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儿扯扯秦风的络腮胡子:“秦公子虽然换了造型,但是那招风的桃花眼我还是一眼便认出的。”
霍奕辰和霍奕涵拨开人群站到秦风跟前。
两个人都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上下下的看了秦风好几眼。看着他黝黑泛红的皮肤,看着他络腮的胡子,看着他半长不短到脖子的头发,看着他身上洗的泛白的黑色半截袖和膝盖漏了洞的迷彩绿裤子。脚上十几块钱的胶皮鞋是工地农民工才会穿的。而他现在的样子,简直比农民工还邋遢。
“爹地,二叔,秦公子啊,你们不认识了么?”玥儿提醒二人。
霍奕辰往前走一步,伸出手,却不知道该落在秦风的肩头还是手臂上。最后是握成拳头锤了一下他的胸膛:“两年不见,你这是去哪儿了,你现在还是地球人么。”
秦风笑起来:“我当然是地球人啊。”
霍奕辰下拳头又是锤了一下:“你知道不知道这两年秦伯伯和秦伯母有多担心你。他们几次找我让我找你的下落,但是我派出去的人都要将这九百六十万平方土地翻遍了,还是没有你的下落。”
秦风依然笑着:“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全须全尾,没有少一根毫毛。”
霍奕涵见周围有不少人围观,便说道:“大哥,秦公子,我们离开这儿回去在细说吧。”
的确,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而且看秦风一脸疲惫,风尘仆仆,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霍奕辰接过玥儿不让秦风抱着,霍奕涵接过秦风手上大大的背包,然后去会和了蓝星和洛兰。
一路上,蓝星真的有太多的话想问秦风,但是看他转头看着窗外的神情,便什么都没有问。
秦风变了,不只是外表,是眼神,是骨子里从里往外散发出的东西都和以前都不一样了。他的面皮粗糙干皮,他的眼角刻满了风霜。他的眼底不再是轻佻,不再是轻浮,不再是玩世不恭的什么都无所谓。而是沉淀了一种叫做沧桑的东西。这东西让人成熟,让人变得有味道,更让人难以看透。
洛兰是第一次见到秦风,打量了半路,很是不解的小声问:“嫂子,这位奇人异士是谁啊。”
蓝星忍不住笑了,也小声回:“他啊,曾经可是整个京都大名鼎鼎的秦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第一尤物。是你大哥的发小,死党,朋友。只是离开了两年,不曾想,回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洛兰眼角挑了挑:“尤物?原谅我一点也没有看出来。”
蓝星叹口气:“是啊,现在除了那一双还是微微挑起细长的桃花眼,我也真的是找不到他从前一点点影子了。”
霍奕辰未免秦风这个样子出现在秦家吓坏了那二老,便带着秦风先回了榆林别墅。
张妈看见秦风也是完全不敢认,以为他从非洲回来的,就赶紧去下一碗面。
秦风
也确实是饿了,不客气的坐在餐桌边,三五口就将一碗面给吃下了肚子。那个狼吞虎咽的模样,十足跟饿了多久的流浪汉一样没有区别。看的张妈动容,都偷偷的抹了眼角:“秦公子,你这是外面受了多大的苦啊。”
秦风笑笑:“我在外面到没有受苦,只是习惯了这样吃饭一时间忘了改。”
霍奕涵打电话找来公司的造型师老欧,让他来家给秦风理了头发,刮了胡子。已经太久不修边幅的秦风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竟有片刻的失神。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和头发,接着又自嘲的笑了:“底子好没办法,原来我还是这么帅。”
霍奕辰楼上下来:“别贫了,楼上你的客房还为你留着,热水放好了,快去洗个澡。等洗完了下来,好跟我们说说你这两年的风光伟绩。”
秦风也不客气,抬脚上楼,走了几步回头嘱咐:“我的那些头发和胡子别扔了,我要留做纪念。”
清理的小孙连忙应了,将那些毛发装到一个袋子里,仔细放好。
孩子们有专门的保姆哄着,这些人就是又好奇又耐心的等着秦风下楼。
半个小时后,秦风下楼了。身上的农民工服换下,穿上了昔日大概是最正常的一身衣服。一套浅灰色的休闲套装,将他不再消瘦的身体凸显出来,看出结实精炼。
一身清爽的秦风走过来的第一件事是拍拍霍奕涵的肩膀:“行啊你,我离开两年,你不仅娶了老婆,还生了儿子。”
霍奕涵哼一声:“你以为两年的时间很短么?所以,跟我们说说吧,你这两年都干什么去了。”
秦风坐沙发上,端起一杯水,看着那水的清澈和干净,不知道怎么的,手却渐渐收紧,收的更紧。
“我这两年没在一个地方,起初离开的时候,只是单纯的想去世界上最干净的地方看看,想让那大自然的纯净净化一下我的心灵。于是我徒步去了西藏,看到了圣洁的雪山,看到了没有一丝雾霾的蓝天,看到牧民的孩子纯净的小脸,放着他们赖以生存的牦牛绵羊。那儿真是个好地方,真的能让人净化心灵。”
蓝星好奇的问:“所以,你一直在西藏?但是后来奕辰多次派人去那边找过你,并没有你一点消息。”
秦风一口气喝下那杯水,但没有放下水杯,依然紧紧握着:“我在西藏呆了一个月,想着最后再去布达拉宫看看,就启程回来。然而,我在布达拉宫遇见了一个人。他叫阿布,是个工匠师傅,一辈子在布达拉宫为画画,给佛祖描绘金身。但他还有一个业余工作,就是每天都去垃圾桶里捡东西。
布达拉宫的游人络绎不绝,很多没有喝完的矿泉水就被随意的丢在路边的垃圾桶。我也是其中之一,并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然而,这一次,我刚将还有小半瓶的水丢进了垃圾桶,就见阿布走过去,将我丢的半瓶水捡起来。我以为他只是普通的拾荒老人,谁知道阿布却看着那瓶子露出心疼痛苦的神色,然后将那半瓶水缓缓的倒在了自己随身带着的一个塑料桶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