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印之点点头,“你也不用戴。”看着对方好像等着他的理由似的,说:“你这样……也很好。”
陆擎森笑了,把眼镜折在口袋里。
“嗯。”
吕想一路上都在竭尽全力、挖空心思地劝说容印之多来几趟。
“容哥,你还来吗?你没事就来玩呗!”
“我们家种菜,要啥菜有啥菜!真的,可新鲜了。”
“我亲手种的,没农药没化肥,可好吃了!让陆森给你送去,你想吃啥送啥!”
容印之禁不住乐,陆擎森没招没招的,“你可行了吧。”
“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啊!”
“馅饼你不是吃过了吗?”
“啥呀?那也是容哥做的啊?!”吕想扒着前座,生气地告状:“容哥,他吃独食,没给我几个!”
陆擎森不理他,却在容印之探究的目光里明显而笨拙地躲避着他的视线。
“唉呀……”吕想做回座位上,一边回味一边赞叹:“那才是人吃的饭啊。”
陆擎森回他一句:“嫌不好吃你自己做。”容印之马上就知道做饭的是谁了,看着他俩乐个没完。
真好,陆很好,他的朋友也很好,连这样普通的聊天都好。
如果能进入到他的生活里,那该多好。
嫉妒小字,嫉妒他能占有这么多的好。
今天外科人很多,挂号、等号,陆擎森陪容印之都拿着药回来了,才刚轮到吕想。陆擎森于是帮他拿着拐杖,在换药室门口等着。
“那我……就先回去了。”容印之攥着手里的药袋,低声说。
陆擎森看着他没有说话。
“不用担心,我没事。”
不管是昨天还是今天。
“还没谢谢你昨天来找我……我好多了,真的。”容印之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拿过陆擎森手里的手提袋。
下车的时候拎下来,陆擎森发现了就接过去,一直帮他拎到现在。
“改天再找机会谢你,嗯……我在你们家的电饭煲里焖了点土豆ròu丁饭,你们回去到中午应该就能吃了,还有早上的腌菜----”
容印之突然住了口。
你一定要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qíng上,彰显自己的存在感吗?
你觉得他会看到你帮他整理房间、做一顿饭而感激涕零、心生爱意吗?
“没什么我先回去了。”
容印之迅速地说完,头也不抬地朝着电梯走过去。电梯一直没来,可他能感觉到陆擎森的目光一直追在他背后,灼灼的目光几乎要烧穿了他的外套让他脸颊发烫。
所幸外科在四楼,还有楼梯间能让容印之逃避。
“印之。”
陆擎森不由自由地向着那个背影迈开了脚步。
他昨晚几乎没睡,在黑暗中盯着容印之的睡脸,触碰他的眉眼,几乎就要把胸中翻涌的邪恶念头给付诸实践了。
容印之睡在他身边;
容印之穿着他的衣服;
容印之整理他乱糟糟的房间;
容印之跟他一起吃饭看着他笑。
“印之。”
容印之或许对自己并不是那种喜欢;
容印之心里或许还有别人,那个会让他想起来哭泣的人;
听见他的呼唤和脚步声,容印之回头看他,露出询问的目光。
陆擎森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他对那个自己反复劝说:
不要吓到他,他好不容易愿意靠近你了;
先说喜欢,再说爱;
先说jiāo往,再说结合;
循序渐进,循序渐进。
“陆……?”容印之不明所以,轻轻地叫他。
这一声“陆”,像一根涂着诱惑的针,刺破了他用尽所有力气包裹起来的yù望。什么“循序渐进”、什么“先说喜欢再说爱”,通通被qiáng烈的占有yù轰得烟消云散。就算被他打耳光也无所谓,已经有了那么多的来不及,还要再加一次吗?
去他妈的“循序渐进”;
去他妈的“好好先生”。
陆擎森抓住容印之的手臂,将他拉进楼梯间,反手推上了门。在下一声呼唤到来之前,亲上了容印之的嘴唇。
久违的双唇的接触,助长了yù望qiáng横的气焰----想把他关起来的yù望,想让他人生中只看着自己的yù望。
嘴唇离开容印之都没有反应过来,怔怔地睁大的眼睛里,写满了“你在gān什么”?
陆擎森于是再一次亲下去,撬开了他的牙齿,寻找他柔软的舌头。容印之的手提袋“啪”地掉在地上,两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后脑被手掌按住,亲吻来得迅猛而激烈,容印之几乎不能呼吸。好不容易有一瞬间的分开,马上又再被吻住。
容印之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搅乱了神志,身体先大脑一步顺从了对方。
怀里的身躯从紧绷到柔软,陆擎森听见容印之不知所措的鼻音,才稍稍给他一点喘息的空间。
容印之急迫地呼吸,微张着嘴唇,无声地叫他的名字。
陆擎森拽起他直接跑下了楼梯。
容印之被他拽得跌跌撞撞,却一句怨言都没有,只是拼命地跟上他的步伐,再被他打开车门塞进了后座。
车门关上,嘴唇再一次压下来,容印之一边亲吻又一边挣扎,几乎哭泣着问:“你……你跟小字……?”
陆擎森盯着他的眼睛回答:“没在一起,也不会在一起。”
容印之看着他,嘴唇开开合合,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却在他要亲下来的时候,抬手甩了他一耳光。
“为什么不早说?!”
陆擎森大概没有想到耳光在这个时候到来,有些怔忡,低声说“对不起”,却被容印之抓着衣领把尾音堵在唇舌之间了。
第38章你的花
亲吻变成了确认彼此存在的唯一方式,从长吻变成断续的轻啄,始终不想让嘴唇分开太久。
“你们上次……”在约会?
“没答应他----”复合的追求。
“那后来……”怎么样了?
“拒绝了。”
对话都变成半句对半句,竟然还都听得懂。
容印之现在对这块人形木头真正是又爱又恨,在他嘴唇上狠狠发力地咬了一口。男人吃痛,却忍着不出声。
你们没有复合真是太好了;
可你为什么不早说?!
好开心你也喜欢我;
可你为什么不早说?!
终于可以跟你在一起了;
可你他妈的为什么不早说?!
容印之觉得自己以前满腔满腹的委屈都白受了,得到回应的狂喜和恼火掺杂在一起,简直有一肚子的qíng话和牢骚想跟他说。
最后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都化成亲吻融在舌尖的触碰里。
可是陆擎森能懂。
他恼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拿出挨巴掌的勇气;为什么不能更早理解容印之小心翼翼的试探;为什么一进一退耽搁了这么久?
差一点连“来不及”都没有了。
他一边说“对不起”一边搂紧了怀里的身体,容印之则继续发泄一般啃咬,只是力道从重到轻,最后就变成调qíng了。
陆擎森的手机开始响,然而他已经开始动手解容印之的腰带。
“你的手机……嗯……!”
“不用管。”
放在以前,容印之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在公共停车场的车厢里,从女式小内裤里露出xing器跟人互相摩擦?
可是跟陆擎森结合的yù望实在太qiáng烈了。
他毫无顾忌地张开腿坐到陆擎森怀里,两具都不矮小的男xing躯体挤在后座上,像初尝xing爱滋味的小鬼一样因为对方一点轻微的触碰就兴奋不已,发出呻yi。
互相抚弄着对方的xing器,容印之被这久违的qíngyù刺激得神魂颠倒,弥漫着水光的双眼在垂下来的刘海后面迷迷蒙蒙地看着陆擎森,“陆、陆”地叫个不停。
像撒娇,又像求欢。
陆擎森一把按住他的后脑,将他压向自己,把他撩人的呼唤堵在喉咙里变成难耐的呜咽。
太久没有亲热了,高cháo来得比往常要快。jīng液的味道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和衣物的摩擦声,充斥在窄小的车厢里。
额头抵着额头,脸颊贴着脸颊,鼻尖蹭过鼻尖,嘴唇亲过嘴唇----像两个发qíng期的动物,一刻不停地耳鬓厮磨,蹭上彼此的气味。
“陆……你喜欢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