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二鬼子也没反应过来呀。”趴在一个土丘后的斧子不无遗憾的道。
“你还非得让人家追上来呀?”和他在一起的锤子就问他。
“我当然希望他们追上来,我还打算给他们放火呢。”斧子就。
这里的地形是这样的。
公路北,沂水在南,虎子和锤子现在已经是在沂水的南岸了。
沂水北岸则是沿河成片的芦苇,先前他们就是在芦苇丛中向北面与河平行的公路上的日伪军射击的。
黄河尚且还有断流的时候,沂水也不是整条河段总是有水,因为现在是枯水期。
他们这一侧当时是向日军射击一拨之后,急忙就从芦苇中从这个无水只有淤泥的地方撤了回去。
那淤泥本来也只有二十来米宽的样子,虽然有些深,可是当时他们都垫了木板,而当他们撤退之时就把木板抽了回去。
如此一来被袭击的日伪军对他们进行追击的话,趟水的可能性不大,那么就会从这段有淤泥的地方趟过来,这无疑就会迟滞日伪军的追击。
可是他们迟滞日军追击的手段又岂是如此。
在伏击之前他们又把易燃的松油藏在了沂水北岸那已近干枯的芦苇丛郑
一旦日伪军追击的话,他们就可以把那些松树油子打着了,松树油子一着火那芦苇丛自然也就着了。
那样的话虽然不可能把日伪军火烧连营,可是也绝对能阻断追兵。
日伪军来的太多,商震其实也只是想占些便宜罢了,那自然是要找退路的。
要一惯心谨慎的商震为了应对日伪军的追击那真是做足了功夫。
可是谁又能想到这支日伪军的讨伐队这么拉胯,他们冲着日伪军的那拨枪也打完了,人也撤回到泥水这岸来了,可是日伪军并没有追上来。
实话,商震所设计的这场伏击战打的很漂亮,要遗憾,就是让这些游击队员意犹未尽。
所以,能跑那都不跑,留下了少数人却是想再看看日伪军的动向。
“你们两个躲住了,不定一会儿真得开枪呢!”这时另外一个声音就从他们身后传来,那是他们的老游击队员二叔。
“真的?”虎子和锤子同时惊喜。
二叔便冲他们的右侧呶了一下嘴。
右侧有一个班的东北军士兵的,其中领头的那个是钱串儿。
斧子和锤子现在已经认识钱串儿了,原因也只是钱串儿长的鼻子眼儿好记,性格活泼随和也好记,而人家的名字那就更好记!
斧子和锤子转头看过去时就见钱串儿手里正拿个望远镜观察着前方的芦苇丛。
现在他们距离河岸处芦苇丛有一百多米。
今有点风,那风吹芦苇晃动,如果有伪军钻进来的话,他们还真的就不容易看清楚。
“他们的武器可真多!光望远镜我都看到有好几个了。”锤子羡慕的道。
“那人家也是抢来的。”斧子秉持了公正的态度。
“有什么?咱们的武器也都是抢来的。”锤子并不想让东北军把他们比下去。
“可咱们现在用的,就有人家给抢过来的。”斧子反驳。
“他们帮咱们抢不是应该的,也不是外人,谁叫他们营长是咱们政委的那啥。”锤子却是找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斧子不吭声了,只是他属于娘家人,那这个理由他反驳不了!
可也就在这时河对岸突然就响起了枪声。
枪声谈不上多密集,但是却有些杂乱,有子弹恰恰就打在了他们藏身的这个土丘上,发出“啾”“啾”的声音。
“咦,咱们可以去放火了。”斧子不惊反喜。
“省省吧你,你咋过去了?”二叔在后面训道。
“我可以——”斧子犯难了。
是啊,咋过去?现在他离沂水还有一百来米呢。
爬过去吗?身前是开阔地。
飞过去吗?又没有翅膀!
可以,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忽然听到左侧传来了“嗵”的一声,而就在那“通”的一声里,他们下意识的转回头女去看。
这回他们便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左侧的一个土丘后已是架起了一个掷弹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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