,居然能够让国子监的老古董们都无话可说。”

这一下,也是德妃真的被勾起了兴趣。

要知道,她入宫以来十几年,可没有少被那些国子监的老古董们在陛下面前告状,口口声声说什么妖妃误国的话来。

其实啊!

他们哪里知道真正的内情啊!

这满后宫的妃子们,几乎都还是守身如玉的黄花大闺女呢!

德妃对此也是讳莫如深,哪怕如今陛下依旧以每个月一名的速度,从宫外往内纳妃。

但是,自德妃自己入宫以来,就没有受到陛下真正的宠幸。

包括其他的妃子也是一样,当要侍寝的时候,老太监就会点上一根非常特别的香薰蜡烛。

然后,侍寝的妃子便会彻底地昏睡过去,等醒来以后,脑子里便会多了一段侍寝的记忆来。

非常的很神奇!

其他的妃子都没有发现这一点,德妃是因为她本身的缘故,完全不被这香薰影响,第一次的时候虽然昏睡过去,却并没有多出所谓侍寝的记忆。

后面更是根本连昏睡的作用都没有了,每次都要假装昏睡过去才行。

之后,她也是旁敲侧击了其他的妃子,才打听出了这么多的细节来。

尤其是当她的妹妹艺妃入宫后,德妃就更加方便的和妹妹交流沟通闺中的这些事,才发现这么多的妃子当中,只有自己是不受影响的。

对此,她也有过多种猜测,但那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得十几年如一日的演戏下去?

究竟是陛下真的身体不行了,还是说这其中另有隐情呢?

陛下不理朝政,成日里的寻欢作乐,会不会也是一种假象呢?

德妃的思绪想到这里,便被妹妹艺妃那声情并茂的诵读给拉了出来,并且深深吸引了。

“《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一句句!

引人入胜!

哪怕是那些才华横溢的进士举子们,都瞬间被唐灿这词中的意境所折服,更不用说这些没多少见识的妃子们了。

“好美的天上宫阙啊!这唐公子莫非真的是仙君下凡?”

“那肯定的了!你们没听到之前的通报么?连火神教一大半的教徒都奔着金陵城去了。”

“高处不胜寒!!唐公子说的真的是太好了,姐妹们,我们在这冷冷清清的皇宫当中,又何尝不如是呢?”

“明日一定要叫陛下招唐公子进京,如果此生无能和这等才子一见,定然要抱憾终生了。”

……

在《水调歌头》的意境当中,这些妃子们其实会比那些文人墨客更加的感同身受。

尤其是其中一些妃子,入宫之前,在外面还有喜欢的人。

当艺妃读到最后的“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时,偌大的宫殿当中,竟然响起了一片抽泣的哭声。

“哭什么哭?要是陛下醒了,看到你们这样哭泣,还不把你们给斩了。”

德妃虽然也伤感,但是知道这是不对的,立刻就训斥道。

“姐姐!唉……她们想哭,就哭罢了!陛下喝了这么多的茅台酒,肯定今天是醒不过来的。

我刚听到这首词的时候,也是哭了大半夜。唉!怎么能写得这么好呢?尽然道出了我们这些深宫妃子心中的情愫来……”

艺妃也是抹着眼泪,又非常委屈地说道,“我们都这么凄惨可怜了,外面的那些文人大臣们,还成天说我们误国,说是我们这些妖女迷惑了陛下。

可是,我们就愿意如此么?我们也是身不由己,我们难道就不是每天强颜欢笑的么?我们在这深宫当中慢慢老去,最后又能得到什么呢?

姐姐!你说,我们入宫来到底为的是什么?我不想要这些锦衣玉食和荣华富贵了,我马上就要三十岁了,难道一辈子就要这样过去么?

要是陛下走了,我们是不是连灵魂也要追随到地下去继续陪伴,永生永世都顶着一个妖女的骂名,却连做一天真正的自己都是奢望呢?”

“妹妹!不要说了……”

德妃也怔住了,她从来没想到过,一直以来在她以为的,入宫后欢声笑语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妹妹,竟然内心也是如此的苦闷。

果然,入宫的女子,有谁的脸上会有真正的笑容呀?

都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

自己一直都在伪装,妹妹又何尝不是呢?

只不过今天这唐灿的一首《水调歌头》,将所有人的思绪都给勾了出来。

那种感觉,真的就像是被眼泪装满的碗,已经没办法再承受下去了。

“不!我就要说,我偏要说……姐姐,你难道每天就真的那么的快乐么?

外面那些人现在骂得最狠的就是你了,以前骂庞妃,庞太师都能执剑闯进宫来将庞妃的脑袋给砍了。

那么是不是过些时日,他们骂得再狠一些,爹爹也会进宫把我们姐妹俩也给砍了呢?

姐姐!为什么我们要入宫?看看这首《水调歌头》,姐姐难道你就真的不感伤不后悔么?

以前的你,可是名满整个大梁国的第一才女呀!你每写一首诗一首词,都会被无数京城的才子们追捧和诵读。

一向不上女子诗词的国子监诗刊,也曾破例刊印了你的一首《巾帼》。

你可知道,那时候的你,是我们全家的骄傲,是我一直以来崇拜的偶像与努力的方向。

可是,你为什么要进宫?进宫真的好么?是我错了!我以为像这样风华绝代的姐姐都进了宫,那我也要进,我要向姐姐学……

但现在我知道了,宫里竟然是这般凄苦,每个人都好像要带着面具一样才能勉强的活着。

我后悔了!姐姐,难道你就从来没有后悔过么?你可是大梁国第一才女呀!

这些年来,你还可曾再写过一首诗一首词?”

一连串的,别的妃子都哭得泪眼朦胧,艺妃却是抹了眼泪,一句句有力量的肺腑之言,好像一声声的重鼓那样敲打在了德妃的心上。

尤其是当听到妹妹是因为学自己才入宫来,德妃的眼泪就彻底崩不住了。

犹如山崩,好似海啸。

她这维持了十多年的伪装,自己再凄苦再后悔再难受再绝望,都为曾如此真情流露过。

如今,却是因为妹妹,她是真的不知道,妹妹入宫竟然是因为自己,以自己为榜样。

可笑!

可耻!

可怜!

可悲!

德妃攥紧拳头,旁边的那些妃子们见状,都吓了一跳,纷纷往旁边退让。

哪怕她们和德妃相处了这么多年,也从来没见过她这般模样。

“为什么我要入宫?”

“我入宫也就罢了!为什么还把妹妹也带了进来?”

“我?是大梁国第一才女么?我有多久,没有拿笔了啊!”

“诗词!我写过么?原来每天写文章奏折骂我的那些老学究们,以前也曾经写过诗评夸过我的。”

“是的呀!我还叫过他们老师,在国子监的时候,也是他们口口声声说,若有我这样的女子进宫整顿后宫辅助陛下,定然是国家之幸……”

“可是现在呢?陛下沉迷后宫,是我的错么?是我们这些妃子们的错么?”

“我也想劝陛下勤免政事,但是陛下愿意听么?这是我一个弱女子能改变的么?”

……

无数的回忆,无数的委屈,一下就涌上了心头来,好像是决堤一般,再也难以抑制这积攒了不知道多久的情绪。

“拿笔来!”

德妃大喊。

“什……什么?”

当值伺候的太监,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德妃。

“我叫你拿笔来!拿纸来,耳朵聋了么?”

就着泪水,德妃一把就擦掉了脸上所有的脂粉。

将秀发一挽,然后扯掉那华丽碍事的长裙。

太监们颤颤巍巍地端来了笔墨纸砚,然后候在一旁,也好奇地想要看看平日里娇媚的德妃娘娘,到底是要作甚?

“姐姐是要写诗了么?”

艺妃惊喜得立刻就站了起来,欣喜非常,她已经有好多好多年,都没有见过姐姐落笔了。

果然……

带着这满腔的怨恨与不甘,德妃提笔就落字,无比的丝滑顺畅,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她要将心中的不平写出来,她要将这满后宫妃子的闺怨也给写出来。

诗词太短太短了,根本就无法承载她此时的这些情绪。

“《宫闺赋》?姐姐,你在写赋?以前你可从来没写过呀?”

艺妃也惊了,虽然从小到大,她几乎都是仰望着姐姐的容貌和才华,她写的每一首诗词,自己都能够倒背如流。

然而,赋这种文体,姐姐可是从来就未曾写过的。

唰唰唰……

笔走龙蛇,很难想象,像德妃这样一个后宫妃子,提起笔来的时候,四周的才气汇聚,竟然丝毫不弱于外面那些盛传的大儒们。

一字一字,德妃整个身体好像在发光一般,伴随着《宫闺赋》的落成,一股禁锢着她元神的力量,在一瞬间彻底被绷断了……

“《宫闺赋》

帘卷朱纱,朱帘散漫长朦胧。

雨渐风台,风雨凄稀洗天穹。

燕歌醉舞,舞歌梦里长乐宫。

轻启朱唇巧呢喃,娇滴入眼透心红。

淡装粉面细月眉,雪色媚眼花月容。

金莲三寸轻切步,纤纤玉手抚腰胸。

飞丝彩带缤纷舞,一曲幽歌醉君王!

几载才人姿色尽,欢娱归来守空闺。

长望窗前杨柳絮,当年与君共芳菲。

一朝红颜声色老,舞袖才情丝难挥。

三千佳丽同侍君,至今君畔又几妃!

曾侍君王三五载,却落宫侧一世秋。

若市门庭今不复,落寞心头空清愁。

自歌声里悲身世,漫舞翠色也作囚。

苦恼少年不知事,早知哪肯伴君侯。

日复一日年复年,佳丽韶华尽逝流。

千载文人众矢口,尽道红颜皆误国。

凌乱殿宇徒辉煌,清闺怨语向谁说?”

笔墨透纸,艺妃在一旁看着一字一字成型,刚才控制住的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原来姐姐和我一样,也后悔入宫了。”

“所谓的荣华富贵,君王身畔,也不过是一个囚牢罢了。”

“青春年少,韶华仍在受宠时,可以门庭若市有无数的人来讨好。可是一旦年华老去,一切不都是泡影一片……”

“谁又会再去看望一个,被关在冷宫里的老妇人呢?而君王的身边,总会有更年轻更貌美的新人,继续笑着享受着这同样的恩宠……”

“国家不幸,君王不振,文人一张口的胡说八道,就是我们女人的错了?”

……

艺妃懂了,真正懂了。

自己的姐姐,并非真像她看起来那样快乐。

这样纸醉金迷的奢华日子,也并不是姐姐所真正想要的。

她和自己一样,痛恨这样的生活,厌恶这样的命运。

然而……

痛恨又能如何呢?

命运的印记已经落下,如何改变?

最多也不过,像此时这般,用某种方式将情绪宣泄出来,如此罢了啊!

艺妃很欣慰,至少自己以后在姐姐的面前,不用再伪装得很快乐,姐姐也没必要在自己面前强颜欢笑。

然而……

此时的德妃,却是在写完《宫闺赋》之后,整个人猛的一震,身体当中本来空虚如同凡人一样的丹田,立刻膨胀了起来,一股被锁在体内的真元与元神力,挣脱了枷锁,直接灌入了其中。

与此而来的,还有一股熟悉又陌生的记忆。

这是她被禁锢住的记忆,她想起来了,一切的一切……

自己到底是谁?

为什么入宫?

自己的使命是什么?

为什么会被禁锢住力量与记忆?

所有的一切,她终于彻底明白了过来。

一首《宫闺赋》的情感宣泄,彻底地帮她打开了命运的枷锁。

……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蓬莱仙岛上,掌门越极子突然心中一动,感应到了什么,然后皱了一下眉头,感叹了一声:“该来的终究会来……”

……

顺义城。

在唐灿离开后,果然有许多顺义城的百姓们,都在讨论着搬迁到金陵城的事。

同样的,也有许多仙门的弟子再次回到了顺义城中来。

一方面,他们在搜寻一些自己门派同门们战死后的尸体,以及一些储物袋之类的宝物。

火神教离开的时候,打扫战场必然没有那么干净,并且很多仙门弟子原来的居住地,火神教也不可能每个都知道并且去清扫的。

城东南处,某个僻静的小院里。

九峰仙门的一名元婴长老,带着五名金丹长老,以及十几名筑基和炼气的弟子,奉命来到顺义城调查前几日所发生的一切。

幸存的弟子不多,不足五人,其中两人是元婴张长老的女儿张楚楚和大弟子钱思齐。

两人都是筑基期的修为,在这次的事件当中,修为和战力都不算太高。

据两人所说,他们是躲在一口井中,才避免了被火神教围攻身亡的命运。

但是,带队的元婴欧阳长老对此表示非常的怀疑,毕竟两人身上居然一点伤都没有,还在城中呆了这么久时间,并且……看起来样子非常的古怪。

“欧阳长老!我父……我师父也是元婴长老,不管你如何怀疑我们,我们也绝对不可能做出有损门派利益的事来。

这次的事件再清楚不过了,就是火神教勾结城主,抢走了民生紫气。和我们这些驻城的弟子,根本就没有丝毫关系……”

钱思齐有些奇怪,一改往日里那沉稳低调的做派,居然敢和欧阳长老这样顶嘴。

其他跟来的那些筑基期弟子们,有认识钱思齐的,都觉得他好像换了一个人般。

相反,那一向在门派当中刁蛮蛮横的张师妹,此时却一句不发,甚至被欧阳长老严厉地说了几句后,都没有反驳一个字。

若是放在平时,她恐怕早就破口大骂,然后回去立刻和自己的元婴父亲告状了。

九峰仙门的筑基期与炼气期弟子们,都知道千万不要招惹这位姑奶奶,那完全是自找苦吃的。

可今天看到这一幕,却一个个都目瞪口呆。

难道说,在凡间城池驻守,对人的改变就会那么大么?

难道说,这就是元婴长老们常说的红尘历练么?

“大胆钱思齐!哪怕你是张长老的弟子,也不容许你这般挑衅于我,是得给你一点苦头吃吃了。不然你还真以为,此次本长老替掌门巡视顺义城,只是来走个过场的么?”

说罢!那欧阳长老直接就是一股元婴威压,将钱思齐直接给压趴在了地上。

毕竟,作为一名元婴长老,在门派当中的威严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哪怕是掌门,也不能随便对一名元婴长老进行惩罚和打杀,说话也多是恭敬与商量的口吻。

这就是元婴长老的气派和威严,如果刚刚顶嘴说话的是张楚楚这个不懂事的小丫头,欧阳长老还不会如此动怒,毕竟和她的父亲张长老也算是有所交情。

但钱思齐这么一个筑基期的弟子,就敢如此目无尊长,欧阳长老怎么可能忍?当然要狠狠给他一点教训了。

可谁知道?

就这么威压一震!

那钱思齐居然当场就委屈地大哭了起来,不管不顾地胡言乱语道:“欧阳长老,你欺负我!我要回去告诉我爹爹。快放开威压!好痛……我的元神……要被挤爆了!我要回去告诉我爹爹……”

噗!

钱思齐这么一个都六十多岁的筑基期大男人,居然用这样的口吻和语气说话,立刻让在场的所有九峰仙门弟子们都惊掉了下巴。

而一旁的张楚楚,也是赶紧上前去将他给拉了起来,说道:“你别……别这样,很丢人的……”

“我不管!他欺负我,我就要跟我爹爹告状……我不要这样下去了。我不想当男人了……”

钱思齐又是一阵大哭大闹,让在场的人更惊诧莫名。

有了解钱思齐的都知道,他的双亲是凡人,早就过世了啊!

他哪来的爹爹告状啊?

而且,他说“不想当男人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难道说,他找到了需要自宫才能修炼的功法了么?

反倒是张楚楚的表现,自己不闹腾,居然还劝钱思齐不要闹,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两人的性格怎么颠倒了过来?

“不装了!我不装了……欧阳长老,我是张楚楚啊!我不是钱思齐,我是张楚楚……那天我和钱师兄躲在井里,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就互换了,呜呜!我不要当男人……你快想办法将我们给换回来啊!”

嚯!

顶着钱思齐身体的张楚楚,这么一哭闹,却是彻底地让九峰仙门的长老和弟子们都炸了。

“天哪!这是真的么?一男一女的身体互换了,这怎么可能?从未听说过有这种事情发生。”

“难怪他们的性格截然相翻,我倒是有些相信他所说的。你看看那张师妹,哪里有一点之前刁蛮的样子,分明就是和钱思齐一样。”

“不是说,元婴长老若是被打爆了身体,可以用元婴转世投胎么?就算是有一些夺舍的法门,也无法持久,最终还是要投胎才能继续修炼的的。”

“那是夺舍,不一样的。他们俩这是互换了身体,太古怪了。我看过门派当中的诸多典籍,哪怕是在上古中古和近古,也没有记载过这样离奇的事情呀!”

……

一时之间,九峰仙门的弟子们都是议论纷纷。

欧阳长老也懵逼了,他上一秒还在为钱思齐得罪自己的事而生气,可现在却是怎么也气不起来了。

原来,气自己的是张楚楚呀!

只不过,她现在顶着钱思齐的身体,这……这种情况,太令人匪夷所思了,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呢?

“不行!你们马上跟我一起回仙门,让掌门和诸多长老一起勘察一番。还有,你们躲藏的那一口井,现在就带我过去……”

欧阳长老也是将信将疑,既觉得极有可能是事实,又认为这事太超乎常理了。

可等两人带着他来到井旁,哪怕以欧阳长老元婴期的灵识,不管怎么查看,里里外外都没有发现丝毫的异常啊!

“看来,只能回门派当中,才能将你们俩的事给弄清楚了。”

摇了摇头,欧阳长老也无能为力。

毕竟,他没有唐灿的bug之眼,根本就看不到这一口井的bug所在。

同时,欧阳长老立刻叮嘱跟来的那些金丹长老和其他弟子们,慎重道:“此事太过匪夷所思,你们不要外传,也事关我们门派的名誉。”

然而,尽管这些弟子们一个个口口声声应了下来,但是当欧阳长老一走,这消息就好像长了腿一样,立刻就在顺义城的那些仙门弟子当中传开了。

“张师兄,你听说了么?九峰仙门的一男一女两筑基弟子,那天晚上躲在一口井里,居然互相换了身体呢!”

“我去!还有这种好事?哪一口井呀?唉!老实说,我早不想当男人了。要是能换一身漂亮的皮囊,我就可以直接去给元婴长老当炉鼎去了,修炼起来多舒服。”

“呸!张师兄,你这思想不能有啊!咱们还是多努力努力吧?再说了,咱们门派里不也有女长老么?”

……

而另一边,唐灿回到金陵城也有两天了,却好像觉得……哪里很不对劲啊!

“怎么回事?我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或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考虑到?”

唐府,唐灿在小院里刚结束了一次大周天的修炼后,越想越不对劲。

回来也有两天了,这种感觉一直存在,让他感到非常的不安。

可是就是他绞尽脑汁去想,也没琢磨出一个所以然来。

“难道说,是火神教还有什么阴谋在?”

“暗处有什么我没考虑到的敌人在算计我?”

“那庞太师是怎么想的?该不会已经又在给灿爷我设套了吧?”

“还是说那些仙门,他们的动作呢?目前还没看到,可是我都自认了火德星君转世,还有这么多的火神教徒投奔来的,他们总不会坐视不理吧?”

“对了!还有朝廷那,梁皇现在是什么态度呢?他好像一直沉迷后宫难以自拔,朝政是左相在把控着。

那老家伙上次还奖励了我们唐家,这次呢?会不会借此发难呢?”

“这些我都考虑到了啊?还有哪些因素没想到?难道,会是别的国家?这些天传来的消息,动乱是不小的……”

“齐楚两国上次的进攻失败了,也是因为我捣乱搞的。他们该不会记恨上我了吧?不对!是肯定把我记在小本本上,有机会就得灭了我啊?”

“大秦也和大梁国有接壤,听说他们看重的物资就是龙牙米,这是他们打造铁骑的最重要资源。

该不会是我能种出大量龙牙米的事,传到了大秦王的耳朵里,他要发兵来抢了吧?”

“不对!这些我或多或少都有所考虑,会是哪里出的问题,让我如此空落落的不安呢?”

“方德锋么?那倒是一个大问题!他若没有对我绝对的服从和信仰,放他在身边,非但不能保护我,还是一个巨大的定时炸弹,一炸就粉身碎骨的那种!”

“等等?保护?我去……”

想到这里,唐灿终于想起来,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自己如此揣揣不安,感觉到心里面空落落的了。

正好,此时唐父也走了过来,和唐灿一样,他这两天也一直觉得,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灿儿!灿儿……你说,为父这两天,有些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没和你说。”

唐荀这一开口,唐灿也就全都机灵了过来,拍着脑门苦笑道:“父亲!是傻姑啊!我们把傻姑给忘了……她现在在哪呢?那次我被抓走以后,你把她丢哪了啊?”

“啊?傻姑!对对对……我怎么将她给忘了。你被抓走时,她还在睡觉,我又带不走她。就把马先骑着,车留在那。后来回来时不是改道了么?就……就根本没想起这回事来……”

唐荀也是一阵愧疚,自己居然将儿子的未过门的妻子给丢在了荒郊野外,而且一丢还是这么多天,都没想起来。

“没事!没事!想起来了就好,父亲,赶紧派人去把傻姑给接回来。”

唐灿倒是不太担心,因为傻姑这体质这实力,在外面她不可能会有危险的,有危险的应该是别人才对。

“好!我马上就派人去……唉!都怪我……”

唐荀懊恼了一阵,立刻就派了个宗师护卫快马赶去。

然而……

一天之后,护卫回来了却带来了一张图,很尴尬地说道:“老爷!大公子!我好像……好像去晚了,傻姑给抓走了……”

“什么?傻姑被人给抓走了么?谁干的?你怎么知道的?”

唐灿愣了一下,他还真没想过,傻姑会出问题的。

护卫却是无奈地说道:“不是被人给抓走了。我……我也不知道这是啥?公子,你看看……这是我让目击的农夫画出来的,傻姑就是被这东西给抓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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