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锦衣卫一看江律出来,都围了上来,在江律的带领下,离庙堂口远远的,才低声问道:“大哥,怎么回事?”
这次出行,锦衣卫身份最高的便是千户江律。
江律黑着脸:“没事,你去清点一下人数,看看兄弟们可有闪失?”
“是。”
另一人道:“大哥安心,我方才仔细核过,都不是我们兄弟,死得都是东厂的人。”
江律道:“话虽如此,但依旧不可掉以轻心。这次是东厂,下次说不定就是我们。此次下毒事件毫无声息,甚是凶险。”
“诸位打起精神,这一路上京,怕是艰险万分。”
“是!”
正说着,薛柒步出大门,高声吩咐其他人严加看守,不止内院要守,外院也要守。
话落,眼光往江律这边看来。
江律没说什么,直接招了人往外院走去。
见江律如此上道,薛柒很快安排好人手防守内院,他自己才悠悠踱到正堂门外站着。
漆黑的雨夜,狂风肆骤大雨滂沱,四下俱静,偶有窃窃私语,也淹没在雨声里。
空寂的破寺里,一人靠坐在丝绢上,不远处,篝火在跳跃着,印着一地横七竖八面相狰狞的死尸,安静而诡异。
隔了许久,花浅悠悠醒转。她撑着地微微坐直身子,又扶了扶仿佛重逾千斤的头。
怎么回事?
她记得她吃了个馒头,还喝了碗汤,还有一只烤鸡腿,然后就不醒人事了。
花艰难的靠坐起来,四下瞄了一眼,心底有点迷茫,从她这个角度,看不清那些人的面相,还只当大家都休息了。心里隐隐有点奇怪,却说不上来。
她又捶了捶自己脑袋,嘶,觉得自己脑子像被几十只草泥马同时踏过,轰隆隆的只剩一泡浆水。
头真疼。
“你醒了。”
“嗯。”她手抵着膝盖,一边揉着额头,一边随意往不远处一指:“他们睡这么早啊。”
“死了。”
花浅一顿,不敢置信的缓缓抬头:“啊?”
都死了?
“那我……”她紧张的将自己上下一通摸,还好,除了四肢还有些疲软外,倒没有其它不适。
“公主运气好,自然无事。”
花浅没理他,她挣扎着起来,走过去察看那些死人,这些人五官发黑面色狰狞,显然是中毒而亡。
前不久还和她一起用餐,为什么她没事?
她方才就是看他们吃了半天没事,才放松警惕的,也实在没想到,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他们下毒。
“我为何没事?”她才不相信什么运气好,运气好她能遇上他?
薛纪年解惑的很干脆,“因为本督的解毒丸,只有一颗。”
“你……你算准会有这一出?不然如何会随身携带解毒丸?”不能怪她想得太黑暗,就东厂的一贯作风,说这事是他们做的也有人相信,但丧心病狂的只杀自己人就说不过去了。
不得不说,她还是太嫩了。
“啧,本督以为,公主应该先感激本督才对。若非本督先见之明,公主此时何来这等底气兴师问罪?”
花浅抿了抿唇,才低声道:“谢谢。”
“不客气。”
“不过我还是要问,你怎么知晓会有此事发生?”
薛纪年神情淡淡的看她一眼:“行走江湖,这难道不是必备之物?”
花浅一噎,她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她本来是准备喂他们十香散,现在看来,幸好当时她没动作,否则,怕不只是挨一箭那么简单。
花浅嘴里嘟囔着,翻了个白眼,决定不接这个梗。
不管怎么说,反正她没死就好。
又翻了翻那些死人,她想试试能不能查出毒因,可惜她医术不精,毒术更是黑豆。
若是师父在,就好了。
“督公可知晓这毒的来历?”
“碧领天。”
花浅一愣:“你认识?”
她也就随口问问。
“公主既然问了,难道不就是希望本督能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