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刚才还满面红光的女人此时已经奄奄一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想就这样晕死过去,却没有这个机会,只要有人敢搭一下眼皮,瞬间就是一桶冷水浇下来,在炎热的夏季却冰冷刺骨。
警告给了,接下来就要进行正事了,皇上在这,太后自然要退一位,坐到了之前沈佳慧的位置上,短短几步走过去,步履蹒跚,身心俱疲。
她以为这慈宁宫是整个后宫中最干净的地方,没成想还是沾染上了血腥味,再也不会变干净。
云七本想站着,左右沈佳慧还颤颤巍巍的站在那,她没道理要坐下,这要是传出去,怕是成摞的奏折又要搬上皇上的御书房了。
“七儿,坐下,本就身子虚弱,站着做甚?”
她不坐,已经坐下的皇上不辞辛苦,亲自过来拉着人,以强硬的态度把她摁到了凳子上。
然而,让人惊悚的不是他一连串的动作,而是那句七儿,云七的本名不说整个皇宫,就是整个大周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后宫中这么多女人,从不见皇上如此亲昵的叫过谁,嫉妒的同时更多的是心酸。
就连云七都被他这句七儿吓到了,平日里只有她们私底下的时候才会这样称呼,这可倒好,她又成了所有女人的公敌了,虽说知道这是他对她的爱意,还是忍不住嗔了他一眼,很是不满。
无视掉她的眼神,皇上径直坐到主位,目光凛然的扫了一圈,不过是高处了几个台阶的距离,却好像高出十万八千里一样。
斐瑶池站在太后身侧,与刘嬷嬷站在一起,垂眸颔首,怀里抱着沉睡的白猫,努力缩小存在感,不该她说话的时候绝对不多说半个字。
“朕给你们一次机会,自己站出来认罪说不定可以宽大处理,若不然,就不是二十大板这么简单了。”
说了这么多,潜意思还不是会要了她们的命,拐弯抹角的也不嫌累,斐瑶池在心里不知道吐槽了多少遍,文邹邹的还不如真枪实战来的惊险刺激,这么听他说几次早就睡过去了。
趴成一片的人没有一个开口说话,也没有一个站出来认罪,斐瑶池挑眉,目光定在一人身上,这么有魄力吗?连死都不怕的?
“小姐,翠竹死了,尸体刚从井里捞出来。”
耳边响起黄芍气喘吁吁的声音,斐瑶池恍然大悟,她就说呢,原来是以为死无对证所以才这么无畏无惧啊,她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不说?看来是二十大板还不够啊,来人……”
“慢着!”
寻着声音看去,斐瑶池蹙眉,对沈佳慧突然出声不明所以,刚才的二十大板不过是想让她看清楚皇上的心在哪里而已,让她不要再抱有幻想,并没有想让她再挨一次打。
“皇上,这只白猫是臣妾的,理所当然,是臣妾意图谋害皇贵妃,要打要杀,听凭皇上一句话,还请皇上饶过其余人等。”
沈佳慧艰难的跪在地上,不小心碰到伤口时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却还是半个痛字都没有说出口,这般坚毅的性子像极了她的养父,斐瑶池再次确定自己没有选错人,这个皇后之位除了她没人坐的起。
“你可知认罪意味着什么?”皇上低沉出声,微眯着双眸看向她,有大量,有审视,却没有丝毫的怜惜。
沈佳慧无所畏惧的回视着,嘴脸带着释然的笑意,莫名的让他不舒服,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流失,极其渺小,想抓却抓不住。
“臣妾知道,这件事就是臣妾做的,还请皇上定罪。”她是受的住,自小便被养在靖王府,多多少少有点功夫傍身,可冬阳她们不行,再来二十大板会要了她们的命。
“皇帝!”隐忍了这么久,太后终是忍不住出声,佳慧这孩子让她心疼,“皇后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她与皇贵妃一前一后而来,怀中并没有带着这只白猫,况且,哀家的习惯皇后再清楚不过,怎么可能会让猫出现在慈宁宫附近?”
皇上略微思索了一番,视线对上那张惨白的脸,不知是不忍心,还是不舍得,抬起的手终究还是放下了。
“皇上!”关键时刻,又一道尖锐的声音发出,把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斐瑶池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倒是有些期待她能说出什么作死的话。
“皇后娘娘刚刚亲口所言,这只白猫是她所养,就算这件事不是她做的,可猫是她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说话的人是德妃,刚才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这会儿倒是亢奋了,身子微抬,恶狠狠的指着沈佳慧,就算整不死两个,她也要拉一个当垫背的!
沈佳慧没有做出任何反驳,淡然的跪在那,仿佛已经忘记了疼痛,这只猫确实是她的,说再多又有什么用?还不如直接来个痛快的,也好省却余生的痛苦。
这副看透生死的模样着实刺痛了皇上的眼睛,他随意的摆摆手,立刻就有侍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