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1 / 1)

景宁提议来南风馆时,是想着要打发时间,寻个乐子。

然而乐子还没寻着,就被人给打搅了。

听闻顾修元来时,景宁霎时变了脸色,一边整理衣衫,一边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红姑则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有些慌乱地问道:“这好好的,顾大人怎么来了?”

“那谁知道,”景宁冷笑了声,她心中跟明镜似的,又嘲讽道,“说不准是一时兴起追忆当年事,想要故地重游。“

她说话倒是没有半点顾忌,但红姑却是脸都白了。

顾修元曾是南风馆的乐师,红姑自然是一清二楚的,但这事却是半点都不敢提,尤其是在顾修元入朝掌权之后,她恨不得撇得一干二净。

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如今他会来,想也知道不可能是来闲逛的。

红姑这些年见过许多事,可如今却还是紧张得很,手心都出了一层薄汗,欲言又止。

“你也不必怕,”景宁掸了掸衣襟,“这事若是闹大了,谁都讨不了好,他不会做什么的。”

说话间,景宁推开了房门,恰好与顾修元打了个照面。

顾修元平素里总是一副八风不动的模样,可如今的脸色却实在算不上好,他没有半点迂回,单刀直入地开口道:“她在何处?”

一听这话劲,红姑半刻都不敢多留,立时避开了。

景宁避而不答,反问道:“顾大人好大的本事,眼线都安插到我这里了。”

她明知道顾修元是为何而来,但却吊着不答。

顾修元眉头微皱,冷声道:“旁的事情也就罢了,我不同你计较,可你若偏要在这件事上与我为难……将来可别后悔。”

景宁身份尊贵,可手上却是没实权的,所以她对顾修元一直存着忌惮,沉默片刻后冷笑道:“你管得未免太宽了些,谢姑娘如何,与你又有何干系?”

“长公主,事到如今大可不必再装傻。”顾修元叫了这个旧日的称呼,神情中带着些不耐烦,“当年你是怎么送男宠到郡主府,又是怎么劝云浓疏远的,我懒得理会。可今时不同往日,还请你见好就收。”

景宁被他这语气给惹恼了:“我当初说的可有错?若云浓肯听我的,又怎么会到今日地步?”

“我与她之间的事,用不着你越俎代庖。”顾修元平静道,“说起来,我倒是听闻太皇太后今日病情反复,你有功夫在这里跟我磨牙,倒不如进宫侍疾去。”

顾修元捏了这件事,拿来威胁景宁,可谓是屡试不爽。

景宁虽不想让顾修元如意,但也知道最多不过拖延片刻,何况物极必反,若真是让顾修元撞见云浓在做什么,他说不准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所以虽不情愿,还是只能让步。

云浓与景宁的雅间是紧邻着的,只不过她如今酒醉半梦半醒,压根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

秦君想要抱她进内室,可才刚碰了下,云浓就不大情愿地挣扎了下,将脸埋进了臂弯。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弯下腰,想要直接将人给抱起来。

可这时,原本紧闭的房门却突然被人给推开了。

秦君脸上有不悦的神情一晃而过,但看清顾修元的模样后,随即站直了身体,肩背挺得笔直,倒像是蓄势待发的弓箭。

顾修元满心满眼都在云浓身上,并没功夫去细看旁的,只冷冷地甩了句“出去”。

秦君低下头,一言不发地出了门,顾修元反手将房门栓了,方才大步走到了云浓跟前。

顾修元是在南风馆中留过的人,各类的旖旎□□没少见。

白日里争执之后,原本是想着暂且分开冷静几日再说,可在听人来回禀,说云浓随着景宁来了南风馆后,他原本那些徐徐图之的打算就全部抛之脑后了。

他没法接受云浓与旁的男人有亲密接触,甚至连想一想,就觉着要疯。

早些年虽有苗头,但却不至到此地步,可在云浓失而复得后,顾修元对她的独占欲便仿佛到了顶点。

顾修元就这么站在一旁,目光落在云浓散落的长发上,片刻之后,抬手轻轻地抚了抚,心中莫名生出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与云浓分别已有足足一年,从最初得知消息后的五内俱焚,到后来漫长时光中如同钝刀子割肉般的相思,再到重逢时的震惊无措……

五味陈杂,个中滋味只有他一人知道。

可那些曾有过的怨念与不甘,却都奇异地在这一刻得到了缓解——只要云浓还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就够了。

云浓伏在桌案上小憩,长发如同泼墨般洒下,任由顾修元抚弄着,显得格外乖巧。

前世云浓大多数时候都是这模样,可重逢之后,顾修元却再没从她那里捞着过什么好脸色,如今只觉着心都软了许多,一时间竟有些不舍得打破如今的气氛。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方才低低地叫了声云浓的名字。

云浓眼睫微颤,却并没有睁开,只是含含糊糊地说了句:“别吵。”

顾修元的手拂过她的脸颊脖颈,不轻不重地替她捏了捏肩,而后道:“我抱你去睡,好不好?”

云浓的酒品算不上好,不然当初也做不出来初见顾修元就要把人带回府的事情。

她昏昏沉沉的,也没分辩出这是前世还是今生,只觉着困得厉害,眼都不睁地应了声:“好。”

顾修元小心翼翼地替云浓将长发拢到身前,而后低下身,直截了当地将她抱了起来。这是他做惯了的事情,云浓不自觉地动了动,在这熟悉的怀抱中寻了个习惯的姿势,倚着他的肩,睡得愈发沉。

也是直到这时,顾修元方才看清云浓的模样。

原本白皙如玉脂的肌肤透着淡粉,睡得很安稳,眉眼舒展开来,很是赏心悦目。只不过当他看清那花了的唇脂时,却不由得一愣,抱着云浓的手臂也收紧了些。

云浓觉出些不舒服,强撑着睁开眼,带着些抱怨开口道:“顾郎?”

她原本是有些恍惚,对上了顾修元那复杂的眼神后,不由得一凛,及至顾修元将她放在床榻上后,算是将这事的来龙去脉给弄清楚了。

“顾修元,”云浓咬了咬唇,努力让自己清醒了些,“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原本乖巧的模样荡然无存,顾修元缓缓地问道:“我若不来,你想如何?”

云浓下意识地反驳道:“与你何干?”

说着,云浓想要起身叫人来,可却被顾修元轻而易举地按了回去。

顾修元的手撑在她身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方才那人,他碰你哪里了?”

云浓还是怔了一瞬,方才意识到他说的是秦君,原本是想要怼回去,可看着顾修元这模样,又硬生生地将话给咽了回去。

她与顾修元相处这么些年,到底不是白过的,一见他这神情,就知道他已经处于忍耐的边缘。

如今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云浓摇了摇头:“没有。”

顾修元未置可否,只垂眼看着云浓,像是在判断她这话的真假。

被这事一搅和,云浓也没了睡意。

两人就这么僵持在了这里。

良久之后,云浓叹了口气,问道:“你究竟想要什么呢?”

她能看出顾修元意难平,所以念念不忘,可事已至此,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我要你承认你的身份。”顾修元道。

“好,我认。”云浓也懒得再嘴硬车轱辘,顺着他的意思说了下去,“我是怀昭郡主,你一直以来猜的都是对的……然后呢?”

顾修元攥着她的手腕,不知是不是烛火掩映的缘故,眼底都有些泛红:“你明明知道我什么意思。”

他想要的是云浓承认那些过去的事情,而不是轻描淡写地认下一个名字、头衔。

“覆水难收,你该明白的。”云浓挪开了视线,“我再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郡主了,顾修元,你欺我瞒我,如今还想让我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哪有这样的道理?”

云浓顿了顿,又道,“咱们好聚好散,不好吗?”

她这话还没说完,顾修元便倾身吻了上去,将剩下的话堵了回去。

像是为了确认什么一样,顾修元扣着她的手,十指交握,唇舌交缠,暧昧旖旎极了。云浓原就敌不过他,醉酒之后更是没了力气,只能予取予求。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修元方才退开了些,声音沙哑的厉害:“不好。”

云浓只觉着身子发软,偏过头去喘了会儿,才算是缓了过来。

她咬了咬唇,唇脂已经被吃得不剩什么,衣衫也已经散开,活色生香。

“你若偏要如此,那也成。”云浓抬眼看向他,“当年咱们会在一处,也不过是见色起意,你若还想着,那就随你。”

说着,她轻轻地勾了勾顾修元的手,又问道:“你想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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