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接过她手里的药,本想等回去的时候再给云七上药,可有人等不得,皇上一个拦腰就把人抱了起来,一脸焦急,满头大汗,抱着人就朝着内室飞奔,留下外殿满心嫉妒的诸位妃子,咬牙切齿,双眸通红的盯着消失的背影。
把每个人的面部表情收入眼底,斐瑶池极为淡然的站在一旁,面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
刚才她已经检查过了,猫的身上没有半点的伤痕,排除受暴虐之后发狂的原因,唯一有可能的便是云七身上有什么东西足矣让它闻到之后丧失理智,出现乱撕乱咬的状况。
想到此,交代好黄芍、夏灵照看好白猫,不要让任何人碰,随后便跟进了内室,玲珑在给云七上药,皇上紧紧的抱着她,语气中满是宽慰,要多忧心有多忧心,恨不得此时躺在这的是他而不是云七。
目光扫到挂在屏风上的外衣,精致走了过去,先是仔细闻了一下衣服上的香气,没什么特别,这清淡的紫檀香之前在云裳院的时候就闻到过了,是云七喜欢的味道,可其中又隐隐约约掺杂着什么奇怪的气息。
紧接着,把衣服拿在手中抖了一下,一只精致的香包随即掉落到地上,上面绣着粉嫩的荷花,棕色的鸟儿,栩栩如生,绘声绘色,微微靠近鼻尖一点,斐瑶池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再好看,致命就不好了。
“这香包是何人给娘娘的?”
把衣服放好,斐瑶池拿着香包走到床边,目光紧紧盯着面色苍白,惊恐还没有褪下的人,沉声问道。
云七大概扫了一眼,眼眸中透露着陌生,显然对这东西没有印象,询问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玲珑,更衣的事一直都是她来负责,自己从不曾询问。
“这香包……”玲珑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脑海中搜寻者清早发生的事,一幕幕在她脑海中闪过,最后停留在一张青涩单纯,肉嘟嘟的小脸儿上。
“啊!奴婢想起来了,今天一大早,奴婢在屋里伺候娘娘洗漱,衣服是云裳宫新来的小丫鬟翠竹准备的,当时时间紧,奴婢也没有仔细检查,倒是让人钻了空子,是奴婢的不是!还请皇上、娘娘责罚!”
话落,玲珑手里的东西都来不及放,双膝一弯跪了下来,面上带着浓浓的愧疚和悔恨,人是皇上亲自派过来的,她便没有过多的怀疑,没曾想还是棋差一招!
现在想起那张脸,哪里还有半点的纯真可言?分明就是只披着人皮的魔鬼!若是刚才云七真的出了什么事,她发誓,一定把翠竹剥皮抽筋!
“起来吧,与你无关。”
云七淡淡开口,情绪已经渐渐稳定下来,玲珑跟了她这么久,有多衷心她再清楚不过,这件事绝不可能是玲珑干的。
看来这么多年过去,那些人已经忘记了她的手段,怎么说她也是曾经上阵杀敌,驰骋沙场的将军,也就是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她不屑于用,不然哪里还有她们蹦哒的份?
“安瑶,这只香包可有什么问题?”
皇上隐忍出声,实则面上已经乌云密布,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伤害他最在乎的人,有几条命可以偿?!
“本来是没什么问题的,里面的香草有一种奇特的香气,对女人来说是个好东西,唯一的害处便是不可让猫靠近,闻的时间久了,必然会让猫变得疯狂,行为举止不受控制,娘娘今日便是受了波及,好在受伤面积不广,用过药便无大碍。”
照她这么说,今日的一切摆明了就是冲云七来的,皇上放在腿上的手隐隐握拳,恨得咬牙切齿,后宫中的肮脏手段他不是不知道。
比如动用私刑,各种刑拘让人触目惊心,但却胜在找不到半点伤口,之前只是不屑于去管,可这次,必须要管!既然这些女人生活的如此悠闲,不如给她们找点事做。
看到他嘴角的冷笑,斐瑶池就知道是在预谋些什么了,别看云七什么都没做,却在不经意间变动了整个后宫,掀起了后宫的风云,就如她当时凭一己之力覆灭一个家族一般。
外面的人感觉背后凉飕飕的,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沈佳慧面色愈发的苍白,身侧的冬阳一直在默默宽慰她,心里也在想等会儿该如何解释。
那只白猫确实是她家娘娘的不假,是靖王特意寻来给娘娘做生辰礼物的,很是乖顺听话,这才深得她家娘娘欢心,今日之事,属实超出意料,明明好好养在翊坤宫,怎的就跑出来了?
在人心惶惶之时,皇上面色阴沉从内室中走了出来,手里不知道捏着什么东西,另一只手紧紧牵着云七,身后跟着玲珑和斐瑶池。
本来是要让云七好好休息,奈何人家不肯,这就没办法了,也对,毕竟是要害自己的人,不亲眼看看怎么放心呢?
“来人,把殿内所有的嫔妃、宫女、太监,一个不剩,通通拖出去各打二十大板!”
突然间的一道命令把众人都吓懵了,太后面色有些难看,她的慈宁宫有条规矩,绝不可能沾染任何血腥,今日看来,这条戒律要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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