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善从茶楼出来,若不是小碧扶着,几乎站不稳了。
上了马车,乐善的脸色阴沉至极,她攒紧了手指,心中着急,一时半会儿却无计可施,虽然暂时应付了晋王,可是她知道晋王不是傻子,若是她不能在离开南越前得到皇室的支持,她在大周便不会有好日子过。
“殿下,我们现在去王府吗?”小碧问。
乐善点头,靠着车壁休息,她必须要好好的想一想,怎么样才能摆脱现在的困境。
马车很快到了广乐王府。
这里早已不复当年的繁华,只剩下一片萧条。
赵大夫人看到她来了,倒是没有难为她,将乐善的东西尽数的给了,毕竟乐善现在是公主,身份在那摆着,赵大夫人也不好太得罪她。
小碧带人清点了一下,确认无误后,对着乐善点点头。
乐善看了赵大夫人一眼,换了一张笑脸:“夫人不会和我生分了吧?”
之前催眠那件事让赵大夫人心有余悸,后来广乐王又死了,虽然没有证据是乐善做的,但是赵大夫人就是觉得和乐善脱不了干系,这样的祸精脱离了赵家,赵大夫人才是彻底的松了口气,以后她若是惹出什么事情来和赵家就没有关系了。
大理寺通知可以来收拾东西的时候,赵大夫人第一时间将乐善的东西整理出来,就是想和她撇清关系,反正以后要嫁到大周去了,和赵家没有一点关系最好。
如今乐善一副笑脸,赵大夫人一点都不想理会,态度冷淡又恭敬:“公主殿下身份尊贵,臣妇不敢高攀。”
乐善的眼神也冷了下来,她本来还想和赵家修复一下关系,如今看来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乐善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本宫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说完带着人走了。
直到她的马车走远了,赵大夫人才松了口气,以后总算是和他们赵家没有一点关系了。
赵大小姐今天陪着母亲过来收拾东西,她刚刚一直在暗处,乐善走后她走出来,皱眉道:“她到底是公主,母亲这么做是不是有点绝情了。”
赵大夫人看了赵大小姐一眼道:“这人心啊,永远都不知足,我们赵家的人一向本分,不是我们的,也不用想,我们不沾光,有人出事了,也连累不到我们。”
……
乐善在晋王那受了气,又在赵大夫人那贴了冷屁股,心情糟透了。
她攥紧了手指,总有一天,她要这些人好看。
小碧道:“公主消消气,和一个无知妇人气什么?”
小碧给乐善倒了一杯水。
乐善喝了,将杯子重重的放下。
小碧叹了口气道:“殿下,奴婢虽然是个下人,却是知道这女人要想生存,所仰仗的不都是男人吗?”
乐善翻了个白眼:“这还用你说。”
可她所仰仗的晋王今天给了她个没脸。
小碧道:“殿下,琼华公主之所以在南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靠的可不是卫琮曦。”
乐善一怔,看了小碧一眼:“继续说。”
小碧这才道:“奴婢看啊,这南越说话算话的就是陛下和太子还有那几位王爷,皇后那里已经完全被琼华公主迷惑了,可是其他的几位王爷和太子也可不一定,公主不如从他们下手。”
乐善觉得小碧说的有点道理,一直以来,她的精力都用在了讨好武皇后身上,可是武皇后根本就不买账。
“可是其他人,和萧近月的关系都不错。”
小碧道:“奴婢看啊,这男人爱的不都是权力利益,在利益面前,这皇家的亲情怕是也要靠边站,不然当初,陛下怎么迟迟不给琼华公主赐婚?若是真的疼爱她,又怎么让公主您嫁给晋王,这不是暗地里让您压着她吗?”
乐善点头,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她有些激动:“你说的对,我怎么没想到。”
过了一会儿,乐善抬头看着小碧,小碧被她看得心里发虚:“殿下这么看着奴婢做什么?”
乐善道:“小碧,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小碧摇头:“殿下,奴婢没事的时候喜欢和宫里的宫女们聊天,有年纪大的宫女就这样说过,奴婢当时听进去了,才斗胆对公主说。奴婢也算是旁观者清了。”
乐善总算是打消了疑虑,她对小碧笑了一下:“你说的很好,我不会亏待你的。”
说着从手上褪下一个镯子,递给小碧:“拿着,赏你的。”
小碧笑道:“公主是奴婢主子,为公主分忧是应该的,奴婢不敢拿公主的东西。”
“叫你拿你就拿着,只要你好好的办事,好处少不了你的。”
小碧便将镯子拿了,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欢喜。
乐善看了一眼,彻底的打消了疑虑。
……
钟岁言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旁边摆着点心和热茶。
施落则在绕着院子跑步,如今已经是第二十圈,施落累的气喘吁吁,她这人其实很懒,平时能坐着绝对不站着,可是钟岁言说,她的身体就是必须动一动,效果才会更好,施落没意见,她这几年确实太懈怠了些。
如月从外面走进来,施落停下来,如月在施落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施落点点头:“很好。”
她拿着毛巾擦了擦汗:“我那几个哥哥府里递了消息了吗?”
如月点头:“那边驸马已经打过招呼了。”
“好。”
如月走后,施落走到钟岁言旁边,拿着桌上的茶一饮而尽,将茶杯放在桌上。
钟岁言将施落的杯子用手帕包着放在原来的位置。
“你这不是喝茶,叫牛饮。”
施落翻了个白眼。
那天她和卫琮曦商量了,决定不拜钟岁言为师。
施落不提,钟岁言自然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他也没有再提这件事。
“怎么不说你毛病真多。”
施落道:“就拿这点心来说,你有没有想过做点心的人是用手和的面,你怎么保证这人上茅房之前洗过手了?就算是洗过手了,手上还有好多我们眼睛看不到的东西,那人用手和面,那些脏东西全部粘在了点心上,你还不是一样吃的很香?”
钟岁言“……”
施落话音刚落,钟岁言便起身去一旁干呕了。
许久,钟岁言才回来,脸色难看的看着施落,目光有些沉:“明天,这些点心你来做。”
施落摊摊手:“我也上茅房的。”
钟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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