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严命,段文轩不敢不喝,况且这是母亲起早摸黑、费尽心机亲自酿出来的,百善孝为先,为人之子,纵使有千万个理由,也不能有违父母的一片心意。**-**因此,段文轩来不得半点犹豫,捧起杯子,咕咚咕咚,一饮而尽。顿觉甘甜清润,满腹醇香,令他神清气爽,胃口大开,不由咂巴嘴唇欢叫一声,“好甜吓!”父母看在眼里,多皱的眉头露出舒心的笑容。
段文轩家乡的米酒又称“冬酒”,酿造历史悠久,以“开坛千家香,举杯万人醉”而享有美誉,是国内同类米酒中的上品,色泽金黄,气味清香,口感甘醇绵厚,爽心活舌。冷饮清凉爽口,健脾开胃,为炎炎夏日消暑散热的佳酿;寒冬日腊月,稍稍加温热喝,也温心暖肚,有益于御寒防风,暑活络,振奋精神。
段天明又为儿子倒满一杯,然后自饮起来。段文轩喝得兴起,一时忘却了帕提老人的“慎饮”之言和前次被人借酒陷害之事,提起酒壶,替父母各斟一杯,又自己倒满。然后起身,捧起酒杯,眼里噙着泪花,话语哽咽地对父母说:
“爸妈,儿子不孝,在外一年多,也没能回家看看你们,更谈不上端茶送水,实在愧为人子!这杯酒是儿子的谢罪酒,来,敬爸妈一杯,祝爸妈健康长寿,生活愉快!”
话毕,高高捧起杯子,沾在唇边,正d1x要一口饮尽,却被母亲轻轻拉住手,劝阻道:
“喝慢一点!心意到了就行科,年纪轻轻,不要学那样好酒贪杯,吃寡酒是最伤身体的,吃口菜吧。这是妈特意为你做的荷叶米粉肉,来,尝一口,看看蒸烂了没有?”
说着,她用筷子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放在儿子碗里,但见色泽金黄,米粉粘而有肉香,轻轻一咬,肉质酥烂,肥而不腻。这也是段文轩日思夜想的一道家乡名菜,尤其经母亲的巧手做出来,更叫那个味美绝伦!如此美味,看着就让人垂涎,吃在嘴中,更是让人不忍一口吞咽,得慢慢嚼咬,细细品味,方才让它下肚。
见儿子吃得一脸幸福与快乐,颜秀英会心地笑出声来,又不忘提醒儿子:“好吃就多吃点,不过,得慢着点吃,别咽着。”
吃了一会儿。段天明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双目如烛,直直地盯住儿子许久,突然紧收起脸喝问道:“你知道这次为什么把你叫回来吗?”
闻听父亲严厉的话语,段文轩心头一凛,慌忙放下手中的筷子,怔怔说道:“听说爸爸身体不好,做儿子的理当回来探望。”
“那是的谎话,若不是这样说,你可能就不会马上回来了。”段天明幽幽说道。
“噢!”段文轩偷偷地一瞅父亲的脸色,恍然大悟,心下暗道:怪不得爸爸看起来身体并无大碍,原来是妈妈施的一个巧计。可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做呢?忽然记起刚才父亲冷若冰霜的喝斥之言和这番异乎寻常的举动,不由眉头紧锁,难道是双亲听说了什么不好的话?
想到这个,段文轩便用渴求的眼神看着母亲说:“妈妈,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在亲生儿子面前还要遮遮掩掩吗?”
其母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再瞒着儿子,便如实向他吐露了满腹的疑团:“小轩呀,有人说你在外面胡作非为,闹得越来越不像话,这事可是真的?”
这无疑印证了段文轩刚才的猜想,原来果真有人散布了流言。不过,他又有了新的疑团,为什么远在狮城的流言蜚语会传到千里之外的家人耳中?又是谁散布了这样恶毒的谣言?这些可恶的念头像火花一般一一闪过他的脑海,困扰和灼烧着他的思绪。
见儿子大张着嘴巴久久无语,段天明以为儿子自知理亏,不敢分辩,似乎坐实了那些沸沸扬扬的说法。所谓的子不教父之过,作为一名正直善良的父亲,没有比听到儿子作奸犯科更丢脸的事情了,何况他还是传道授业、执教多年的老教师?段天明犹如被人狠狠抽了一计耳光,满脑子都是学生家人和同事们嘲讥的表情,还教育别人哩,自己的孩子都教不好。这些刺耳的杂念像荆棘一般扎刺着他的心脏,令他无地自容,令他痛苦,也激了他的万丈怒火,不由拍案而起,指着儿子,怒眼圆睁道:
“!你老子一辈子谨慎做人,做了一辈子好人好事,落得个不坏的名声,到头来却被你这个不孝子孙一炮放掉了,让我们到老来灰头灰脸地遭人家笑话,人前抬不起头来,你说,你这样对得起哪个呀?”
父亲狂风暴雨般的当头喝骂几乎令段文轩昏天黑地,凄然欲哭。他很快回过神来,觉得再也不能一声不吭的任由父母误会生气,他要申辩原委,便直起身子,抽泣着说道:
“爸,你不要那样生气!我不晓得你们到底听道些什么难听的话了,但你总得让儿子知道错在哪里,并给儿子一个解释的机会吧。”
“你想要知道其中的原因,好,我告诉你……”段天明揾住满腔的怒火,略一回想,便仔细地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欲望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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