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这点让他十分怀疑,毕竟坎尼德的手下自己见过,应该是一帮没有经受过专业军事训练的乌合之众。
如果不是因为突然袭击的话,谷凯的那帮维和士兵完全都能对付他们,有必要刻意派特种大队前来吗?
在贝托得意而嚣张的胖脸上,张阳感觉他对这一切十分熟悉……
“哈哈,他的人马加上我的队伍,虽然还不及政府军,但是却足够跟他们抗衡。”
贝托还算是有自知之明,手指转动着桌上的牛奶杯继续道:“只要我们联合,肯定有更多小的fanzhengfu武装加入进来,我们队伍逐渐壮大,再有克制瘟疫的药品笼络民心,里应外合一举推翻现在的政府,也就指日可待。”
说到这里时,脸上难得的露出沉稳与霸气,这是张阳第一次见到他笑容之外的模样。
“里应外合?”听完普缇娜的翻译,张阳好奇的询问。
不可否认,普缇娜这翻译还是十分称职,无论对方说什么样的话语,她有多气愤,还是会按照对方的意思翻译的一丝不差。
在张阳看来,里应外合这个词用的并不恰当,难道政府中还有贝托的同伙?
“想得美,就算推翻了现在的政府,百姓只会更加苦难。”
普缇娜激动中带着不屑反击继续道:“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他跟你们合作。”
说完后,不等贝托回答,站起身来向餐厅外走去。
此时的贝托完全没有不像一个心狠手辣,滥杀无辜之人,起码整个餐厅内,除了管家尼尔森及两个佣人外,没有其他的守护人员。
而对于普缇娜的愤怒指责,除了脸上笑容略显僵硬外,并没有显现出愤怒的神情。
“贝托先生,还有没有……”张阳端起已经空了的早餐盘子,笑着问道。
虽然听不懂他的话语,但是举止却看得十分明白,很快佣人再次拿来一个汉堡及一杯牛奶放在他面前。
“谢谢,我先回房间了。”说完后,张阳站起身来向餐厅外走去。
……
回到房间之后,普缇娜正气呼呼的坐在一侧的藤椅上,眉头紧紧皱起,显示出她内心的纠结与慌乱。
幼崽雪球还在呼呼大睡,好像除了玩闹之外,其它时间它都在睡眠中度过,也难怪长成胖乎乎十分可爱的样子。
张阳将牛奶与面包放在茶几上,随后用手指戳了戳它,才蠕动了一下睁开眼睛。
估计闻到了面包牛奶的香气,寻找了一下之后,闪电般的跃上茶几,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几分钟之后,他带来的食物便被雪球一扫而空,并用一双带着哀求的小眼睛望着他……
尼玛的,比老子都能吃?早晚被你吃穷了不行。张阳暗骂着向房间外走去。
雪球足足喝了三杯牛奶,两块火腿面包后,才知足的用爪子抹了抹嘴,满意的跃上窗台,在阳光下眯着眼睛继续打盹……
很快何书晴与凯瑟琳也吃完回到了房间,经过昨晚的睡眠及填饱了肚子之后,两人脸上的神色明显好了很多。
几个人在这里倒并不像被挟持,而像是住在一个朋友家,或者住宾馆一般……
晚上几个人在一个房间,因为疲惫的原因,很快便开始休息,所以并不显得拥挤。
此时个个都精神十足,普缇娜坐在那里沉默不语,凯瑟琳打开电视,看着听不懂的电视节目。
何书晴则坐在床沿,不知道该干什么才好,房间内便显得格外无聊沉闷。
“喂,你跟坎尼德是什么关系?”反正无所事事,张阳走到呆呆发愣的普缇娜面前问道。
“朋友。”普缇娜抬头看了他一眼后,犹豫了一下回答。
这样回答等于没回答,毕竟朋友的意义太广泛,认识一天也可以称为朋友,认识一年,十年,甚至一辈子都可能称为朋友。
普通朋友,好友关系还是男女朋友之间的恋人关系……
“就这么简单?”
“还能有多复杂?”
普缇娜微笑了一下反问继续道:“我相信袭击国际医疗援助车队的事情不是他做的,我了解他,不是这么卑鄙阴险的小人。”
她脸上带着一丝羞涩腼腆,却又说的非常自信,说明两人肯定不单单是朋友这么简单。
“听说他三年前便成为了fanzhengfu武装分子的头目,当时实力十分强大,是利比里亚政府最头疼的人物。”
张阳想起了谷凯介绍坎尼德的事情,随口说道。
能让一个维和军人的队长带着一种赞赏的语气进行介绍,说明坎尼德确实有一定的能耐……
“就算现在,只要他活着,依旧是政府最头疼的人物。”
普缇娜撇嘴一笑,眼神中闪过得意继续道:“更主要的是,只要有他的队伍在,其他的fanzhengfu武装欺压屠杀百姓,都会收敛许多,贝托虽然这两年发展势头很猛,但是也曾经吃过他几次亏。”
张阳明白她话语中的意思,所谓盗亦有道,就像某些城市最牛叉的黑社会老大,他话语的权威性并不只是针对自己的手下跟地盘,甚至影响着整座城市的黑道组织。
他说不经营毒品,自己手下不敢,其他黑道组织也便会有所忌惮,以免被视为跟他作对而招惹上麻烦。
所以说虽然黑白不两立,但是黑道有黑道的秩序,而这个秩序则有黑道老大来掌控。
以至于许多白道的警察也会与这些黑道大哥进行谈判,保持一定关系,减少一些违法犯罪事件,当然必要时也会给他们提供一点便利。
当然能发展到这么强大的势力,自然不是普通人便能做到,看来坎尼德也确实有他不同寻常的能力……
“听说三年前他被最心爱的女人出卖,被政府军围剿杀死,当然这些都是谣言,他还活的很好。”
从坎尼德出现的那一刻开始,这个谣言便已经被戳穿,张阳说到这里,话锋一转继续道:“我想那个女人,应该就是你吧?”
“那些也是谣言,我没出卖他。”
普缇娜并没有承认,当然也没否认,而是微笑着继续道:“我家在纳瓦拉市农村,在贫穷的利比里亚来说,女人的地位都十分低下,没有尊严与人权可言,很多女孩子从小便没上过学,十几岁便早早的嫁人,目的自然是家人为了换取粮食跟牲畜,将女孩当做商品一样的交易。”
她的眼中充满了迷惘与得意,说是聊天,实际上更是向向张阳说着过去的事情道:“当时我挺知足的,与周围的同龄女孩相比,爸妈很疼我,可以让我上学,所以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很美好。”
张阳突然感觉到这黑妞小女人的一面,简单的幸福就很容易得到满足,当然只是因为跟周围太多的贫困百姓相比……
“坎尼德是我的高中同学,也是纳瓦拉市人,他的性格十分活跃,学习成绩也很好,只是当时表达出对社会,政府的不满而被学校开除,后来他经常来找我,只是我们的观点不同,容易产生分歧,所以每次都不欢而散。”普缇娜叹了口气道。
她说的比较模糊,在张阳听来,她应该是在表达两人在学校便是恋人关系,坎尼德被开除之后也经常回来找她,应该算是一种追求,只是因为性格原因导致总是发生矛盾。
“后来我知道他参加了fanzhengfu武装,而我也开始到华夏留学,便跟他断绝了关系。”
普缇娜撩了撩额头的卷发继续道:“在离开利比里亚那天,他来找我,说会退出fanzhengfu武装等我回来……”
“那时候他就已经是fanzhengfu武装的头目?所谓被心爱的女人出卖,被政府军杀死,其实是为了你而放弃了跟政府作对?”张阳惊讶的问道。
如果这是真的,那说明坎尼德为了这个黑妞付出够多了,最后的见面实际上是一种表白。
他很难想象一个男人会为了女人而放弃自己的追求,虽然fanzhengfu武装这个大帽子并不光彩,但是能做到头目已经很不容易。
也说明了他的能力,为了一个女人轻易放弃,这份真心也确实十分难得。
“我在华夏留学,并不知道这些传言,可能是他销声匿迹之后,政府为了宣传才编造出来的这个故事。”
普缇娜脸上再现得意与不屑,可见对政府的这种行径的鄙视,也为坎尼德能让政府这么紧张而感到得意。
“那后来为什么他又出尔反尔,重新回到了fanzhengfu武装队伍,甚至连你都加入了进去?”
眼前这个黑妞追求简单的幸福,而坎尼德又主动妥协,按说两人该恢复甜蜜的恋人关系,甚至结婚生子过普通人的生活。
可现在非但坎尼德继续带着队伍反对政府,还大有愈演愈烈之势,上次袭击车队就能看出他队伍实力的强大。
而更让他惊讶的是,这个黑妞从一开始追求简单的幸福,到现在随着他干这掉脑袋的事,中间肯定发生了变故,张阳好奇的问道。
“嗯,我上大三那年,爸爸得了一场重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借了族长一些钱。”
说到这些时,普缇娜的声音明显沙哑起来,眼中也开始泛着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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