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邋遢道人坚持让李煦练成他的玄门内功后再弄什么轰天雷,不过李煦却一刻等不得一刻了,在人体经络图还没认全的时候就开始琢磨怎么炮制轰天雷了,眼见着改变命运的机会就在面前,一向懒散的李煦这回也发狠勤奋起来。
自道士迁居江心洲后,他就借口路远、晕船、往来不便,也搬着行李住进了江心洲,勤学苦练,夜以继日,功夫不负有心人,先是七七四十九路太极养身剑在老道的指点下小有成就,继而又让他偷学会了怎么炼制九转灵通丹,入驻江心洲一个半月后,丹炉房又发生了一次爆炸,三间草屋飞上了天,这次爆炸是李煦制造的,他终于弄明白了炸药是怎么炼成的。
不过付出的代价也是惨痛的,玄门内功才刚刚起步的他被炸药冲击**上了天,然后重重摔下,幸亏下面是滚滚江水,否则李煦一定难逃厄运。
吃一堑长一智,李煦变得稳重起来,再不学老道那样本事没炼成就敢搞满炉子炸药点着玩,从此之后他每次只配制一点点药量,其量纵然在被窝地爆炸也伤不了人。即便如此,李煦还是“独创性”地发明了炸药引信,而且在每次实验前他都在距离爆炸点五丈外挖一个深四尺的大坑,作为藏身地和观察点。如此一来在此后的数十次实验中,李煦再不曾受伤过。
炸药有脾气不假,不过跟人一样,它的脾气也是有规律的,经过多次摸索、总结、改良,入驻江心洲两个月后,李煦终于制造出一枚可控的轰天雷,长约三寸,粗可比成年男子手指头,上面插有三寸长的引信,李煦将它命名为“爆竹”,因为他爆炸时发出的声响和过年时烧竹节时发出的声响很接近。
不过爆竹虽小,威力却十分惊人,李煦夜以继日地加以改良,逐步增大药量,江心洲上的爆炸声声声不绝,终于把左近五六里内的最后一户居民也吓走了。那户人家的户主是个聋子,主母是个哑巴,一个听不见,一个听见了说不出,他们又聋又哑的儿子既听不见也说不出,不过嫁出去的女儿却既不聋也不哑,回家省亲时闻听江上轰轰有打雷的声响,以为不详,连喊带叫把爹娘弟弟带进了城。
江心洲上依旧雷声轰轰,随着药量的逐步增大,李煦的眼前似乎已经看到了光明,笼罩在中世纪上空的黑暗最终将由自己来打破,这种开天辟地的感觉太美妙了。
不过李煦究竟不在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他心里很清楚,这种事是急不得,不要说自己只是弄出了几颗威力一般的炸弹,就是弄出个原子弹,也不能一举统治世界,划时代的东西那么好研制,这地球也早就不适宜人类居住了。
倚天剑只有握在挥使剑的人手里才能发挥出它的威力,征服世界的武器得慢慢研制,不过征服女人的武器是不是可以加快研制步伐呢,李煦的回答是可以而且应该的。
鸽子蛋那么大的九转灵通丹吃了害死人,那么黄豆粒那么大的呢,绿豆粒那么大的呢,芝麻粒那么大的呢,效果一定各有千秋,都很有研究价值嘛。
李煦决定暂缓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研制工作,将主要精力用在研制小范围精确制导武器的研制上。主意已定,他挥汗如雨,废寝忘食,夜以继日,很快的鸽子蛋大的,黄豆粒大的,绿豆粒大的,芝麻粒大的,他各攒了一瓶。
望着这四葫芦辛苦汗水的结晶,李煦又犯了愁,是药三分毒,这东西有没有副作用呢?带着这个疑问,李煦访问了九转灵通丹的发明人邋遢道人冯宝宝,冯道长对此的解答是:“我三十六岁时觅得此方,每三日服用一粒,迄今已一百零三年矣,吾一餐斗米,吃一顿七天不饿,喝酒三斤不醉,醉一次一个月不醒,每月御女三次,每次至少两人,每人每次三个时辰,你看看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邋遢道人的确活的精神旺健身体好,不过李煦却认为他这是在吹牛,邋遢道人左看右看怎么看也不像有一百三十多岁,充其量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加之这老道向来大话连篇没个正形,李煦觉得此药究竟副作用有多大,还有待临床数据做支撑,观察观察再说吧,反正自己现在也不大用得上。
因此在炼丹这件事上李煦是学的自然和尚,只炼不吃,如同和尚喜欢炖肉却从来不吃一样。和尚炖好了肉,自己不吃会端给别人吃,把别人满足的表情当作人生一大乐趣。只是肉可以多吃,药呢,吃错了药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炼了药却又不敢吃,李煦百无聊赖之下继续他的玄门内功修炼,从心底里说李煦对此并不热心,自己可不是块练武的材料,悟性差,年纪也大了,户籍上是十六,实际都奔三的人了,骨头筋脉啥的已经定性老化,再苦练又能有什么进益?
在他心里也只想凑活着学个吐纳之功,留作修身养性,培元固本之用,至于剑法嘛,自己的七七四十九路太极养生剑,连老道看了都说好,纵然打不过敌人,唬人总可以吧。
自弃之人人必弃之,李煦在自我放弃的同时,老道也忘了当初的承诺,玄门内功从没系统地教过他,只是在闲暇时指点他几手剑法,虽然老道对太极养生剑是李煦发明的这个说法一直嗤之以鼻,不过看得出他对剑法本身还是很看重的。
因此在指点李煦时,也一反常态地显得认真而负责,从不敷衍马虎。
除了这路剑法,李煦学的最好的,也是邋遢道人唯一用心传授的玄门功法就是轻功了,冯老道不叫它轻功而是叫做“跑路功”,其他的都可以马虎,为跑路实在是马虎不得,否则时时有性命之忧。
李煦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因此学习“跑路功”时异常认真刻苦,不过冯老道对他的修炼结果却总是摇头,声言李煦连他的百分之一都没学到,是个地地道道的废柴。
废柴就废柴,李煦也从来没认为自己是天才,甚至连人才也算不上,不过即使是废柴,他现在的修为也足有称道之处了,每次爆炸前,老道能以各种姿势如风中柳叶般飘然而出,李煦做不到他那么潇洒,不过跑起来也不比兔子慢多少。
嗖地一声,耳畔挂风,总是能安全地跑到水边的避难所后方才听到“轰”地一声巨响。能跑的比兔子快,李煦已经知足了,自己初学乍练已经有此成就,将来若把老道传授的吐纳之法修炼精熟,莫说兔子,就是兔子爷也不在话下,当然这是后话。
江心洲上的生活枯燥乏味,非常人所能忍受。李煦强忍了三个月,终于还是找了个借口溜上了岸。
江中无日月,人间已千年。艺成归来日,心中好喜欢。
踏上江岸时,李煦胸中豪情激荡,他感到属于他的时代已经到来,此一回来看我如何笑傲风云,指点江山,煮酒论史,一马平川。
古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身我是一连修了三个月,下一步该回家看看了,冷落了莺莺燕燕们三个月,心里很真是不落忍,想死我了都。
于是胡子拉碴、破衣烂衫的李煦,肩扛倚天剑,腰拴大大小小四个紫皮葫芦,踢着一双草鞋优哉游哉地上了灵鹫山。
李十三督办不力,已经是十月末了,可恨自己的新宅还是没有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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