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总是以杯剧收场的初恋
——1——
李维坚目前任职一家大型证券公司的副总,负责企业上市辅导的总体运营操作,工作相当忙碌,钱倒确实赚了不少。
他还记得以前口袋里只有几千块时,他就敢告诉沈意意这一辈子赚五千万对他来说不是问题,按现在的速度来看,不用一辈子,最多到四十岁,他就可以证明他并没有骗沈意意。
但是他们两人已经再无可能,前几天他给沈意意打电话时,还试探过她,“有男朋友吗?”
沈意意笑,“你操那么多闲心干嘛?有没有都和你没关系。”
他沉默,真是自取其辱。
——2——
他和沈意意之所以会分手,是因为他曾经出轨,沈意意知道后没有给他任何解释或补救的机会,毅然决然挥手自兹去。
那一段往事他几乎不愿再想起,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那一次出轨让他真正认识了自己,一个他以前不曾认识过的自己。也让他发现他一向以为傲的自制能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即使只是控制他自己的小弟。
他出轨的对象叫吴静,是同一个证券公司的同事,长相中人之姿,刚开始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后来,在工作接触中他逐渐感觉到她对他的好感和主动。要拒绝这种还未表白的好感,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女朋友亮出来。所以再后来公司举办活动时,他就把沈意意带出来亮了亮相。这么一来,吴静对他的好感看起来似乎也就不了了之了。
没想到后来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却给了这个好感一个突破口,终于还是演变成了出轨事件。
根据哲学观点,事物的变化有外因也有内因,而内因才是最根本的原因。
那个时候,正是李维坚和沈意意之间的瓶颈期。恋爱谈到第七个年头,温情有余而激情不足,工作上又正是拼搏期,必须各自去面对种种压力,有时候连吵架都没什么时间和力气。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倦怠的情绪,也许,那就是俗称的七年之痒。
当时的沈意意也渐渐成熟,开始有了主见,就如翅膀长硬了的小鸟。以前李维坚一直自信他是能把握得了沈意意的,她虽然不是完全没个性没想法,但他早已摸清她那些属于女孩子的小脾气,只要先顺着她,再耐心慢慢说服,最终她还是会听他的。没想到那段时间的她竟然做出了一件又一件出乎李维坚意料又令他生气不已的事情。
第一件是她不顾李维坚的反对,从原来的公司辞职去了她师兄欧子丰的外贸公司,这是两人之间埋下的第一颗定时炸弹。
第二件是当李维坚提出两人先登记,等之前已经首付的房子交付使用后再办婚事时,沈意意居然磨磨叽叽的,好似不太愿意。他气得不轻:两人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过了,她不想嫁给他难道还有什么其它想法?她是不是看上欧子丰了?
其实天地良心,沈意意不肯去登记和欧子丰一点关系都没有,归根结底只不过是一种婚前的恐惧,是对结婚可能带来生活方式改变的一种抗拒。如果当时两人之间有良好的沟通,这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李维坚偏偏想到欧子丰身上去,于是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紧接着让李维坚怒火升级的事情更是一桩桩地来,首先是沈意意不知什么时候租了一套一房一厅,还说服了父母让她搬出去独居。她是等搬进去后才告诉李维坚的,李维坚头一次气急败坏:不和我登记,也不和我同居,还自己租了房子,是不是打算我们就这样拖下去?
虽然沈意意用了各种办法到底把他哄住了,让他不能发作,可是矛盾的种子却已经生根发芽。
有一次李维坚晚上十点多加完班去找沈意意,沈意意居然还没回那个独居的家,此前她把房子的钥匙给了李维坚一把,于是李维坚只好坐在那个空荡荡的房间里给她打电话,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却无人接听。
他一气之下正想甩手而去,寂静的窗外却传来楼下汽车的关门声,李维坚从窗边低头看去,沈意意正好从一辆车上下来,欧子丰也跟着从司机座走下来,问她:“要不要我送你上去?”
只听沈意意回答:“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应该是喝了酒。
看到欧子丰还是跟着她上了楼,李维坚冷笑,打开门站在门口等着,一起上楼的两个人都吃了一惊,沈意意暗叫不好,晚上又要吵嘴,欧子丰倒是大大方方和李维坚打了招呼,把沈意意交到他手上后抱歉地说,“对不起,晚上请银行的人吃饭,意意被他们灌了几杯。”
欧子丰对着他铁青的脸又似笑非笑地打了几句哈哈这才离开。
李维坚心中的气已不能用语言形容,沈意意今天真是犯了他的大忌:一个女孩子独居,还敢喝酒,还让老板兼师兄给送上来,多危险知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正好在,要是不在呢?会发生什么?欧子丰一看就对沈意意没安好心。
沈意意虽然满身酒气,其实还很清醒,她酒量不错,而且今天也没有喝多,还在向李维坚解释,“今天那个副行长是分管信贷的,师兄需要贷一笔款子,晚上我们也不止两个人去,去了三个人,都喝了一些,我怕师兄要开车,就帮他喝了几杯,不过我自己的酒量我还是懂得控制的,没有问题。”
不说还罢,说了李维坚更气,一口一个师兄,怕他喝多,怕他贷不到款,你又不是老板娘,你操那份闲心干什么?
其实那是一种嫉妒,一种混合了不安全感的嫉妒,这种感觉是李维坚从来没有过的。虽然一直以来沈意意也不是没有追求者,但大都不值一提,就算有点小心思,在李维坚的强大气场下,很快也就意识自己的不自量力转而偃旗息鼓了。
这一次,对手强劲,条件一点也不比他差,而且这两个人现在有的是机会朝夕相处,李维坚第一次有了强烈的忧患意识。
但是他何等好强,怎么肯在沈意意面前示弱,如果他肯说明他的担心,两人好好商量,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但是他不肯,反而将不安与不满全都埋在自己心里,他不知道这样一来,爆发起来会更加可怕。
果然,就有了这么一次爆发的机会,他带队出差,帮一家公司进行上市辅导,其中就有吴静。
工作的繁忙再加上李维坚满腹心事,自然是整天沉着张脸。吴静乘此机会对他加倍关心,男人郁闷的时候最不能抵挡的就是女人的体贴,于是李维坚乘着醉意将心事尽皆倾诉,吴静当然是温柔开解劝说,然后一劝就劝到了床上去。
李维坚心里明白,那天他虽然有点醉意,但从头到尾他都是清醒的,具体也说不上到底谁主动,反正是一拍即合。他无法分析自己究竟居于何种心理任由这件事发生,真的是因为对沈意意的不满吗?还是对目前乏味感情生活的一种宣泄?无论是鬼使神差也好,是男人的本能也罢,还是发泄的快意也对,总之,这件事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如果仅此一次,也还可以勉强解释为他是在发泄对沈意意的强烈不满。可是再接下来的半年左右,他仍然和吴静维持着那样的关系,这就无法解释了,对沈意意的怒火也没有多到这种令人发指的地步吧?
更难以解释的是,如果纯粹从肉体出发,吴静的身体和沈意意根本没得比,如果从个性出发,吴静的性格太强,说话做事不太给人留余地,更不是他喜欢的类型。那他到底图个什么?
也许图的就是新鲜吧?人都有一种贪图新鲜的本能,再美丽的脸再美丽的身体看久了也会疲倦,就是所谓的“审美疲劳”。虽然吴静比不上沈意意,但是她的新鲜给李维坚带来了一种异样的亢奋,一种征服的快感,令他斗志昂扬,而这种感觉是如此美妙,让他欲罢不能。
第一次和吴静上床后,他心里的愧疚难以形容,应该说,是一种很大的折磨,可是这种折磨再大终究也还是抵不过偷情带来的刺激与兴奋。于是他给了自己一个借口:反正已经做了,做一百次和做一次也没什么区别(从量变到质变难道他没学过?)。思想既然搞通,当然是二二三四,再来N次了。
慢慢地,他的愧疚也越来越少,可见得良心虽然给狗吃了,可那只狗它是把良心分成一小口一小口吃完的。这次他又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他心里还是只爱沈意意,最终他还是会回去的,他会对沈意意负责任的。这么一来,好象也就算对得起沈意意了。(其实,他也不必太自责,反观周围的男人,一旦从偷情中得到乐趣,又有哪个是舍得就此放手的?)
确实他也是爱沈意意的,她不但是他一见钟情的女孩子,也是他的初恋,他们从彼此都单纯的青葱岁月开始,一路走来,快乐相伴,他们曾有过那么多共同的第一次,相互见证了对方成长的点点滴滴,她不但是他的爱人,也是他的亲人,和她在一起,他觉得幸福、安心。
而吴静就不一样了。首先是她对他先有好感的,他并没动心,后来又是她主动送上门的,属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可没想过要负责,更何况吴静和他上床时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对她就更没什么可负疚的。
男人,一般很难拒绝送上门的艳遇,但是对主动送货上门的女人也一向缺乏尊重和珍惜。有人说过,男人通过爱得到性,爱是手段,性是目的。目的既已达到,不但手段可以省略,连责任也可以免了。所以,李维坚在完全符合了“三不”中的前两“不”——不主动不拒绝之后,当然也就照搬了第三“不”——“不负责”。
他自始至终没给过吴静承诺,“我爱你”这句话他倒是说过,不过是在床上说的。他那么聪明的人,知道“我爱你”这句话可圈可点,爱你既不代表要对你负责,更不代表要娶你,除此之外,其他不该说的话,他一句也没说过。
吴静并没有逼过他,她不逼他是因为她在等着他的选择。可他私底下还以为她是明白的——之前我告诉过你我有女朋友,之后我也没说过要和沈意意分手,那不就够说明问题了?我们没有未来。
半年后一旦新鲜劲过去,理智和自制力就通通回来了,他越对比就越感觉到沈意意的好,沈意意的可爱、柔媚、婉转,他怎么可能舍弃?半年后,他断然和吴静摊牌分手,态度是坚决的,口气是委婉的,因为他也不想把吴静惹急了,所以借来言情小说上的经典分手语——我不是不爱你,但是我对意意有责任。
吴静听了以后什么也不说,不说好也不说不好,过了一会儿才问他是不是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当他坚决回答“是”之后,她甩手而去。
事实证明,他和吴静的身体虽然已经沟通长达半年之久,但仍然不够深入,否则他怎么能这么低估她的手段?吴静哪里是那么省油的灯?她前脚刚听到他的摊牌,后脚立刻约了沈意意出来将两人的事情开诚布公。
沈意意就更绝了,二话不说立刻去了他的房子,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尽数搬走,把他房子的钥匙丢在饭桌上,等他回到家时还摸不清楚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紧接着她又把李维坚放在自己房子里的东西打包寄了回去,把自己的房子换了锁,从头到尾只给他发了一条短消息,“我们分手了。”
是“我们分手了”不是“我们分手吧”,单方面宣布结束外交关系。
吴静和沈意意的谈话内容他无从知晓,因为当他接到沈意意的短信,气急败坏去质问吴静对沈意意说了什么时,吴静只是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你干嘛不去问她?”
问沈意意?他打电话给沈意意时,第一次,她接了,他第一句话“意意,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还没说完,她就打断他:
“算了吧,李维坚,别人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许我还相信,你?我认识你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你从来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再也没有人比你更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了。所以,我不会原谅你,当然,也许你也不需要我的原谅,祝你和吴静百年好合。”
他还想再说什么,她一把挂了,从此不再接电话,也不回短信,那段时间她连独居的家、父母的家也不回,他要找她,只能去她上班的楼下等她。
有一次下班,她一出来,看到他等在那儿,也不回避,走过去对着他目无表情地,“我们边走边谈吧。”
之后根本不是两人在谈,而是沈意意在向他表明态度,“不要再找我,发生了的事不可能抹掉,而我,也不可能原谅你,咱们今后就是陌生人。你以前和我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影响工作,我觉得很对,所以,你也不要再来这里找我,会影响我工作。”然后,拂袖而去,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李维坚最后还想到了一招,哀兵之计,因为婚房用的是两个人的名字,他准备把婚房过户到沈意意一人名下。反正打电话给她她也不接,他只好打电话给陈微红,没想到沈意意并不上当,她让陈微红转告他:她不要他的房子,反正也都是他的钱买的,她准备签名过户到他一人名下。
结果他只好把房子卖掉,卖房子的事情沈意意也全权委托陈微红代办,从头到尾,他连她的影子都见不着。最后他把卖房子的钱全部打到沈意意卡里,沈意意也是过了半年多才知道的,知道后不过是打个电话痛骂他一通而已。
他从没想到沈意意会是这么绝情的一个人,分手得如此干脆利落,当然,他不知道在他自以为可以瞒天过海的时候,沈意意已经在痛苦中煎熬了半年,女人都很敏感,沈意意一直不问除了因为她信任他以外,就是她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在沈意意眼中,李维坚的诚信度一下子从100分下降为0,他辜负了她的信任,她觉得他这个人今后再也不值得,不值得共度一生。
也许人就是这么贱,只有到了真正失去沈意意后他才开始痛悔自己和吴静的那一段韵事。
如沈意意所说,李维坚确实是个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人,他不可能让自己再犯同样的错误,就算沈意意永远不回到他身边,他也不可能和吴静这样一个女人结婚,这种女人的个性太可怕了,离得越远越好。
他可没有检讨过象他这种男人其实也很可怕,在外面占了人家便宜不买单想吃霸王餐,对原配女友又故意隐瞒事实真相,妄图剥夺人家的知情权和选择权。
——3——
分手后的一年内,沈意意从来不接他电话更不见他。直到分手一年后,他决定来上海工作时又试探着给她打了个电话,那一次,她接了,听完他的话,她祝他前程似锦,语气平静。
他问她,“你还恨我吗?”
沈意意失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文艺了?生活那么忙碌,谁有空老恨一个人啊?刚开始是恨的,恨着恨着也就忘了。”
听了这句话,他的心差不多凉了半截,不恨是不是也就代表不爱了?本来他以为用一年的时间,意意也许能稍微忘怀这件事。上海的这个工作机会除了要比在本市待遇高、平台大、机会多以外,他是很希望带着意意一起去的,说不定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他们可以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我们是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了?”他还是不死心。
“我心中永远有一根刺,和你在一起等于动不动就要碰它两下,不和你在一起,就很难去碰到它。你说我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沈意意苦笑。
“意意,你就那么肯定再找一个男朋友会比和我重新开始更快乐?”李维坚气苦。
沈意意沉吟半晌后回答,“快乐?我已经不大考虑那个问题,我只考虑日子容易不容易过。和你,就挺难过。再找一个男朋友,我会认清现实,过日子而已,我要求很低,容易过就好。”
“既然要求很低,只是过日子而已,那为什么你不能原谅我?!”李维坚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那当然不一样。我们开始得那么纯洁、美好,不由得我对我们的感情要求特别高。”
沈意意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且,你这个人在我心中已经没有任何诚信度可言,谁知道你以后还会不会做这样的事?整天猜疑,我怎么和你在一起?”
李维坚不说话,她从刚分手时的不听他电话不见他到如今居然肯对他这么推心置腹,他再笨也该看得出来自己是肯定没戏了。
他的意意变得越来越成熟、有主见,也离他越来越远了。
他来上海的那一天,沈意意曾送他到机场,他始终忘不了那双雾蒙蒙的杏眼。
知道自己和沈意意泰半无望,到上海的这几年,他不是没找过女朋友,而且随着他身价的提高,找的女朋友一个比一个年轻漂亮,但是,他已经不复当年的情怀了,更不可能再去爱上谁。曾经有过的爱情,固然是因为他碰上了让他一见钟情的人,而且还因为是发生在那样单纯的年龄。
谈一场美好的恋爱,不光需要对的人,还需要对的时间。时光流逝,失去的不仅仅是青春,还有当年的那份纯真。
他对沈意意旧情难忘,因为她是他到目前为止唯一想娶的女人,只要她肯回头,他一定会娶她。和她在一起的幸福感,还没有哪一个女人能够给予。如果他和她都没办法过一辈子,他又能和谁过一辈子呢?所以她一日不结婚,他就会等着。
可是等着也不代表他闲着,李维坚现在的年龄对男人来说正当年华,有钱又有自由,女人对他来说,保鲜期限最多一两年,可以爱怎么换就怎么换,不必太当真。沈意意哪一天肯回到他身边,他哪一天就可以马上和她们斩断关系。
拜李维坚所赐,和他分手后的一段日子里,沈意意的寂寞有如宿便,无论如何排不出去。她只好寄希望于把时间填满,好把寂寞一点一点地挤出去。
于是之后的日子里,她把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睡觉之外全都安排得满满当当:除了上班,业余还上学,每周保持运动三到四次,不是游泳就是跳肚皮舞,偶尔也会跟师兄他们打打网球,比较经常性的休闲娱乐有读书、麻将,各类同学、朋友、公司同事定期或不定期地聚会,除了吃饭之外有时K歌、有时爬山、有时打牌,每年出门旅游两三趟……
认识的朋友也是林林总总,这从参加她葬礼的人就可以看出来了。葬礼中除了家人亲戚以外,同学就有一堆,包括初中的、高中的、大学后分配在本市的、读研究生的,然后是工作上的同事、客户,此外还有在某旅游论坛上认识后曾经把臂同游的几个驴友,平日里在一个俱乐部里游泳、跳肚皮舞的朋友,某读书会的书友……
连沈意意自己心中都不禁诧异:我哪里认识的这么多人?我怎么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有这么丰富多彩?她自嘲:为什么我成日里还是觉得寂寞至死……我到底缺什么?我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沈意意和李维坚在一起时,他就不喜欢沈意意有太多交际应酬,所以她也尽量缩小朋友圈。李维坚工作比较忙,都是沈意意就着他的时间,只要他有空,沈意意即使有约会也会推掉去陪他,他忙的时候,她就算要出去玩也还得象做贼似的,免得听他教训。
分手后沈意意突然有了大把时间,而且不必再将就任何人,刚开始还有点不习惯,她忍不住自嘲:人家是若为自由故,生命和爱情皆可抛。怎么我就这么贱?有了自由反而无所适从?
一个人在家呆着总难免会胡思乱想痛苦抱怨,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如何杀业余时间。刚开始的一阵子,欧子丰带着她呼朋引伴地吃饭、打麻将、K歌、泡巴,可对沈意意来说还是不管用。痛定思痛后,她准备以毒攻毒,用考试的折磨来代替感情的折磨。
沈意意到欧子丰的公司上班后,本来就觉得大学里的外贸专业知识已不大够用,现在正好报名去考母校的MBA,这倒也是心理学提倡的一种不错的转移疗法。
多年没再应付此类统考的沈意意重新拿起书本苦读了三四个月,期间读得头晕脑胀、苦不堪言,果然没什么空闲再去想那些七七八八的事情,考上MBA后她选择了不脱产学习,除了工作以外,业余时间几乎有一半是在上课,这样一来,时间果然杀得很快。
除了读书以外,沈意意还办了一张健身俱乐部的年卡,她买卡时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这张四千块钱的年卡物尽其用的。
如今这个世界,美丽也是一种生产力,谁敢再说漂亮的皮囊没有用?管他干什么行业,只要卖相好一点,机会就多一些:女作家如果漂亮点,立刻成为美女作家,多了一个卖点;运动员长得好看点的也会更受观众欢迎,更受广告商青睐,库尼科娃当初打球的成绩只算得上一般,但广告收入可要比大小威强劲得多;连搞政治的,象奥巴马、马英九,长得帅点都能成为一种号召力;就算是个普通人,长得齐整点,也不无好处。反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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