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混的不错啊。”葛藤指尖勾着聂青桑垂落的发梢,“真不考虑一下吗,我现在可比以前更厉害了。”
聂青桑鸡皮疙瘩都炸起来了。
被人勾头发了,还是一个男人。
好恶~
“我确实不记得你了。”
聂青桑依旧笑的礼貌,“你确定没认错人,嗯?”
“怎么会,你给我的定情小毛驴可被我一直养的白白胖胖。”
毛驴!
聂青桑变了脸色,他当初下山时可不就是还带着那头镇山之宝。
“可惜了,你离开后,那毛驴一直都不怎么听话,我只好带他去了肉铺。”
葛藤一脸惋惜厌恶,“啊,你们中原人可真残忍,竟然连那么可爱的小东西都不放过,不过那毛驴做成包子还真是美味啊。”
聂青桑额角抽搐,说好了定情毛驴!杀了做包子几个意思!
他肩膀一抖避开贴近的葛藤,他虽然没了记忆,可是对于自己的性格却是了解,他就算认识葛藤也不会和这样的人有太多交集。
“你现在变得可真无情,一点也没有当初眉眼弯弯,要带我浪迹天涯的样子了,怎么,你找到活着的意义了?”
聂青桑征然,听这话,感情我还想死?
他想细问,可是对于葛藤这种做事随心的人,他却不愿去问太多,因为他对对方并不信任。
“真不考虑带我一起住吗?”葛藤笑,“你不是对姜云有事相求,我可以帮你。”
“他叫姜桓。”聂青桑默默提醒。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听见你答应了。”
葛藤说着吹了吹头发,“我很少回头看住过的人,今天也算是为你破例了,你以后可要想着好好补偿补偿我。”
他挑衅的看了百里泷一眼,而后拉着姜桓一通热吻。
活色生香的场面。
葛藤毫不顾忌有人在场,甚至搂着那腰一路描摹。
啧啧声响里,姜桓在这情场老手底下毫无招架之力,不过几个轻吻,几声软话就早已举手投降。
聂青桑本还等着姜桓点头,谁知葛藤却将对方一把抱起。
“大家都是男人,你们懂的。”
葛藤给聂青桑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抱着姜恒进了屋。
聂青桑简直给跪了,这大爷,强!
聂青桑看看百里泷,尴尬的咳了两声,“要不,我们去外面等?”
百里泷点了点头,不知为何,他看上去有些沉默。
“义父……”
百里泷轻声唤了句。
聂青桑回头观望,那张开的眼睛里映着的全是百里泷的影子。
百里泷突然觉得委屈极了,他紧走几步一把扑进聂青桑怀里。
比聂青桑还高,还壮的男人,像个满心委屈的大狗熊扑了个满怀,聂青桑心里是崩溃的。
他不仅需要稳扎下盘,重扎自己多年没碰过的马步,还要佯装自己老当益壮完全没问题,然后像碰触一朵小花那样轻软温柔的摸摸闹脾气的大狗熊。
他仔细想了一会,觉得自己明白了百里泷为何这样的原因。
“我知道有这样一个舅舅让人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但是喜欢这种事是控制不了的,这世上疆土如此广阔,来来往往的行人这么多,能遇见一个喜欢的已经很是难得,又怎么还会顾忌他是男是女。”
想到自己这儿子的性取向越发成迷,聂青桑默默补充,“就算是别的什么东西,也不用太过顾虑别人目光。人活着已经够累了,又怎么还有时间去顾忌这么许多。”
百里泷觉得自家义父可能想多了,也想歪了,但是他不说。
他只是趁势抱紧了怀里人,然后又将脑袋贴近了许多,仿佛听见对方心跳,才觉得安定许多。
他总懊恼遇到聂青桑的时间太过晚了些,无法参与聂青桑所有的过去。
他想熟知对方的一切,从小到大,从少年到及冠,去往聂青桑住过的地方,结识他认识的人。
百里泷恨不得自己是只寄生虫,从聂青桑出生就一直跟着,贪婪搜刮关于他的一切。
这太恐(变)怖(态)了。
百里泷默默想,若是义父知道一定会害怕的。
正在屋里动作着的葛藤,突然瞧着这一慕停了下来,他看着那相依偎的身影笑了笑。
“现在笑的倒像当初一样活泼了。”
至少,不是为了个寻死觅活的女人,就要拔剑跟自己拼命的人了。
长风烈烈,对方一柄长剑所向披靡,倒让玩心颇重的自己认真起来,只是打架归打架,这人声音却是絮叨吵杂。
“你玩世不恭,洒脱无忌,若是有天遇见自己喜欢的人,你就知道报应来了!”
喜欢的人。
他怎么会有喜欢的人。
葛藤笑的肆意,这勾起唇角在他那阳刚味颇浓的脸上,简直是偷心利器。
姜桓欺身过来想要吻住那唇,却被葛藤笑着避开。
“你总不让我碰你。”
姜桓欲求不满。
“你还想怎么碰。”
葛藤像把出鞘弯刀,狰狞凶厉,而姜桓只是任人收割的青翠麦苗,毫无招架之力折服在弯刀之下。
“葛藤,我要怎么留下你……”
“留不下的。”
葛藤笑,“但我愿意再多陪陪你。”在我还完人情之前。
桌上的茶换了三壶,下人正给第四壶添热水的时候,葛藤终于带着姜桓姗姗来迟。
葛藤横行无忌的胯着长腿,半瘫在软榻上,衣衫大敞,青紫的吻痕隐隐约约。
自从被两人撞到那荒唐事,葛藤是彻底无拘无束起来,反倒是旁边的姜桓,面对自己的侄子,还有仇人不自在的动了动衣领。
眼尖的聂青桑发现,这位不拘一格的国舅爷,虽然穿了衣服但里面竟然还绑着那艳色绳结。
这可真是……绝了。
姜桓也不愿意多客套,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把两人撵出去。
“说吧,你们有什么事过来问我?看在国君流着姜家人一半血的份上,该说的,我会说的。”
虽然都知道姜桓肯点头是看在谁的份上,百里泷却不介意借着这个名头。
“今日朝中遇见一些事,隐隐跟当年怀善将军有关,因为早些年舅舅在军中待过,那怀善又是舅舅属下,所以特意过来请教。”
“怀善?”
姜桓眉头皱起,似乎在努力回想关于这人的一切。
“你们说的是木双青吧!”
姜恒拍案而起。
“关于他的事无可奉告,你们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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