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宴会上,梁氏看到她有点不悦的问:“你去哪里了?”
孙菱歌说:“出去透气。”
梁氏心里翻了个白眼,就你毛病多,这里怎么就透不过气了?
没一会儿公子们就到了,人群小声的议论起来,孙菱歌饿了,她想着,反正也没有她什么事,不如吃个肚饱好了。
恒王府的点心都是宫里御厨做的,十分精致可口,孙菱歌只吃了两块就很饱了,她饭量本来就小,只是吃饱了,孙菱歌便觉得坐着胃里不舒服,跟梁氏说了一声,梁氏没好气的说:“就你事多。”
说完也不在管她,孙菱歌出来后,便带着石榴在僻静一点的地方转了转,不曾想却遇到一个人。
此人生的极其高大,相貌也很英俊,只是整个人看着有些冷,此时他大概是生气了,脸色有些沉。
孙菱歌急忙给他让开路,那人走了几步,和之前老头一样,又退了回来,问:“你会不会做针线?”
孙菱歌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很快她就点点头:“会一点。”
那人道:“你跟我来。”
孙菱歌都无语了,这恒王府遇到的男人怎么都这样奇奇怪怪的。
她跟着那人到了一个房间门口,男人将外面披风脱下来道:“帮我缝一缝。”
说完自己走远等着了。
孙菱歌“……”
她拿着披风进了房间,石榴有点担心道:“小姐,这人……”
孙菱歌已经在看披风上面破了的口子,是个三角形的豁口,看样子是在树枝或者尖锐的石头上划破了,这披风的用料极好,做工也很精细,这个口子确实是可惜了。
石榴又说了自己的担心,孙菱歌道:“看样子应该是来参见宴会的公子,就是一个口子,举手之劳而已。”
外面那人算是找对人了,孙菱歌唯一的优点就是针线好,她刺的双面绣,连太后都说好,只不过外人都以为那双面绣是孙菱芳绣的。
孙菱歌拿起桌上的针线盒,想了想转身出门,门外那人似乎没想到这么快,有些诧异,孙菱歌说:“这衣服得用金丝线才行,可这里没有,我只能先缝好,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公子若是信得过我,宴会完了之后,我再帮你缝好,保证一点都看不出来。”
萧羽微微皱眉,他一个大老粗,对这种衣服之类其实很不在意,只不过今天这件有点特殊,这是萧慎的衣服,太后拿给他的,说是战袍,穿着它保证能找到好姻缘。
太后老了,人就有点老小孩感觉,萧羽知道老太太很宝贝这衣服,他就顺着太后的意思穿了,谁知道今天的那些个贵女们这么热情,看到他就跟苍蝇看到屎一样……呸,是蜜蜂看到花蜜一样,就差直接扑到他了,萧羽也没想到,自己才离开几年,大越的民风居然开放到这个程度了。
他是为了躲避那些贵女,才不小心划破了衣服。
此时看着眼前瘦小的豆芽菜,他开始以为这女子和之前的那些个贵女们一样,是在耍花招,可是看她眉眼间都是坦然似乎并没有那个心思,再说,这个女孩子如此瘦小,就是个小孩子,萧羽便觉得,应该是他多想了。
他拿过披风看了看,针线是不错,反正他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便点点头:“那就有劳你了。”
说完他想了想问:“你是哪家的姑娘?”
孙菱歌道:“孙侍郎家……”
萧羽对文官不太了解,文官也完全不知道,点点头就走了。
石榴等他走远了才说:“小姐,你是疯了吗?私自拿男人衣袍,在这里也就算了,还拿回家去,这要是被人知道了,小姐你可就……”
孙菱歌摆手,示意她不必多说,她心里有分寸。
何况那人并没说怎么把衣服给她,想来今天只是权宜之计,等到宴会结束后,他自然能找到被人缝补。
回来的路上,石榴又感慨:“不过刚刚那位公子长的确实英俊,也不知道有没有婚配。”
孙菱歌没说话,她也在想刚刚那个人。
她都没细看那人的样貌,只知道他很高,很高。
新京女子多爱温柔书生,孙菱歌却不是,她父亲就是个书生,真正的百无一用是书生的书生,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性格懦弱的很,也护不住妻女,若是他稍微有点担当,孙菱歌也不用被梁氏拿捏成这样。
比起文绉绉的书生,她更喜欢武将。
宴会结束后,孙菱歌跟着梁氏回去,她到底没见到那位王爷,说来也是,王爷身份尊贵,能和他见面的女子自然是身份尊贵,容貌上乘的,哪里就轮到她了。
不过,她也不遗憾,至少她见到了另外一个人。
梁氏和孙菱芳还在抱怨没有见到王爷的事情,孙菱歌的思绪却已经飘的很远了。
孙菱歌还以为再也见不到那人了,谁知道第二天,石榴便将那披风拿了进来。
孙菱歌十分意外,心中有有点隐秘欣喜蔓延开来:“哪里来的?”
石榴关上门,小声道:“奴婢今天出门,一个小厮送来的,说三天后来取。”
孙菱歌满心的欢喜,她也不是个傻白甜,在婶娘手下讨生活,她还是有点心计的,女子本就命苦,她如今已经二十岁,若是自己不能抓住这次机会,由着婶娘做主,她不会嫁个好人家的。
披风里还包了一团金丝线,孙菱歌认认真真的开始补了起来,这三天,她没有出门,补好衣服后,又叠的方方正正,等到第三天,交给了石榴,石榴在后门后面的巷子里,遇到了来送衣服的小厮,小厮并没有当着面检查,只说,这份情他们家爷记得了。
石榴将这话告诉了孙菱歌,孙菱歌多少有点失望。
时间一天天过去,这期间,梁氏又给孙菱歌介绍了两个人,一个是穷酸的秀才,家里有一个老母,每年的考试都要参加却一直不中,整日的说一些酸文烂词,家里穷的叮当响,靠着老母亲的针线活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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