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槿一听这话笑了,松开她的手,从腰间抽出折扇给自己扇起了风,慢悠悠的坐了下来,手肘撑在膝盖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虞姝走了几步,忽然觉胳膊一轻,回头一看,贺云槿坐了回去,顿时面色有些尴尬,“你都不拦着我点吗?”
“姝儿想做之事,孤必定全力支持,去吧,孤在这等你,扒眼珠子太血腥了,孤体弱,娇气,胆小,看不得。”贺云槿摇着折扇,好一个翩翩公子,可是却让虞姝站在原地下不来台。
她只是开个玩笑啊喂,贺云槿不是应该拦着她吗?这样她就有个台阶下了。
“你、你哪体弱了,我看你打架的时候不是挺猛的?”虞姝讪讪。
“方才不是姝儿说孤娇气吗?姝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孤突然觉得有些体虚,得好生养着,姝儿去吧,回来之前记得洗干净手,孤怕血。”
贺云槿颇为宠溺的笑看着虞姝,说的那叫一个好不要脸!
若是余钧在这里,必定又要翻白眼了,主子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在郡主面前居然装柔弱,真的是太……恬不知耻!
虞姝自然不可能真的去扒了赵映梦的眼珠子,随即在地上走了走,然后又扯着裙摆坐到殿下身边,别别扭扭道:“看来殿下的面子上,我就暂且饶过她一次好了。”
“嗤,别呀,姝儿可别看在孤的面子上,孤在姝儿面前可没面子可卖,去吧去吧。”贺云槿的笑声像是从胸腔里发出,低沉诱人,似在蛊惑人心。
虞姝被贺云槿笑的耳朵都发烫,她确定,贺云槿就是在笑话她打退堂鼓!
可他怎能不按照剧情走呢?她都要扒拉赵映梦的眼珠子了,殿下合该拦着她,劝着她,再哄几句啊,居然让她去!
这是打量着她不敢呢吧?
别说,她还真不敢。
倒也不是不敢,而是赵映梦到底也没有做什么大恶事,用不着这样对她。
“你不许笑了,闭嘴!”虞姝恼羞成怒,狠狠地瞪了贺云槿一眼,背对着他,这个人真的太恶劣了。
“姝儿好严苛啊,连笑都不让笑。”贺云槿靠近她坐了些,摇着折扇给她扇风,“火气大的头发丝都竖起来了,来来,孤给你降降火。”
“走开。”虞姝推了他一把。
谁知道贺云槿却顺势躺倒在了石阶上,“啊,好疼啊,姝儿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贺云槿靠在石阶上,疼的龇牙咧嘴。
虞姝起身看着他,十分不信,“我就是轻轻地推了一下,你别装柔弱了。”
贺云槿的武功,可比她高出一大截,就是再练二十年也追不上,还能因为她轻轻地推了一下就到了这般程度?她才不信呢。
“嘶,姝儿,真的好疼,脊骨磕到石阶上了,会不会是断了啊……”贺云槿皱起眉头,薄唇抿紧,一副疼的受不了的模样。
“你、你不至于这么娇气吧?”虞姝还是不信,可是贺云槿的表情,看着又实在是有些像。
“姝儿,快拉孤一把,得去看大夫。”贺云槿伸出手,眼睛半眯起,可怜兮兮的看着虞姝。
虞姝半信半疑的看着他,最终还是心软,过去弯腰拉起他。
谁知贺云槿一拽住她的手就往下扯,直接把人扯到怀里,虞姝毫无防备,摔到了他的怀里,这一次,贺云槿切切实实的闷哼了一声,似乎真的磕到了……
“你做什么,大街上拉拉扯扯的!”虞姝羞的小脸通红,这可不是在家里在,这是过道,随时都可能会有人路过,若是撞见两人□□的拉拉扯扯,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在这里行苟且之事,传开了她还要不要脸了。
“姝儿,别乱动,好疼。”贺云槿手上的折扇都掉到了地上,这下是真的疼了,他也没有想到姝儿扑到他怀里的冲击会这样大。
可真是作死啊!
“我信了你的鬼话,快点松手,再不松手我扒了你的眼珠子!”虞姝再怎么喜欢他,也不能由着他大街上拉拉扯扯,又不是在家里。
贺云槿后背疼的不行,虞姝又在他怀里蹭,实在是没这个精力困住她,只好松开手。
虞姝从地上起来,狠狠地踩了贺云槿一脚,娇俏的小脸满是羞恼,“殿下好生厚脸皮,你慢慢在这躺着吧,我走了!”
虞姝这次走的十分坚决,很快就拐过转角不见了。
贺云槿呈大字型躺在地上,闭着眼睛笑,真是疯狂啊,这还是在外面呢。
可是这种觉又是真的好啊,有个人陪着他疯,陪着他闹,可以肆意的大笑,胸腔里都是滚烫的爱意,汹涌澎湃的要从心口溢出来。
笑完,贺云槿从地上起来,捡起折扇塞到了腰间,反过手去摸了下脊骨的地方,真有些疼,怕是真的伤到了。
武功再高,也是血肉之躯,又不是铜墙铁壁。
贺云槿又低头看了一眼锦靴,上头一个小小的脚印,看着十分可爱。
真是疯了,连脚印都觉着可爱。
这时有路人走过,打量了贺云槿一眼,见他笑的诡异,还以为是有什么怪事呢。
贺云槿收敛了笑意,转身走了。
虞姝一口气跑回了虞府,到家喝了两大杯凉茶,险些渴死。
“郡主,你不是去了东宫吗?怎么走回来了。”凌珠又给她满上茶。
“别提了,对了,你去吩咐,我这几日要安心绣嫁衣,让人把府门给关了,谁来也不许进。”
虞姝又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心里的火还没有灭去,贺云槿真是过分,让他自己玩吧。
“那太子殿下来呢?”思岚与凌珠对视一眼,殿下和郡主是闹矛盾了吗?
“更不许他进!你们若是敢私自放他进来,我就把你们送回岭南,别跟着我了。”虞姝是被气到了,就知道装可怜骗取她的同情心,就看准了她会心软。
“是,奴婢明白了。”思岚连忙下去吩咐,凌珠胆战心惊的,这得是多大的矛盾啊,竟让郡主如此生气。
看来殿下有好果子吃咯。
贺云槿回到东宫,也没喊太医,免得闹大这事,让余钧给他瞧瞧,上个药,他猜是有青紫了。
“啧,主子,这世间还有人能伤您啊?”后背脊骨那,瞧着一大片青紫,像是磕到了哪里,可脊骨这处又不是膝盖,八成是被人打的吧?
“少废话,上药,谁能伤得了孤,孤自己不小心摔的。”
贺云槿也是没有想到,几个石阶能有这么大的威力,下次还是得找个草丛试试看,姝儿躺在他怀里的滋味是真的好啊,温香软玉,恨不得即刻大婚。
余钧撇了撇嘴,显然是不信,这若是能摔成这样,那还不得摔个四脚朝天像个王八?
“余钧,你想死?又偷偷在心里骂孤是不是?”贺云槿用折扇敲了敲余钧的脑袋。
“属下岂敢啊。”余钧摇头似拨浪鼓,不敢再乱想了,专心给殿下上好药。
主子有时候也挺神的,居然能知道他在心里吐槽他。
等上了药,余钧才想起个事,“郡主怎没有和主子一起回来,虞府的马车还在东宫呢。”
“她有事,先回去了,你待会陪孤去一趟虞府,把马车还回去。”顺便去蹭一顿晚膳。
“是。”余钧没多想,完全没有把贺云槿的伤和虞姝联系起来。
可当马车停在了虞府门前,而虞府大门紧闭,拒不见客的样子,再瞧主子剑眉紧蹙,余钧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能伤主子的,除了郡主,这世上还有第二个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贺云槿:你知道的太多了:)(m.看书小说)更新最快,小哥哥小姐姐记得收藏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