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1 / 1)

“来人!云霏!”他大喝一声。

进来的却是李慧心,李慧心是亲眼看著媸妍飞身离去的,她很满意,本以为需要一点点挑拨,没想到她心比天高,就这麽一走了之。不过同为女子她也能理解,像她那样的强者,最忌讳的便是为男人所控制。

她今日特意穿著最飘逸那件青衫,嘴角点上一滴胭脂豆,面上著了淡妆,竟是颜色逼人,透出些别样的妩媚。

“启禀公子,”她为难道,“云右使跟西川道人见过之後已经连夜离开乌兰,去向不明。”

杜精卫想起来了,佐云霏不愿看著他们日益亲密,早有去意,而他亦不放心佐云霏留在身边,他逼佐云霏设局演戏,答应他骗过莲儿後就放他远走天涯。

他果然走了。

他心中一片苍凉,突然转眼看向李慧心,神情近乎偏执,“你来的正好。”

若不是她,芮莲就不会经历那麽多痛楚,变成这样冷硬之人,若不是她,芮莲就算知晓他的过错,也已经武功尽散,无法离开,他迟早会暖化她的心。

他的眼光带著一股邪气,让李慧心心中燃起狂喜,她知道媸妍远走,也知道杜精卫在房中枯坐三天三夜,男人绝望之日,正是趁虚而入之时。

“你过来。”杜精卫声音深沈,让她心中荡漾,走了过去。

“公子?”

杜精卫突然出手,将她身上青衫扒下。

李慧心狂喜,表情迷醉,看向杜精卫,“公子你……”

杜精卫冷冷道,“你也配穿著她的颜色麽?”

李慧心突然觉得不好,只觉得一阵钻心剔骨之痛,那道青练已经穿透自己琵琶骨,被他牢牢绕在手上,打了个结。

“公子!”她凄厉呼救,“公子,慧心爱慕你也有错吗?”

杜精卫声音如修罗般冷漠,“怪只怪,你不该对她下手。”

李慧心急道,“慧心是无辜的啊!慧心没有对主母多嘴过什麽!”

杜精卫懒得再对她解释什麽,只牵著青练,往楼梯下走去,将李慧心生生从顶层拖到楼下,留下一路血迹。

到了楼下,李慧心已经痛得昏厥数次。

突然闪过来一个黑影,却是他的四大杀使之一罗广。

“求主公放过药使大人,当年的事,都是属下亲力亲为。”

杜精卫愣了一愣,神情叵测,浑身散发著可怕的戾气,他认定,罗广也曾经jiyi了媸妍。

他突然笑了,笑的一干人等伏地不起不敢出声,笑出了眼泪,他就算报仇,也洗不清自己了,他的手下竟然都欺她如此,叫他怎麽有脸求她回来?

也不知笑了多久,他的声音疲惫,心灰意冷,万念俱灰。

“将李慧心带到獒圈,给它们都喂药,把罗广绑过去,堵上嘴好好看著。”

“三天之後,都扔入万蛇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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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川拖著无知无觉的身子跪在大殿,目光死灰。

他已经换上灰色僧袍,头发散乱。

“阿弥陀佛,”了空叹了一声,“施主因情所困,难免一叶障目,可还要再考虑考虑?”

“一旦落发,便再也不能反悔。”

良久,岳小川淡淡道,“我愿意,请方丈剃度。”

“善哉善哉。”了空犹豫许久,终於摇摇头,拿起剪刀,对上那满头青丝。

“我不准!”

僧堂中一干僧人俱被那女声惊得一愣,只见那女子一身大红嫁衣,满头凤冠已经因为风霜赶路而七零八落,像是戏子谢幕,狼狈不已,然她的美豔不会因为妆容的凌乱丝毫减损。

她满身的风尘仆仆,鞋子也跑丢了一只,让人一眼就看出来,不知道是行了多少里路。

因她几次出现都是蒙面,此时以真面目示人,白云寺里倒并没有人记得她。──也或许有那麽一两个,但是却心知肚明,只是不说罢了。

她穿著新娘那一身闺秀婉约的礼服,却偏生疾步如飞,气势汹汹。

她的声音霸道而蛮横,十足的不讲理,“我不准!”

她痴痴看著灰色背影,先前的气势却亏了下去,几经挣扎,最後终究说不出什麽,只得慌乱和哀戚,“小川,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一出声,再也控制不住,泪流满面,脸上的胭脂和粉黛都被冲sh下来,狼狈的像小丑。

她只想著她自己了,从没想过,事情会有这样可怕的结果。如果他一开始就跟她闹,说如果她去结婚他就去出家,她可还敢那麽任性自私?

岳小川身影微动,头低了低,没有说话,眼神冰冷似乎不为所动,却悄悄落下泪来。

良久。

“如果事情都只得一句原谅,又哪来痴男怨女。”他的声音低沈而淡漠,像是看破了,竟是不准备再回头了。

媸妍听他说话心意已定,突然天塌了一般,心亏了一块,这与当初因情蛊的心痛却不相同,不是那种不由自主的心悸,而是真真实实觉得自己的心被掏空了一块,不是那种被动的疼痛,却是从五脏六腑甚至微小的血管神经中传递出的痛苦。

如果之前是由她的心来告诉她爱谁,那麽现在是她自己来告诉自己,究竟何为爱,她爱谁。

意识到一切都完了,她的哭声再也压抑不住,淋漓尽致,大声嚎哭起来,引人侧目。

她的哭声直入云霄,绝望惨烈,只余嚎啕,像是三岁稚女被亲生父母丢到密林深处,投喂饿狼。

和尚们难以理解这等娇媚绝色的小姐为什麽要泼妇一般嚎哭,那即将加入自己的兄弟似乎看上去并不是十分出色。

媸妍不知道自己要哭多久,她只知道,她头一次有这种痛入心扉只求速死的感觉。

直哭的一干人等目瞪口呆,终於,有人不厌其烦。

灰色的僧袍在她身前停住,向她伸出手来,带著些许厌弃和不耐,“还哭什麽,要丢人到甚麽时候。”

媸妍抬起泪眼看他,痴痴呆呆。

他却像是不耐与她分说,已经只剩背影,然这背影,也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像是忽然明白,踉踉跄跄站起来,扑过去抱住他明显瘦了的身子,鼓起勇气,“小川,我们会白头偕老,一定会的。若是我再辜负你,便叫我万箭穿心,死无全尸,下十八层地狱,不得往生!”

岳小川沈默,意念在她的哀求中土崩瓦解,蓦地身影一转,神情依然淡漠,她却眼尖的发现他眼下也是两行清泪,“这是你说的,我不会阻你……你记住,这是你最後一次招惹我,若是有那一天,我亦会……亲手了结了你。”

“阿弥陀佛……”一众僧人早已在了空示意下背过身去,非礼勿视,唯了空看的兴致盎然。

岳小川为她擦拭花猫般泥污的脸,媸妍为他挽好发髻,两人就要相携款款离去。

了空看向岳小川,放远了声音,“在佛门净地喊打喊杀,总为不妥,幸而老衲没收了施主,不然施主可要成为佛门叛逆。”

岳小川这内敛之人在这地方说出那样决绝之话,一时发乎情而已,此时被他嘲讽,亦是脸上一热,不得分辩。

“女施主,你强闯白云寺,如入无人之境,恐怕过於唐突吧,”了空微微一笑,模样慈眉善目,不像是生气,倒像是玩笑,“可怜我白云寺已经成为红尘渡劫之地,真是罪过……”

媸妍被他打趣,却不像岳小川那般好脾气,她擦了擦脸上花猫般的“胭脂泪”,嘴上振振有词叫嚣道,“老和尚,今後你若是敢给我几位夫君剃度,我就拆了你白云寺,把你小和尚都拉去配人!”

了空呵呵一笑,“阿弥陀佛,女施主真乃‘女中豪杰’,老和尚可不敢承诺,还请女施主宽待自家夫君。若是再来几个,我白云寺就能开武林英豪大会了。”

媸妍听他嘲笑他裙下之臣众多,只低声咒骂道,“为老不尊!”到底是脸红心虚,不知他是否看穿她身份,再也不敢逗留,携起岳小川飞身而去。

田野之中,野花遍地已开。没有最名贵的芙蓉牡丹,亦没有她所锺爱的莲花。

然而谁能说这不知名的野花不馨香?

媸妍满脸都是又黑又红脏污,却丝毫不在意,只执了他的手,反复摩挲,失而复得,又哭又笑,“是我强求了,什麽真爱,又怎敌得过你我相濡以沫,!紫嫣红中,不如那人阑珊处。我是个蠢蛋,竟然会放弃这样的小川。”

岳小川垂睫,睫毛如羽翼般轻眨,“你能这样想,很好,只是,我的心经不起你再来一次了。”

媸妍扑入他怀中,泪水汹涌,“不会的,你肯给我机会,是我的福气。”

远远的,岳洛水一行站在暗处,看花田里二人相拥而泣,不由也松了一口气,“幸而及时,若是小川出了家,我还真无法交代了。”

他又转向甘莫离,“看来果然还是你说得对,那杜精卫定是有什麽不妥。”

甘莫离摇摇扇子,眼神一闪,“心境沧桑之人,最是积重难返。且看小妍她自己,是如何对待男子,就能明白。”他摇扇叹息,反倒似心情愈加沈重,“诚如小川这般赤诚,才得她真心一两片,你我後路堪忧。”

岳洛水正要附和几句颇有心得,又听他叹道,“可惜我那冰雪聪颖的天才孩儿,不知你何日才能见到为父!”当即喉咙一紧,把那句“知己”又咽了回去。

杜皓然只看花田中二人看得眼红,怒瞪向郎阿里,“你叫我来,就是为了看他们亲热?”

郎阿里嘟哝道,“岳小川差点出了家,你还这麽说……”

杜皓然一瞪,“他要出了家更好,我管他!”

说著他竟然冲了出去,一把从背後抱住媸妍,“明明我是做牛做马最劳累的那一个,我也要抱!”

郎阿里刚追上来,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索性也凑了热闹从侧面抱住媸妍,“我也要!”

“你们走开!走开!”媸妍生怕小川有什麽不快,想要驱赶挣扎,无奈那两个死人顽童般缠她缠得紧。

小川笑了笑,亲了亲媸妍的额头,“就这样,大家一起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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媸妍一行回到天都,经由地道去了忠义侯府。

如今杜皓然脸上的伤疤已经被宋玉卿治好,他已经名正言顺的替换了他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将孙玉龙囚在了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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