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进入军营,立即恭恭敬敬的说道:“见过孟德兄。”
曹操只见刘备双耳垂肩,手指碰膝,一双乌黑的眼珠圆溜溜的打转,“这家伙果然奸诈,不得不防。”
“玄德老弟终于见到你了,快坐快坐。这些日子忙于军务,难得片刻空闲。”曹操的演技还是很优秀的,虽然内心里对刘备是杀之而后快,但表面的工作仍然要表现到位。
刘备内心自然懂得曹操的想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曹孟德既然来一招笑面虎,我自然要陪你打太极。”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偏偏这两个人是棋逢对手天雷地火。
两个历史级别的枭雄不断变换语气,谁也不服谁。
“孟德兄太客气了,你我兄弟一场,不用如此客气。”
两人寒暄了半天之后,曹操这才表示:“玄德既然是皇室后裔,我自然会带玄德兄回许昌见天子,让你们宗氏团圆。”
“天子陛下,肯定也非常的想念玄德兄弟。”曹操心里草泥马,表面笑哈哈。
刘备听到这话心中一顿窃喜,“只要回道许昌,届时与天子联手。以后自己就辉煌腾达了,也不用到处漂泊。”
刘备自然之道曹操绝不会好心放过自己,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刘备也只能选择将计就计。
刘备脸上并没有露出表情,起身弯腰平静的说:“多谢孟德兄。”
曹操接着说道:“你我兄弟一场,自然无需如此客套。”
很快,曹操进入主题,开始放大招。
“玄德兄是皇室的哪一脉,我让人安排庆典,欢迎玄德兄回归皇室血脉。”
刘备心中一震,“这曹孟德是想搞事情,只是族谱之事,我可是亲自确认过的。”
“禀告孟德兄,我乃中山靖王之后,祖上刘雄之孙,父亲刘弘之子。”
刘备非常熟练的回答到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想从族谱入手,曹孟德,你这主意要打水漂了。”
刘备查清中山靖王名叫刘胜,刘胜是个大种马。刘氏血脉的关系堪比曹氏,随便一个刘胜种马就产下百来个小马,任谁来,天王老子来了也理不清这其中关系。
刘氏血脉,从中山靖王之后到刘弘这一辈分已经历数十辈,刘备自信这理不清的关系,曹操觉得无从入手。
刘氏族人要理清楚,都需要全国各地族谱同时验证,这工程量足以让人发疯。普通人就根本无法分辨刘家的血脉关系。
当然,刘备也不用自作多情。
因为曹操心里压根不管你血脉的真假,即便血脉是真的,曹操也能让它变成假的。
刘备和曹操,这两个乱世之中最有雄才伟略的枭雄。此刻表面上称兄道弟,内心却巴望着对方赶紧死掉,一场惊天演技就此展开。
“胆敢妄称自己是皇室贵胄,等我回许昌扒了你的族谱,到时候你的项上人头自然保不住了。”
“一个宦官之后竟然想查我的族谱,幸亏我这血脉是花了很大的关系才搞定的,你就放马过来吧!”
“我可不怕你这血脉真假。随便找个人到许昌搞点事情,连天子都在我手上,难道搞不定你的族谱吗?肯定可以把你收拾了。”
“别得意,等我找个军师,配合关羽、张飞两名虎,任你曹操再怎么蹦跶,也要抄了你曹操的总部。”
这短短的一瞬间,两名影帝级别的枭雄,通过眼神的对话,展开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正是在这种面和心战的气氛下,曹操和刘备两人竟然畅谈了一下午。
不晓得是他们的演技太过出神入化,还是彼此看不透对方的想法呢?
最后两人依然一脸的惺惺相惜,忍痛结束这场演义。
送别刘备,曹操马上让荀彧到军中大营来。
“参见主公。”荀彧得到曹操的传唤,立马赶来军中大营。
“荀彧,你马上安排人前往许昌。记住一定要马不停蹄的不能耽误片刻。”
“主公,具体什么事呢?”荀彧很好奇,一般这种联系许昌那边的事情都是由文书去处理的。
荀彧心中认为,“自己好歹是一名谋士,在军营智囊团里,荀彧是与郭嘉同等地位的谋士,从来不用处理这些琐碎的事情。”
曹操继续说道:“荀彧,你让人查清楚皇氏族谱里有没有中山靖王、刘弘这一脉。”
“查族谱?”荀彧搞不清楚状况,弱弱的问道。
荀彧心中纳闷:“什么时候,军师也沦落到查族谱这种粗活了?”
“难道主公已经开始膨胀了,要光宗耀祖立牌坊了吗?可山河未统一,各路诸侯蠢蠢欲动,北方袁绍秣兵厉马,西凉马腾虎视眈眈,现在并是享受荣华富贵的时候。”
荀彧作为一名谋士,心里自然认为,“如果曹操思想出现偏差,那自己一定要及时矫正他,毕竟自己可以集团军的智囊团,怎么也要装逼,假正经一回。”
“主公,现在时机并不成熟。主公要以军营未来发展为重,不可沉迷于……”荀彧一脸正气的说道。
曹操眼中带懵,心中痛骂:“这逼子,硬是要拉低老子的形象。”
“我是那种贪图荣华富贵,沉迷于美女酒色的人吗?好吧,就算有一点点,那我还是有分寸的。”
没错!曹操不但沉迷于美女酒色,更有夺人家妻子这种癖好,不知情的还以为,曹操的崛起之战,是因为对方抢了自己的情人,所以曹操才杀到别人家门口。
曹操怒视荀彧,说道:“额……荀彧,你听到好了。中山靖王、刘弘一脉的族谱,一定要给我查清楚,这很重要。”
“这很重要!”曹操最后加重了语气,心中仍在感叹,“林觉非这招借刀杀人的招数实在太毒辣了。”
在风水中,祖坟真的太重要了!
自古祖坟冒青烟,便预示一个人的飞黄腾达。
在坟头拔草都能影响运势,更别泼粪能影响好几代。
而挖人祖坟,毁人族谱,那自然是最歹毒的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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