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小蛮对屈福录施礼,口中唱到:“老叔,邢小蛮一生中信仰两件事,一件是仗义,另外一件就是女人,只要你肯把小女赐予我,邢小蛮绝对会承担一个做丈夫的责任”!
李明秋好言相劝:“你先把秀琴解开,世上那有把人家的女子捆起来求婚的道理”?
邢小蛮想想也是,于是替秀琴松绑,屈福录一下子将邢小蛮拨开,自己上前替女儿把身上的绳子解开。
屈秀琴穿好衣服,下了炕,整了整自己的头发,然后走到邢小蛮面前,说出的话儿让人猜摸不透:“我认识你,你就是那天晚上前来解救我们的那个壮士”。
邢小蛮吃惊,感觉中这女人的眼神里有一种寒光让人颤栗,他后退了一步,问道:“你想干啥”?
屈秀琴指着屋子里的香案说:“我的丈夫尸骨未寒,我不能一身重孝跟你谈婚论嫁,今夜,当着两位长辈的面,你先给我的亡夫磕三个响头,祈求他的饶恕”。
邢小蛮混世魔王,哪能受得这等屈辱?他当下嘿嘿一声冷笑:“这女子你别戏耍邢某,邢某这一生杀人无数”。
屈秀琴一点也不怯惧:“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壮士,知趣点,不要让我的污血沾污了壮士的一世英明”。屈秀琴说完,一头朝祁先生的香案撞去,李明秋早都防备着这一手,迅疾将屈秀琴拦腰抱住。
邢小蛮一跺脚,出了屋子消失在暗夜之中。
屈秀琴这才喊了一声“爹”!扑到屈福录怀里哭出了声。
屈福录感激地看了李明秋一眼,想说什么,终于没有开口。
李明秋安慰父女俩,今夜没事了,你们放心睡吧,我回家了。
时值三月,对面吹来凉爽的风,李明秋走在凤栖的大街上,如释重负。看样子自己预见没错,邢小蛮做事从来不计后果,这个人留在凤栖是个祸害,说不定那一天又要闹出事端……正走间突见一人自天而降,端直挡在李明秋面前,李明秋不用抬头便知道是谁,他有点气愤,问道:“邢小蛮,你到底想做什么”?
邢小蛮也不搭话,拉起李明秋就走。
李明秋一下子将邢小蛮甩脱:“邢小蛮你睁开眼看看,四面城墙上全是守夜的士兵,做事给自己留条后路”。
邢小蛮冷笑:“邢某不需要李兄指点,我跟刘副军长都掌握李兄贩卖大烟的证据,咱们都在一条道上混世事,谁吃几碗干饭心里应当清楚”!
李明秋脊背上冒汗,他知道邢小蛮这个混混关键时刻什么事情也能做出,心里先自怯了:“你要我为你作甚”?
邢小蛮一脸痞气:“我邢小蛮为了女人差点送命,但是离了女人我一天也活不成,今夜,只需李兄告诉我,四愣子家在哪里,我想做什么李兄应当清楚”。
李明秋喝道:“断然不可!我李某绝对不会为了邢小蛮而毁坏了一世英名,听老兄一句劝,容我三日五日,李某会使出浑身解数,为兄弟你玉成这桩婚姻”。
邢小蛮神态黯然:“邢某知道,良家女不会嫁给我这个混世魔王,邢某想好了,先奸后娶”!
李明秋突然间一身正气:“打死我也实难从命”!
正说话间不远处传来皮鞋敲击石板路的脚步声,巡逻的士兵来了!李明秋眨眼的瞬间,已经不见了邢小蛮。
李明秋回到自家门前,一推大门,大门没关。这也是多年来形成的习惯,李明秋夜间出门满香就将大门虚掩。李明秋推门进入卧室,看满香靠在被子上打盹,麻油灯爆出一声脆响,微弱的灯光下李明秋看见老妻的眼角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李明秋将满香摇醒,满香惊恐着坐起,流泪道:“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咱们的李妍遭到了伤害”。
李明秋把满香揽在怀里,安慰道:“梦里的事情不要当真”。
可是满香却不住地流泪:“我想咱们的女儿,想得心尖尖痛”。
李明秋心里猛然一阵紧缩,他有一种预感,感觉中今夜可能要有什么事情发生……邢小蛮那放浪形骸的影子一直在他的眼前晃动……今夜,此时此刻,说不定那一个良家女遭到了邢小蛮的暗算,邢小蛮不得手不肯罢休。
可是李明秋已经无暇顾及,他当真很累,懒懒地说:“咱们睡吧,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不幸发生,咱们鞭长莫及,只能听天由命”。
一对老夫妻相拥而眠,他们经历了太多的变故,只有在睡梦中才能觅回属于他们自己的那一份安宁。夜里睡得很晚,突然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李明秋急忙穿衣起来,开了大门一看,门口站着四愣子。
看见四愣子那一双憔悴的眼神,李明秋立马明白发生了什么,一切都不用解释,造成的后果和伤害已经无法弥补。李明秋把四愣子叔让进屋,四愣子突然老泪纵横:“明秋,昨晚不知道那个海兽糟蹋了你的小妹”。
李明秋虽然心下明白,但是这阵子仍然假装吃惊:“叔吔,昨晚你们难道就没有听见一点动静”?
四愣子摇头,看起来老态龙钟:“我跟你婶都睡得死沉,今早起来时才看见,满盈已经奄奄一息”。
李明秋安慰四愣子:“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办法弥补。目前首要的是给小妹宽心,不要让小妹想不开再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情”。
四愣子点头,接着从衣服口袋了摸出一张纸条,交给李明秋,李明秋展开纸条一看,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几个字:“我叫邢小蛮”……
李明秋气冲牛斗,这邢小蛮也忒大胆!做下恶事竟然毫不隐瞒,看样子已经做好准备应付一切责难。继而一想,邢小蛮敢作敢当,这样的汉子还是有些气魄……李明秋把纸条交还给四愣子,说话也不隐讳:“叔,这个邢小蛮我认识,武功了得,他早都说过他看上了你家闺女,亲自让我前往你家说媒,这几天忙得人焦头烂额,还没有顾得上来你家,想不到邢小蛮他竟然……”。
四愣子哀叹一声:“这样的事戏里演过,世上有过。事已至此我们只能认命,你带我替那邢小蛮捎个话,就说我四愣子愿意”……
四愣子年轻时也是凤栖城里有名的混混,想不到年纪大了竟然有人敢骑在他的头上拉屎拉尿,事已至此他只得忍气吞声,儿子屈志田好赖也是个县长,四愣子还得给儿子长脸,不能让凤栖人看他的笑话。四愣子站起来,说:“明秋,这件事还需要你费心”,紧接着要走,踉跄着出门。
李明秋也不挽留,只是说:“叔,你在家里等我的消息,我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得让您满意”。
送走四愣子以后李明秋洗了一把脸,匆匆来到刘副军长的官邸,看样子刘副军长已经知道了邢小蛮昨天夜里做下恶事,此刻正在办公室里跟一帮子下属商量对策,如果是一个一般将士作案,刘副军长断然不能容忍,可是邢小蛮却不一样,这个人已经威名远扬,刘副军长一筹莫展,陷入两难之中。
刘副军长一见李明秋进屋,即刻说道:“李掌柜,你来了,邢小蛮昨晚……”。
李明秋稍一愣神,接过话头:“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四愣子今早来我家,说他打算把小女嫁给邢小蛮”。
刘副军长的众多下属一片哗然,感觉这件事有点不可思议。李明秋进一步解释:“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邢小蛮也想达到这个效果。不过,凤栖人也不是软柿子,好捏,邢小蛮必须负荆请罪,请求老岳丈和他的未婚妻的饶恕”。
大家伙儿正说话时,只见邢小蛮打着哈欠进来,有点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知道大家又在讨论我的问题,上帝造人就造下男人和女人,不想女人的男人不是男人。我邢小蛮不是作恶,也不是随心所欲,我是想承当一个男人的责任,昨晚我给那个女孩写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已经说得非常明白,邢某想过一种正常人的生活,只要那女孩肯嫁给我,要我做啥我都愿意”。
这个邢小蛮,让人哭笑不得。
李明秋仗义执言:“我要你自缚其身,走一步三磕头,亲自去向你四愣子岳丈请罪,求得他们父女的饶恕,然后我们大家为你举行婚礼”。
邢小蛮苦笑:“昨夜临走前那个女孩向我哭求,今夜之事不要告诉任何人,邢某向来不顾这张脸,可是那女孩还嫌丢人。不信你问问那女孩,她说过要我娶她做夫人”。
看样子邢小蛮是个胜利者,靠一种不可思议的强暴达到了目的。不过刘副军长还有顾虑,如果容忍邢小蛮这样做,以后再有人仿效何以了得!?他思忖良久,然后说:“我们是军人,军人有军人的纪律,待我请示胡司令长官,必须给邢小蛮适当的处分”。
邢小蛮抱拳,一脸痞气:“谢主隆恩!只要刘副军长能玉成这桩婚姻,让邢某解甲归田绝无怨气”。
李明秋知道,邢小蛮有他自己的处世哲学,这样的人满肚子歪道理,跟邢小蛮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他摇摇头:“邢小蛮我算服了你了,你昨晚强暴的女孩是我的远房妻妹,从今后咱俩就是连襟。这件事我还必须管到底,赶快准备一份厚礼,我带你去见你未来的岳丈和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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