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如白昼的室内,顾霆渊单手叉腰站在床边,神情焦灼的盯着床上的人。
一身雪白的衬衫染了刺目的血液,衬得他那张本就苍白的脸近乎透明,眺目望去竟然有种形同鬼魅的病态美感。
夏铭虞给阮安蓝检查完,什么也没说,一口重重的气就叹了出来。
顾霆渊几乎是立刻就铁青了一张英俊的脸,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一副难以接受的表情,声音嘶哑的吓人,就连一旁的高燃都狠狠一愣。
顾霆渊哑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声音哑的不成样子。
夏铭虞出自医学世家夏侯家,因为私人原因,夏铭虞如今已然脱离了夏侯家,自立门户。
饶是如此,他与生俱来的天赋与后来的努力还是让他在海内外享誉盛名,被称为回魂手,丝毫不亚于当年的国手夏侯老爷子。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如今的夏铭虞为求庇佑,也获得双赢,已经成为了顾霆渊的私人医生。
认识了顾霆渊这么多年,夏铭虞还真的从未见过顾霆渊这般喜形于色,慌乱无助的模样。
一时间不由得纳罕无比,同时心内不得不感叹这个阮安蓝到底是什么地方这样出彩,能够引的顾霆渊这般冷性冷情的人都有了这样炙热外放的一面?
收起心底杂乱的揣测,夏铭虞摸了下鼻尖,这是他心态不稳时常做的小动作,不知道顾霆渊清不清楚,反正高燃是一下子就看出来,这会夏铭虞都觉得颇为棘手。
果不其然,夏铭虞拧起俊眉,略显头疼的说:“奇怪的是,我也不清楚阮小姐到底被下了什么毒,这东西很玄,根本摸不清楚路数……”
夏铭虞这么多年来什么棘手的病情没见过?
可阮安蓝身上的东西,也不能完全说是毒,可以说是某种药物,但具体让他说出来是什么,夏铭虞只能遗憾表示,他确实毫无涉猎。
顾霆渊的脸色复又阴沉了一层,一双黑沉沉的眼底深处如烧起了一团火,令人望而生畏,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夏铭虞,看的夏铭虞后背寒气顿生。
夏铭虞知道顾霆渊这是恼了,颇为无奈的说:“你瞪我也没用啊,我确实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如果不清楚阮安蓝身上到底被下了什么毒的话,那就根本无从对症下药,也就是说,找不到源头,也就找不到破解的方法。
顾霆渊怎么可能不急?
顾霆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阮安蓝,喉结上下滚动着,喉腔里像是被人扔了一把火,灼烧的他浑身都像是被扔在了火架子上炙烤。
说不出是痛苦还是什么,总之坐立不安,生不如死。
顾霆渊坐在床边,捏起阮安蓝的手送到唇边,重重的亲了亲,复又轻轻地抚摸着,眼眶里亮晶晶的,透着血色的红,就连高燃都看到顾霆渊的隐忍痛苦,他却一直在忍耐着。
现在受苦的是阮安蓝没错,可谁又知道最痛苦煎熬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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