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孜偷偷看向周围,不出所料,众多npc嘴里的吐槽翻来覆去不外乎是:
“我们等了这么久就给我们看这个?”
“过分!太过分了!”
“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吗?”
“哕!狐狸精,呸。”
推门而出之人或清秀、或俊美、或柔弱、或威猛,楼上楼下凭栏而倚,若春日百花,姿态各异,眼眸暗送秋波,殊色妖娆。
作为集火对象,人群里乔孜显得格格不入,她的打扮都向来是平淡无奇,如今忽然鹤立鸡群,受人瞩目,着实令人兴奋。
“我这也算是祖坟冒青烟了是不是?”
乔孜努力绷住表情,藏在袖里的手却已生汗,硬着头皮展现她的一身正气。
……
厅堂流光波动,藕荷色幔帐升起,众人撩开抹绿珠帘。曲调声止,万疏君抬眼,负手来到了乔孜身后。
“诸君果然守时。”
这语声乔孜格外熟悉,那把九骨玉折扇收起,一张让她咬牙切齿的面容展露在众人面前。
“大家开门做生意,万公子今日捧场,我们也不必吝啬,叫诸位玩好就是兄弟们今夜最要紧的事情。”杜宜秋客气道。
他穿着一身茄紫的团鸟纹衣衫,腰肢倒是纤细,玉带上挂着香囊跟长箫。面如傅粉,眼含秋水,一举一动,分外优雅。
“这朝闻楼什么时候变成南风馆了?”有弟子嚷嚷道,“玩什么呢?”
“什么都可以。”杜宜秋笑道,“只要玩得起,任你来。”
孟潮青在人潮之后,隔着遥遥距离,那人似有似无地瞥了一眼过来。
一明一暗中视线相对,他勾起唇角,垂眸掸了掸衣袍,无人看见的角落里点点萤火四散。
杜宜秋只露这一回面,随后便又隐退在珠帘后。
而系统提示音没有响起,显然这个杜宜秋不是幕后之人。乔孜思考之际,万疏君已带着人去搜寻楼中的每一处房间。
被拉至角落里的乔孜孤零零地盯着地上的光影,在一众嬉笑打骂声中仿佛苏世独立的物外人。
“姐姐饿不饿?”
“嗯?”乔孜猛地被这声娇弱嗓音拉回思绪。
“叮,【花魁大选】(0/1)任务进行中,请宿主拉近与小倌们的距离,慧眼识珠,排练精彩歌舞。”系统说道。
乔孜听到指示,想了想商量道:“拉近距离可以,排练歌舞就强人所难了。”
“不许跳广播体操,不许打军体拳。”系统阿实,“本次任务有丰厚奖励,请宿主发挥聪明才智,不要要投机取巧。”
好家伙,乔孜深呼吸,平静内心,这才扭过头对一旁的少年微笑道:“多谢你的好意。”
少年明眸皓齿,若出水白莲,穿着一身轻.薄.衣裳,弯腰时领口敞.开,乔孜迫不得已看向他的胸膛。
乔孜讶然,忍不住还是道:“肌肉、练得不错。”
他了然笑出声,但欲言又止,拉着她的手,最后含情脉脉斜眼看向乔孜。
“……”
正经人乔孜笑容瞬间收敛,末了小声道:“你有多少兄弟?我想和你们玩一个有意思的活动。”
他似乎没料到乔孜喜欢这一口,垂下眼帘,掩面羞怯道:“那姐姐等我一会儿。”
乔孜盘腿坐下,正气凛然:“越快越好哦。”
系统:“不许违反社会公序良俗。”
“闭嘴。”
——
安静昏暗的房间里几个少年小心将灯烛点燃,其余人搬着家具,收拾出中央一块空场地。幔帐高挂,放眼一片明朗。
乔孜推开怀里佳人,双手合十,虔诚道:“我已经斩断红尘,过几天就要皈依三宝,请大家不要坏我这颗道心。”
“姐姐想要在地上还是在床上?”
几个人簇拥着她,有人趁乱贴近,亲了亲她的耳朵,笑道:“姐姐这里都红了,真好看。”
“姐姐来玩呀,何必拘束。”
乔孜手脚僵硬,只觉得浑身都痒,连忙将人全扒拉下去,咳了几声道:“现在你们都要听我的对不对?”
“嗯呐。”
乔孜一惊,扭头看去。身旁的少年眼神.娇.媚,衣衫.单.薄.不.整,手还在往下,视线流连在她身上,动作缓缓,骚.里骚.气的。
啊啊啊啊!
她眯着眼,痛苦地捂着脸,颇有些怀疑这栋楼的秘密,叩了叩系统问道:“现在的小伙子都这么放得开吗?”
系统:“妓馆中声色犬马、荒..淫..无..耻是正规操作。合格员工合格行为,宿主勿惧。”
乔孜抱着头,良心煎熬,看着向她献.媚的人,只觉得一开始他们就想歪了。
她是真的要带大家进行一向正经活动。
上班的人俗称团建。
没有被众人包围前乔孜觉得自己能想出这样的方法来拉近距离简直是天才,现在她觉得自己是个彻彻底底的大傻瓜。
“围成一个圈,但不要围住我。”
达咩达咩!
乔孜头发凌乱,直裾松松垮垮,面对他们的热情防御近乎崩溃,如今使劲捂着中衣领口,狼狈得像只秃毛鸽,却还是严肃道:“我们要进行一场团体辅导,净化心灵,交流情感,增进友谊。”
……
好不容易让眼前的少年们明白她的意思,乔孜已经满头大汗。
室内的团体辅导并不难,依次介绍过自己的名字、生辰,她便让这些人按照生辰前后排序坐好。
作为团体领导者,还要在活动之先带着团体成员念出团体契约,这个过程要有一种仪式感。
于是便有一群人围成一圈,纷纷抬起左手,搭在左边朋友的右手掌心上,收尾相连,齐声跟着她念契约词。
表情动作不复先前的浪.荡,但不得不说,很像一种邪.教的秘密聚会。
这之后就是带着大家做有益身心健康、不违反社会公序良俗的游戏部分,输者有罚。从念数字到抢瓶子,一切风平浪静。
直到——【你做我也做】这个游戏乔孜彻底炸了。
在这个环节中,前者做什么动作其他人就要跟着模仿,重复五次。
从她开始,乔孜便保守地做拍手动作,四下掌声齐鸣,而后她扭头看向下一个叫喜宝的少年。
他穿着一身紫棠色深衣,眉似春柳,眼似秋波,一双手纤细柔嫩,年岁不大,声音又继续低沉。
“到我了。”他轻轻笑了笑,道,“既然什么动作都可以,姐姐应该不会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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