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依旧对白沙河一线进攻不止。
整个51军在近百里的防线上左支又绌,这场战役自然就打成了消耗战。他们固然抱着以生为耻以死为荣的想法给日军以极大的杀伤,可是他们这支杂牌军却也给人了以穷途末路的感觉。
可此时偏偏有东北军的人在一处战场侧翼的制高点上观望着前方的战斗,却没有参战的意思,他们337旅警卫连的人。
“连长,你说那伙小鬼子就那么邪性吗?本来狠毒如豺狼,现在又狡猾像狐狸,这鬼子可是越来越难打了。”说话的是楚天。
“是啊,都说小鬼子作战时战术呆板,可是现在竟然学会穿咱们中国衣服了。”陈瀚文在一边附和道。
“都是在战争中学习战争。”拿着望远镜观察着远方战况的商震随口回答了一句。
大道趋同,商震并不知道,他所说的这句话与旁人所总结出来的经验是一模一样的。
他真的只是随口说了一句,现在他的注意点在离倔们也就几百米外的战场上。
在他的视野里正在往山上进攻的日军已经全都站了起来,虽然全都保持着射击姿势。
能够出现这样的情况,毫无疑问守军基本上已经没有战斗力了。否则以日军的战斗素养,绝不可能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端枪而上。
商震又把望远镜往前方挪了挪。
又过了片刻,他看到有一个人从战壕中露出头来。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日军的枪声响了,随之商震看到那个人就不见了,那应当是跌入了战壕中了,然后那战壕前边十多米处便是“轰”的一声。
那爆炸声还不小,以商震的经验知道爆炸的应当是集束手榴弹。
只是可惜的是,日军离那里离战壕还有些远,当那爆炸的硝烟散去时,本是端枪向前的日军就又都站了起来。
“连长咋样了?”陈瀚文低声问道。
商震无声的叹息了一声,并没有回答。
楚天眼见着商震的那种凝重的表情,便用手捅了一下陈瀚文,那意思无疑是,这还用问吗?
陈瀚文作为老兵其实也应当能够猜测到守军的情况,他之所以非得问商震或许那也只是心存侥幸罢了。
陈瀚文把头低了下去,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却是又抬起头来说道:“可我还是想伸手参战,看着前面阵地上的弟兄就那样——”
“好好隐蔽。”商震打断了陈汉文的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商震才接着说道:“阵地丢了是早晚的事,用你们两个的话讲守阵地也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咱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发现那伙穿便衣的小鬼子,然后尽量给他们最大的杀伤,为咱东北军的兄弟报仇。”
商震既然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陈潮文和楚天也无话可说,三个人便都把头往下压了压,接着观察周围的情况。
商震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他们正在寻找一支日军,而正是那支日军团灭了魏营长那个连。
按照幸存下来的那三个士兵的说法,那支日军应该是日军的便衣队。
一提起便衣队便总会给人一种感觉,仿佛只是给日军打前站的非正规军,甚至有汉奸在里面,装扮成中国老百姓的样子。
可是这只便衣队却绝不是这样的。
根据那三名幸存的士兵的讲述,这支日军足足有四百多人,全都是百姓打扮,至于里面有没有汉奸不得而知,至少他们没有看到。
当时魏营长带着那个连在阵地上阻击日军,战斗中他们是发现侧翼有人向他们迂回过来的。
可是在望远镜里看那些人并不多,绝不是后来发现的四百多人。
那些人穿的是老百姓的衣服也没有枪支,而且那伙人从他们侧翼经过之后,并没有迂回到后面对他们的阵地进行攻击,他们就以为是逃难的老百姓就没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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