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孜早有防备,警告:“不许动手动脚。”
她给自己人身上了保险,然后才道:“只要不过分,都可以。”
团辅就需要包容的环境,不评价、不批判。
喜宝听罢恹恹地抬眼,左右梭巡,终了勉强侧过身子。他伸出手,手指修长,动作缓慢而显得小心翼翼,纤长的睫羽颤动,又生怕她拒绝一般。
乔孜:“……”
她莫名想起家里从前养的狗子,一双黑漆漆的圆眼里流露出恳求的目光,让人不忍心拒绝。
乔孜铁石心肠崩裂,立马举手与他击掌,并予以鼓励:“加油!”
他似乎有一瞬间的错愕,垂下的眼帘挡住眼底的深色,手指蜷曲,掌心的触觉散的极快。
“姐姐误会了。”
喜宝很快笑了笑,在她疑惑的注视下手一点一点探去,趁她不备而后用力握住她先前抽开的爪子。
他的力道大得出奇,乔孜咬着牙差点胳膊拽脱臼。
“不许动手动脚!”
“谁让姐姐先撩我的。”喜宝忽然俯身,灼热的呼吸扑面,眨眼间那张楚楚可怜的面容近乎贴着她的脸。
乔孜涨红脸,扭头看向四周,可那一群少年熟视无睹,定睛一看,彷如一个个雕像,眼神空洞无神,旁的动作亦无。
她心头一震,话未出口喜宝摁住她的唇,爱芜地蹭了蹭她的鬓角,声音柔缓,言道:“你这只手我很喜欢。”
电光火石间乔孜心..口一凉,熟悉的滋味让人难以忘怀,她强忍着没有爆粗口,紧紧皱着眉,便是不抬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把刀从她衣襟里探出,划破素罗,血珠正不断往下滚落,沾染腥味后架在了乔孜的脖子上。
身上的少年人笑容极为明媚,眉眼动人,舌尖舔着刀刃,温热.濡.湿的触感激得乔孜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难道就是——牡丹.花.下.死吗?
“叮,恭喜宿主觉悟再次提高,系统奖励——【神奇植物种子】”
……
丹枫的幔帐一重一重垂落,单足银鹤盏上烛火摇摇晃晃,九层博山炉中双烟袅袅合一,沉香味似乎无处不在。
房间里医女乔竹落入敌手,燥热的温度攀上四处,她肃整的形象不复存在,此时此刻若案板上的鱼肉。
莹白的面容染上匪.红,眼睫翕动,眼角逼出的泪珠滚落鬓角,脖子上既有自己的血、他人的胭脂色,又有他吮..咬出来的红痕,心口狼藉,止不住的血洇染开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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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孜被他牢牢桎梏住,此时此刻准确的说更像一条罗非鱼。
“上一次不曾有多少防备,吃了亏。”杜宜修指尖描绘着她的唇,歪头欣赏后笑道,“好孩子,唇色太淡了,要上些胭脂才好。”
“我这里有深艳艳的枣红色,你也尝一尝。”他捏着乔孜的下巴,仿佛在摆弄自己的新傀儡。
“傻狗,我才不要。”乔孜扭过头,看他的动作一阵恶心,“蛇蝎心肠,不守男德。”
杜宜修是头一次听到“男德”这个词,当下笑得春意盎然,拍了拍她的脸,揶揄道:“正经人不来这里,你要找良家子来服侍吗?”
乔孜:“……”
他说罢便闭上眼睛,手指在空气里勾弄了几下,看不见的丝线在轻微地晃动。
未几杜宜修笑道:“眼下正有一人。”
“住口住口!”
乔孜炸了,一个不够还要多来几个,快把她挫骨扬灰洒祖宗坟头上吧。
“叮,请宿主注意神奇种子发芽条件,沾血即可,血液灌注越多,植物威力更大。”
杜宜秋拖人之际乔孜终于记起刚才系统奖励的鸡肋,【神奇植物种子】。
“它们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她好奇问道,隐隐约约觉得这个设定似乎十分的熟悉。
“植物不需要阳光,只需要宿主的鲜血。”
乔孜:“……”
她好像有点明白了。
空气里有银色光芒微微闪过,杜宜修松开手,乔孜被银丝线捆的结结实实,依旧无法脱身,她望着杜宜修的背影,四周的少年们贴墙而立,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片刻后重重的拖地声响起,从外至内。
墙上光波闪动,未几一只白色的茧跌倒在地,比起乔孜如今的惨淡现状,杜宜秋对待这个所谓的“良家子”十分得谨慎。
绑的密不透风。
他转身看了乔孜一眼,而后微微笑着用手中的刀刃将其一点一点剖开。银白丝线穿透过他的四肢,饱饮鲜血,茧心里蜷缩的男子双目紧闭,唇无血色。
杜宜修对待美丽的皮囊有无限耐心,如今伸手将孟潮青的身躯一寸一寸丈量过,视线落在他的手上,想了想笑道:“便宜你了。”
正在发种子的乔孜背下硌得慌,闻言闷声掩饰道:“你要是不甘心,也可以消受一番。现在两个男人之间有特殊的感情交流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杜宜修静静看着孟潮青,未有回应。
“你醒了。”
他对声音十分的敏感,孟潮青的呼吸在乔孜说话之后有细微变化。
蜷缩在茧丝中,白衣青年没有再装下去,鸦青的眼睫掀起,一双黑漆漆的眼睁冷漠地对上他的视线。
“阁下就是偃师?”
杜宜修不语,不知心里想什么,抬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空气里的丝线。如此操控下,孟潮青行动不能自已,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他忍着痛处,视线越过杜宜修终于看清乔孜如今的状况。
像是被折磨过一番,素白的绢布上染了各色痕迹,脏兮兮地被人丢在地上。
她朝孟潮青眨了眨眼,默认他会读懂自己的唇语,张嘴正要说些什么,杜宜修忽地转身朝她走来。
乔孜表情僵住,他抱着手,莞尔道:“开心坏啦?”
丝线拉着孟潮青向前,两人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小医女乔竹,神情各不相同。
灯烛次第熄灭,只留下案上一盏,光线幽幽,乔孜脑袋里一根弦绷的死紧。周遭的冷梅淡香沁人心脾,他的外衫被一双手细致地抚平褶皱,然后抽了系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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