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塔利用同源复制人窃取施瓦茨中将头脑中的情报已经被证实了,但是这种技术是否可以更进一步控制目标大脑,仍然是值得怀疑的。”
————林慕白
美国方面已经选定了会议在关岛召开。张寻宁跟着苏玲玲少将,搭飞机去关岛。亚当斯还不在犹豫,是不是亲自与鲁比尼奥见面,这当然对提升他的政治影响很有用,但是仍然存在变数,一切取决于他最倚重的军官,希尔少校对安全的评估。
各国代表团的飞机降落时,这个岛已经东西一分为二,两部分,分别由美海军陆战队与灯塔的部队控制。在实控线上,有一座空军基地,将作为双方会议地点。
负责外围安全的,正是张寻宁的老熟人安德森少校,希尔少校将他从南方调来。安德森参与了赵青的日本行动,但是那次行动,张寻宁并没有参加。
安德森也正在为岛上的地下设施烦恼,美军被踢出这座岛后,灯塔显然扩建了地下结构,但是灯塔并没有提供图纸。但是这座岛又是美方自己选的,虽然只是二选一。
张寻宁与安德森共享了一些信息。他提供了那张标识着整个群岛,所有网络覆盖的图纸,但是没有提及来源。安德森提供了五年前的基地图纸。张寻宁对安德森的过时地图毫无兴趣,而安德森对张寻宁提供的情报也没什么兴致,他觉得灯塔在全岛构建一个移动互联网络可能包藏着祸心,但是最坏,又能坏到哪儿去?他仍然更看重那些能造成物理伤害的真实兵器,于是撺掇张寻宁一起到地下搜查一番。他已经知道张寻宁在棉兰老岛巨大地下蜂巢结构里,杀个一个几进几出,而且耳朵非常灵,希望他能展现一下特长。
但是他们在地下基地走了几趟,并没有太大发现。这个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曾经大兴过土木的地方。
与此同时,赵青已经在429号潜艇内,前往他想要优先调查的区域,也就是地图上标识在马里亚纳海沟的那个坐标,当然海面上并没有任何灯塔的军舰。当然海面上没有,并不代表海面下没有,这是429号潜艇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当然,由于429的潜水深度并不足以侦察所有区域,这次这艘潜艇还带来了一艘小型深潜器——“潜龙”号,这艘圆咕隆咚的小艇,就驮在429后面,与逃生舱对接,一旦有需要,这艘可以乘坐两个人的小型深潜器,就可以潜到接近一万米的深度进行侦察。
江小洋缓慢靠近到指定区域,在429号能到达的,水下800米的极限深度。
在这样的深海中,他只能靠被动声呐进行探测。而是否释放“潜龙”号深潜器下去,也还得他拿主意。他对这项任务并不是十分赞同,因为要牺牲**的机动性,停在原地很长时间作为一个机动能力很差的深潜器的平台。而且他并不认为,灯塔会在海沟里搞什么名堂,灯塔的科技确实胜过人类一筹,但是从未发现她的潜水器比人类潜的更深。刚刚结束的棉兰老岛战役中已经证明了,她的大型水下基地,与人类**至少在潜水深度上不占优势,这是429能在与之周旋中,实施有效战术的一个突破口。
声呐监听员黄瑞无法同意江小洋的看法。他听到了背景噪音中奇怪细微的声音,并试图将其分离出来。声音很弱,但是与海水背景噪音仍然不太一样,如果张寻宁在这里会有更有把握,暂时他只能通过电子装置来辅助捕捉那些可能存在规律的声音线索。
赵青站在黄瑞身后,有些着急。他显然很确信下面九千米的海底有东西,想要下去看看,但是江小洋则老神在在,他想要确切的证据。
“发现什么了?”赵青急着问。
“还不能确定,也许只是熔岩活动。声音实在太弱了,无法确定推进装置声音。”
“无法确定?”
“对,需要周而复始的特征,捕捉到了几次,但是周期重复率不够。无法认定。”
“你说一句可能有不就行了,我下去替你们确认。”
黄瑞看向赵青,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等下,好像又有动静了,”他示意赵青不要说话,然后埋头倾听起来。
赵青在边上不敢乱动,怕干扰他监听,只好傻傻等。他也在想,要是张寻宁在这里,一切会容易的多。到目前为止,对张寻宁的研究还在由林慕白主持,关于张寻宁的绝好听力与他能与婷婷通过脑电波进行沟通之间是否存在关联性?林慕白认为,好听力只是一个附属物,是张寻宁与生俱来特殊能力的一个最粗浅的展现。他具备的是,常人没有的大脑层面的信号调制能力(无需任何物理接口进入超虚拟),也就是说,一般人的大脑是一个思考中枢,而他的大脑,更艰通讯作用,这种天赋异禀,也可能也是那些奇怪女人接近他的原因。
林慕白的研究与苏玲玲存在交叉,赵青故意没有限制她们这方面交流,也没有告诉林慕白苏玲玲存在可疑。战争进入关键时刻,他想要积极地促成这种双方装神弄鬼的默契,只要这种默契对打赢战争是有利的。
“确实有一些迹象,像是某种机械发出的声音,但是肯定不是螺旋桨或者类似推进器的声音。”黄瑞说。
“那是什么?”
“像是……某种锻造机器的声音。”
黄瑞说着将录到的声音连接到扩音器,很快赵青也可以听到某种奇怪的声音,如同某种气锤不断砸到地面的沉闷声音,应该不是自然声音,因为有一定的节奏。
站在指挥位置上的江小洋也听到了这种声音,现在轮到他为难了,到底是让不让赵青下去?如果让那艘小潜艇下到一万米左右海沟,429就必须悬浮在这里干等着,由于必须拖着一根通讯线缆,几乎没有机动能力。当然也不是完全不能机动,必要时可以切断通讯线缆,那样“潜龙”号,就无法回到潜艇,只能靠自身压缩空气浮起,到时候大概率会回到海面上。根据临时停战协议,这会触发破坏停战的条款。当然战争正在世界各地的其他地方进行,与灯塔的临时停战更接近一个笑话,但是美国临时政府正与欧亚大陆的其他联军处在某种微妙状态中,亚当斯**可能会理解为某种来自盟友的故意破坏。这次429对海沟的侦察本身,也没有向美方通报。
江小洋迟迟没有做出决定。赵青已经返回了一趟429后面的舱室,把正在仔细翻看“潜龙”号说明书的林慕白找来,一起给江小洋一点压力。
林慕白也参与到了这次任务中,她最新的研究领域就是那种神奇的,足够穿越各种物理屏蔽的心灵层面的感应,她确信如果灯塔拥有这种技术,最可能会将其藏到海底。没想到,最新的情报确实表明,灯塔的基地可能在海沟底部,而带着“潜龙”号来,也是她的建议。
赵青搬出林慕白,当然就成为了决定性的力量,即使林慕白没有仔细看声呐纪录,只知道海底深处可能有人造的东西发出的声音,也同意实施第二阶段行动,也就是释放“潜龙”号。
江小洋知耐受不住压力,只能同意。于是429开始了释放小潜艇作业。赵青和林慕白两人登上“潜龙”号,然后找了个合适的区域(大致就在可疑声音正上方),将对接救生舱的“潜龙”释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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