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被明执哭懵圈了。
他拉着明执颤抖的手,想安抚他的情绪,让他不要再哭了。
但是明执恐惧于自己做的那个噩梦,不肯从地上起来,扒着顾宁的大腿哭嚎。
顾宁既心疼又无奈,他用力把明执拉起来,明执的眼睫毛被泪粘在一起,顾宁心疼不已,低头亲了亲他通红的眼尾。
嘴边有明执的眼泪,顾宁舔了下唇边,他被眼泪苦到了。
明执抱着顾宁,埋在顾宁肩头抽噎着。
顾宁哄他:“我没有不要你,别哭了。”
明执哽咽着说:“是,是我不好,老婆,老婆应该惩罚我……”
“好好好,”顾宁给明执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凑过去亲了亲被眼泪侵染的俊脸,小声说:“我惩罚你不许哭了。”
明执闻言,睁开眼,长长的眼睫毛粘在一处,让他有些看不太清顾宁的神色。
“老婆,”明执软软和顾宁撒娇:“真的不生我气了吗?”
“我哪里生你气了?”顾宁反问明执。
明执咬唇不语,会想到梦中的画面,脸色又白了一些。
他抬眸,可怜巴巴的看着顾宁,就这么看着,也不说话。
顾宁见明执哭,他也跟着眼眶泛酸,抵住明的额头,他说:“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阿执,我有没有说过,我很喜欢你。”
顾宁跟明执脸贴脸,语气温和:“别哭了,梦都是假的,你看看我——”
他捧着明执的脸,跟他对视,并问他:“我是真的,梦里那个我是假的。”
顾宁说:“阿执这么可爱又这么好,我怎么舍得不要你呢。”
“别怕,梦里都是反的,我永远不会不要你。”
顾宁拍着明执的后背,声音轻柔的哄着他。
明执被顾宁的话,弄的有些不好意思。
刚被眼泪浸湿的水亮眼眸,直勾勾的看着顾宁,眼中透露出的意思,顾宁一眼就看出来了。
顾宁轻笑一声,捏了捏明执的脸,笑着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个呢?”
明执小声说:“所以老婆可以吗?”
顾宁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和009说:“009,我要和明执做一些你不能看的事,你回避一下。”
“……”009说:“宁宁放心,你们亲热的时候,我什么都看不到。”
它小声嘀咕:“大魔王才不会让我看到你被亲吻的样子呢。”
顾宁假装没有听到后面一句。
明执本来就非常低落,又被老婆拒绝,委屈的像个失去骨头的小狗。
下一秒,他的脸被老婆温柔捧着,嘴巴传来温热的触觉。
明执眼睛倏地睁圆,眼瞳中清晰倒影出顾宁羞赫的表情。
他楞了一瞬,立刻反被动为主动,亲昵的缠住老婆的舌头,邀请它同自己共舞。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宁才被明执放开。
明执一脸餍足的表情,眼中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欲念。
“老婆——”明执声音慵懒的喊顾宁。
顾宁闻言,抿了抿被亲的水红的唇瓣,长睫撩开,浅色的眼瞳此刻温柔的看着明执,仿佛在问他有事吗。
明执凑近顾宁唇角,轻轻舔去老婆唇角被带出的银色丝线。
“老婆好甜,比糖还好吃。”
明执兴致不减的看着顾宁的唇,喉结滚动,低声问顾宁:“老婆可以再来一次吗?”
顾宁瞪了明执一眼,说:“不行。”
明执闻言,神色立马低落下来。
他低低哦了声,宛若被主人教训的狗狗。
顾宁揉了揉明执的脑袋,视线略过墙壁上的画像,他视线略停顿,然后不着痕迹的问明执。
“墙壁上的画,是你画的?”
明执闻言,点了点头,说:“老婆的画像,自然是只能由我来画,其他人都不配画老婆。”
顾宁见明执一副“我老婆很高贵,你们不配画”的表情,不禁失笑出声。
“这些都是你画的?”顾宁一一看过墙壁上的画像,问道。
明执为了让他能看的清楚,把地宫里的灯火全部点亮,让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墙壁上的画像。
“都是我画的。”
明执向顾宁撒娇,声音委屈又可怜:“老婆我的手好疼啊。”
见顾宁看过来,他把自己的手凑到顾宁面前,让他老婆看到掌心被划拉出的痕迹上。
“老婆呼呼。”
顾宁:……
明小执,你好娇气哦。
不过他还是低下头,轻轻在明执掌心的划痕上,呼了几下。
明执看着老婆长长的眼睫,和红润的唇瓣,急吼吼的搂着老婆的腰,向老婆讨要亲亲。
“老婆,我要亲亲……”
顾宁一脸无奈又无语的说:”不是才亲过吗?”
明执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表情看着顾宁:“老婆你在说什么?”
“都已经过去……”明执掰了掰手指,假装数数,然后义正言辞的对顾宁说:“都已经过去三分钟了,很久了。”
顾宁:……
明小执,你的毕生演技,怕都是用在讨亲亲上了吧?
被老婆拒绝后,神色低落的明执,垂头丧气的样子,看的顾宁一阵无语。
他揉了揉明执的脑袋,指着上面一副画像,问:“这幅画,你是在什么时候画的?”
明执抬眼看去。
顾宁指着的画像,是一副玫瑰问话图。
是最前面的一个副本里,顾宁和玫瑰花说话的样子。
明执握着顾宁的手,说:“我觉得老婆这样特别美,就画下来了。”
“我不是问你这个,”顾宁说:“我是问你,你是在什么时候画的这幅画?”
“以及,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和玫瑰花说过话?”
顾宁眼神探究的看向明执。
明执想假装自己不存在,他把头埋进顾宁怀里,装死。
“别躲了,说实话。”顾宁捏着明执的耳朵,语气严厉。
明执眼见装死没有用,他从顾宁怀里出来,别开脸不敢去看老婆的脸,声音小小的说:“老婆想知道什么?”
“呜呜呜老婆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你不要生我的气……”
顾宁还没问他话呢,就听见明执一阵哭嚎,声音凄惨的像人欺负了一样。
“我没有生气,别怕。”顾宁手掌抚上明执的脸,他声音很清淡,轻易就抚平了明执心头的恐惧。
明执在顾宁的安抚下,逐渐冷静下来,他和顾宁坐在一处,明明位置很大,他却非要黏在顾宁身边。
不仅如此,他还要和顾宁紧紧靠着,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体,触碰在一起,让顾宁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没有别的原因,纯粹就是被突然冻了下,下意识生理反应而已。
明执看到了,他默默离顾宁远了点,怕自己冻到老婆。
顾宁没说什么,直接走到明执身边坐下,和他黏在一起。
明执瞬间开心了,靠在顾宁肩头软乎乎的喊老婆。
顾宁现在已经不再去计较中转站的明执为何和副本内性格不同了。
反正他们都是一个人,性格不同又如何呢。
不过,顾宁眼眸微眯,明执之前骗他这一点,不能轻易放过。
看着眼眸弯弯的明执,顾宁在心里说,得给明小执一点教训,让他知道骗自己的代价。
顾宁审视般看着明执,低声说:“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明执装傻,一脸你在说什么啊的表情。
顾宁捏了捏明执的脸,说:“别装傻,本来就不太聪明。”
明执大声反驳:“我很聪明的!”
聪明?
顾宁看着明执俊俏的面容,在心里叹息般说道。
世上再也没有比你更傻的人了,什么都不想就闯进来,也不怕被伤害。
顾宁从来没有见过像明执这么傻的人了。
他也没有见过,像明执这么爱着他的人了。
亲缘寡淡,无朋无友的顾宁,在这一刻,突然感受到了“家”的感觉。
顾宁突然凑过去,亲了明执一下。
他在心里说。
——谢谢你给我一个家,阿执。
明执不明白为什么老婆突然亲自己,不过他摸着自己的脸,嘿嘿笑了声,小声说:“老婆的香香好甜啊,我感觉现在充满了力量!”
顾宁笑着说:“哪有你说的这么离谱。”
“我说的是实话,”明执不太高兴的说:“老婆不信就算了。”
顾宁无奈的说他信。
明执这才高兴起来,他踌躇不决,想拉顾宁的手,又怕自己冰到老婆。
正犹豫不决间,顾宁直接把手放到明执手边,意思不言而喻。
明执紧紧拉着顾宁的手,对顾宁甜甜说道:“老婆,我好爱你哦。”
顾宁耳尖突然红了,他眼睫垂下,有些羞赫的说:“不要突然表白啊。”
“嘿嘿,老婆害羞了。”
“害羞的老婆,也好看~”
等顾宁情绪平复下来后,他问明执:“所以,这些话是你在中转站画的?”
明执见瞒不过去了,只能承认,他小声说:“我在中转站没事做就会画老婆,这样会让我很开心。”
“把老婆画下来,就好像老婆在我身边一样。”
顾宁听了明执的话,心头猛地一紧。
他忍住泪意问明执:“所以,你在中转站的性格,都是你的伪装?”
“老婆不哭,”明执看见顾宁眼中的泪珠,他立马慌了起来,想伸手去给老婆擦眼泪,但是在顾宁“凶狠”的眼神下,他不敢动了。
飞快回答完顾宁的问题后,明执凑过去给顾宁擦眼泪,一脸心疼的说:“都是我不好,惹老婆生气了,老婆你打我吧。”
说完,他伸出手,让顾宁打。
顾宁吸了吸鼻子,他伸出手,轻轻打了一下明执的掌心,说:“这一下是罚你骗我。”
然后顾宁凑到明执面前,轻轻亲了下他的脸颊,说:“这一下是罚你不顾自己的安危闯副本。”
最后,他吻上明执的薄唇,话被堵在吻中。
顾宁在心里说。
——这一下,罚你爱我。
——永远爱我。
明执被顾宁的“惩罚”弄懵圈了。
他一边哄着哭泣的老婆,一边打自己的手,为老婆出气。
顾宁见状,拉着他的手,说:“我不生气了。”
明执心疼的吻去顾宁眼角的泪珠,而后舔了下老婆的眼睫,他说:“老婆,对不起。”
顾宁问:“你对不起我什么?”
明执老实回答:“我不该骗老婆说性格不同是因为被副本力量压制。”
他说:“我怕老婆不喜欢现在的性格,就装成中转站的性格。我怕唐突了老婆,也怕老婆不理我,所以才迟迟不敢告诉老婆。”
顾宁搂着明执,声音哽咽的说:“傻瓜,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明执老实说出自己的顾虑,他向顾宁剖析自己的内心。
他说:“我觉得老婆不会喜欢这样幼稚的我,所以伪造了一个稳重的性格,我觉得老婆会喜欢那样的我。”
“我其实很想告诉老婆真相,但是我不敢,我怕老婆会生我的气,不要我……”
顾宁捧着明执的脸,认真说道:“不会的,我不会不要你的。”
明执红着眼问:“真的吗?”
“真的,”顾宁说:“等我回到现实世界,我们就结婚,你说好不好?”
明执懵了。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顾宁:“老婆你再说一遍?”
顾宁又说了一遍。
他眼神虔诚,认真的仿佛在婚礼现场宣誓一般。
“我说,回到现实世界后,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明执哪里有不同意的呢。
他点头如捣蒜,抱着顾宁开心的几乎要起飞。
“老婆,老婆我好爱你啊,老婆老婆……”
明执不住的喊顾宁老婆,顾宁轻轻应了声。
顾宁被明执抱着转圈。
他搂着明执的脖子,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顾宁不想去想在中转站的明执,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才去伪造一个虚假的性格。
明明很想抱自己,却还要顾及着人设,明明很想和自己在一起,却因为在副本里展露出了原本的性格,而躲起来,不敢来见自己。
还有许许多多的细节,顾宁不能细想,细想就觉得心口密密麻麻的疼。
说开了后,明执抱着顾宁不放,像一个撒娇的小狗,不愿和主人分开。
顾宁无法,只得陪明执待在地宫。
好在顾宁交代了李莽春桔,午饭不必叫他,不然明府恐怕要翻天了。
一直到傍晚,顾宁才挣脱开明执黏糊糊的拥抱。
他一脸冷漠的看着明执撒娇,这整个一下子,明执的手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三秒。
明执见顾宁脸色沉下来,他立马站起来,画了传送阵,对顾宁说:“老婆看,传送阵。”
顾宁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从灯火照射出来的影子上,可以看到一个稍微长一些的影子,去缠矮一些的影子。
纠纠缠缠的,仿佛要永远这么下去。
顾宁下午和明执待在一起,镇长则在找有关守护神的事情。
阿泽是守护神这件事,还是让镇长有些难以接受。
他印象中的阿泽,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
镇长在心里说,还是有的。
阿泽的成熟期就跟不可思议,这在普通人身上,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放在阿泽身上,却很理所当然,他本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好像早就知道了会发生这种变化一样。
镇长开始回想起以前的记忆。
他在想,阿泽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坐在办公室许久,镇长才合上书本,他想了想,觉得阿泽可能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阿泽在成熟期后,流露出的异样当时不觉得,此刻回想起来,却十分清晰。
尤其是他看到染上鬼面疮的人时,情绪总是格外暴躁。
镇长那时候不明白是为什么,现在却隐隐约约有了头绪。
大约身为守护神,对这些邪恶的东西比较敏锐,所以才会这般暴躁。
还有小时候,阿泽总是能抓住好多鱼。
明明都是同样的鱼竿,同样的鱼饵,但就是阿泽钓的比他多,还比他快。
几乎是坐到哪里,鱼就上钩了。
镇长如今回想起来,唇边不自觉染上笑意。
这是属于他和阿泽的过往,是支撑他往前走的力量源泉。
镇长看了许多和守护神有关的书籍。
其中大多数书中,对于守护神的描写,只有寥寥几笔。
只说守护神天生地养,庇护一方水土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不受邪魔侵扰。
镇长看了后,把书放回书架上。
书中的东西太过浅显了些,这些几乎人人都知道的东西,没有必要再科普一遍。
不知道从那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一本破旧的书。
书外皮被虫蛀了,翻开几页,不知道是被老鼠还是什么东西啃掉了一大块。
镇长坐在办工椅上,开始仔细看书中的内容。
这本书相较于之前的几本,内容比较晦涩,读起来并没有那么容易,但是内容却很丰富。
镇长翻开到记录守护神的那一页。
书页没有被虫蛀,也没有被老鼠啃。
书页上写道。
——水镇守护神,为鱼。
——本体约五米长,体型较大,性情温和,喜食鱼虾。
——守护神名为泽,居住在水镇某处水潭中,每到夏季干旱时,会分化出分体来为水镇降雨。
——分体心性纯善,平生未见。
——阅过此书页的水镇居民,切忌不可伤害守护神。
——否则,天谴会让你痛不欲生。
镇长看到后半句的天谴,脑海里莫名闪过鬼面疮。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越来越深,镇长咬着牙红着眼,重重锤了办公桌一下。
如果他所想是真的,那些人,简直不可饶恕!
过了许久,镇长才平复好自己的情绪,他把书籍放在袋子里,和白叔一同去到明府。
一路上,镇长看着窗外的街道上的行人,心口莫名疼痛。
他捂着胸口,眼眶通红。
阿泽,阿泽……
另一边被困住的大鱼,感受到镇长的呼唤,艰难的给予回应。
它动作不敢太大,怕惹来黑湖和祭司的猜疑,给爱人带来麻烦。
它知道自己很快就要从这里离开了,它的爱人正在努力的救它出去。
越是这种时候,它越要警惕。
黑湖在一旁看着大鱼,仿佛看着一块美味的“肉”,它无时无刻都想从大鱼身上撕扯下来一块肉,来填饱名为“欲_望”的沟壑。
见大鱼睁开了眼,黑湖飘到它面前,直接冲大鱼吐了一口黑泥。
泥土在大鱼脸上,黑湖看到后,得意的笑了起来。
它大声说:“不可一世的守护神大人,你可曾想到会有这一天啊?”
黑湖愤愤道:“我曾经那么祈求你,你都不肯施舍力量来救我兄弟,亏我还忠心耿耿的对你,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黑湖说的事,它知道。
但是黑湖的兄弟,并没有告诉它,为什么会遭到天谴。
天谴有很多种。
黑湖兄弟的天谴,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程度,即便是它出手,也救不回来。
黑湖因为这件事,彻底恨上了它。
黑湖没有听它的解释,选择听信兄弟的谎言,把它的分体骗上岸,并让那些渔夫把它捕捞上来。
一条五米长的大鱼,浑身透亮,漂亮的不似凡物。
渔夫们觉得它是天上来的神鱼,吃了能延年益寿,便把它杀了。
在镇长提议下,举办了宴会,许多人家都分到了它的肉。
但是,它是神,吃了神的肉,是会受到天谴的。
至于他们受到了什么天谴,它不知道。
成熟期后,恢复部分记忆的他,遇到那些沾染着自己身体气息的人,总是会格外愤怒。
它是神,但是神也有七情六欲,也会生气。
更何况,它也没有宽容大度到,被人吃了还要宽恕他们的罪过。
因为那时的他记忆不完整,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身上有自己身体的气息,还让自己感到愤怒。
但是被祭司捉走,困在水潭的漫长时间中,它的记忆已经全部恢复。
待在这寂静的水潭中,它无时无刻都在思念爱人。
尝到了甜后,它不愿意再去品尝苦涩寂寞的滋味。
它轻轻回应爱人的呼唤。
——别担心,阿清。
——我一切都好,我们很快就能相见了。
收到阿泽的消息时,镇长正在路上。
他捂着胸口,眼泪还是没能忍住,缓缓落下。
镇长不想让白叔担心,揉了揉眼睛,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车子很快到达明府。
镇长带着白叔走进明府,管家迎上来。
镇长说他有事找顾宁。
管家说:“夫人中午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午饭都没有吃。”
“哎,镇长来的正好,可以帮着开解一下夫人。”
镇长闻言,忙说好。
管家把镇长带到客厅,就忙叫春桔去感知顾宁。
春桔闻言,小跑着来到顾宁卧房前,他敲了几下门,见没有人应,他大着胆子推门,但他手碰上房门的一瞬间,屋里突然传出少爷的声音。
春桔:!!!
他差点没有原地摔倒。
顾宁听见声音,瞪了一眼明执,明执委屈的松手,亦步亦趋的跟在老婆身后。
开了门,见春桔坐在地上,一副惊恐的样子。
顾宁示意明执隐去身影,免得再吓到人了。
明执本来就隐着身影,见顾宁给他使眼色,他有些不满的凑过来,咬了咬老婆的脸颊。
呜好软好滑好香啊~
顾宁抚着被咬的脸颊,瞪了明执一眼。
然后他就见春桔的脸色更加惨淡了,他去拉春桔,春桔一骨碌站起来,和顾宁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春桔左右看了看,小声问顾宁:“夫人,你身边,是不是……”
顿了顿,他鼓起勇气说:“是不是有人在啊?”
顺着春桔的视线,顾宁对上明执卖乖的眼神。
顾宁顿了顿,说:“没有人。”
他问春桔:“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产生幻觉了?”
春桔闻言,忙点头说:“夫人说的对。”
一副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听见的样子。
顾宁没再说什么,拉着一脸乖巧的明执,往客厅走去。
等到客厅时,镇长已经和管家聊了有一会儿,顾宁听不懂他们谈论的内容,便坐在椅子上,和明执玩你抓我一下,我抓你一下的游戏。
正玩的不亦乐乎时,顾宁听见镇长说:“顾宁,我这里有本书,你可以看一下。”
明执耳朵动了动,目光警惕的看着镇长。
书?什么书?
莫非是哪种不太健康的书?
明执按着顾宁的手,一脸认真的说:“这书不健康,老婆不要看。”
顾宁一脸不解,这书怎么就不健康了?
过了几秒,顾宁才明白过来明执话里的意思,他瞪了明执,拨开明执的手,走到镇长身侧坐下,留下明执原地傻眼了。
可恶,老婆居然不理他了呜呜呜。
明执飘到顾宁身侧,眼巴巴的看着老婆,希望老婆能看他一眼。
顾宁余光瞥见明执耷拉着脑袋,他嘴角微勾,假装没看到一般,没有理会明执。
目光放下镇长递过来的书籍上,接到书籍后,顾宁翻开看了几页,发现这是一本正经的科普书籍。
书中内容大多为神灵鬼怪。
顾宁翻到了镇长看过的那一页,仔细看过后,他问镇长:“你怀疑,阿泽是那条被捕捞上来的鱼?”
镇长点点头,眼眶红通通。
不过在管家他们面前,他并没有多说。
顾宁说完了这句话,也没有再说什么。
又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管家说开饭了,他们才停下。
明执在这期间,一直试图触碰顾宁,但是被顾宁眼神警告后,就老实下来了。
众人都前往饭厅,顾宁落在后面,看着一脸委屈的明执,他心软了。
顾宁伸出手,没过几秒,明执就飞一般来到他身边,抓住他的手,带着他往前走,仿佛要走到世界尽头去。
饭厅其乐融融,但是医馆这边,就显得十分可怖了。
大夫面前,跪满了得了病的人,他们祈求大夫救救他们。
“大夫啊,求求你救救我吧!”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夫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给你钱,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啊!”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母亲吧,她这么大年纪了,实在是承受不住这鬼面疮的伤害啊!”
大夫眼神冰冷,看着他们,像是看着死人般。
过了许久,药童端着一盆黑乎乎的药过来,众人见状,都面露喜色。
大夫让药童拿碗给他们盛药。
跪下的众人以及外面的人,都喜不自胜。
“大夫仁慈!”
“大夫真是个好人啊!”
大夫闻言,嘴角缓缓勾出一抹笑来。
好人?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一碗碗药被发放到病人手里。
病人们不顾药滚烫,直接仰头倒进嘴里,然后疯狂大叫,疯狂的样子已经不想个人了。
一盆药很快就见底了。
凑巧的是,这些药,刚好够医馆内外的病人喝。
大夫说:“药你们已经喝完了,都回去吧。”
病人们谢过大夫后,纷纷往家赶。
他们要去告诉家中父母亲人,让得了病的亲人,明日也来医馆喝药。
等最后一位病人离开后,药童才出声问大夫:“先生,您真的研制出驱除鬼面疮的药啦?”
大夫摸了摸药童的头,目露悲哀,过了许久,他才说:“傻小子,这世上哪儿有什么鬼面疮啊。”
药童问:“那为什么他们会死呢?”
大夫说:“他们会死,是因为他们动了不该动的,吃了不该吃的东西,鬼面疮不过是惩罚罢了。”
“既然是惩罚,又怎么会有解药呢?”
大夫看着那群匆忙离去的病人。
目光冰冷,做了错事,就该受到惩罚。
他的药缓解的,不过是那些做过善事的人罢了。
天谴,从来都容不得旁人插_手。
大夫关上医馆大门,转身离去。
医馆门外,牌匾上,写着的字不知何时换了,现在上面的字,是——
——行好事,救自己。
吃过晚饭后,顾宁和镇长商量了一番,决定等水镇人差不多都睡着了后,再去水潭。
那样的话,不管闹出什么动静来,都不容易被人察觉到。
商定好时间,顾宁就去准备晚上去水潭时要用到的东西。
顾宁在准备东西,明执在一旁帮忙,但是他帮的是倒忙。
顾宁看着自己放在袋子里的东西,视线移到明执手上。
他问明执:“你为什么把它拿出来?”
明执提着渔网对顾宁说:“啊,老婆是说这个渔网?”
顾宁点点头。
明执说:“可是老婆,渔网能做什么?”
“大鱼哎,”明执掂着渔网抖了抖,说:“这恐怕不能把鱼弄出来。”
“太小了,而且不够结实。”
话音刚落,明执就把渔网撕烂了一个口子。
顾宁:……
败家子。
明执:……
哦豁,又闯祸了……
明执试图把自己撕破的渔网藏起来,但顾宁已经看到了。
明执讪讪笑道:“老婆,这渔网好像不太结实的样子……”
“是吗。”顾宁淡淡说了句。
明执感觉身上汗毛都竖起来了,他忙向顾宁告饶,说自己错了。
顾宁轻轻拧了下明执的脸颊,让他去一边儿玩。
语气像对待小宝宝一样。
明执小宝宝,根本不听老婆的话,亦步亦趋的跟在老婆身后,他要帮老婆的忙。
顾宁真是对明执无可奈何了。
眼看着明执破坏了一个个东西,他真的想把明执赶出去。
但是看着明执可怜巴巴的眼神,他又狠不下心来。
明执开心的搂着顾宁,他几乎要陶醉在老婆的体香上。
谁能想到清冷的顾宁,体香会是浓郁的玫瑰香。
明执深深嗅了一下,发出一声感叹:“老婆,你好香啊。”
正在准备东西的顾宁:?
他有些搞不明白明执脑袋瓜里,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对彼此的情意。
东西都准备好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顾宁带着明执上车,坐在后面,镇长坐在旁边,因为去的人多,车里坐满了人,并没有多余的位置给明执坐。
明执一脸委屈的看着顾宁。
别人都有位置坐,就他没有,呜呜呜老婆我好可怜啊。
这是顾宁从明执眼里看出来的意思。
顾宁扶额,他真是败给明执了。
明执一脸委屈,看的顾宁一阵心软,心一软,他就同意了明执的提议。
几分钟后,明执美滋滋的抱着老婆,坐在老婆的位置上。
他对顾宁说:“老婆,我好开心啊。”
顾宁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闭嘴。”
明执乖巧应道:“好的,我听老婆的~”
顾宁冷笑。
狗男人,他再也不会信明执的鬼话了。
坐在明执大腿上,顾宁觉得自己仿佛坐在一块冰上。
他叹了口气,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抱着老婆的明执,一脸满足的长吁一声。
“老婆好软好香啊,嘿嘿。”
顾宁:……
硬了,拳头硬了。
明小执,真是太欠揍了。
夜深人静,路上没什么人,很快就到了水潭边上。
到达目的地后,顾宁立马从明执身上站起来,往水潭边走。
明执飞快跟上顾宁的步伐,他边走边说:“老婆别走那么快,小心摔倒。”
话音刚落,顾宁身体就往后倾去,明执眼瞳猛地缩紧,他一把抱住顾宁,没让顾宁跟地上的石块来个亲密接触。
明执担忧的问:“老婆,你没事儿吧?”
顾宁看了眼身前的路,过了会儿才对明执说:“我没事。”
“吓死我了,”明执顾宁,有些不安的说:“老婆下次不要走这么急了。”
“老婆拉着我的手,我带着老婆走就不会摔倒啦。”
顾宁看着明执伸出来的手,他眼睫敛了敛,有些扭捏的握住明执的手。
但是这次他握住的的手,却是常温。
顾宁诧异的抬头看着明执,就见明执一脸懊悔的说:“都是我不好。”
明执担心的问顾宁:“老婆,你的pipi凉不凉啊?要不要我给你暖暖啊?”
顾宁:……
劝你收回这句话,明小执。
明执丝毫没有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他担忧的看着顾宁的身后某处,甚至还试图去触摸。
顾宁红着脸拨开明执的手,小声说:“没事儿。”
“我不信,”明执不相信顾宁的话,他老婆特别喜欢逞强,他要亲自去触摸看看:“老婆别动,让我摸摸。”
顾宁忍着羞耻,让明执摸那个部位。
明执摸了几下,触感冰凉,他眼眸微深,直接双手包住挺翘的部位,来缓解冰凉感。
顾宁被明执的动作弄的差点没跳起来,他小声问明执:“你干什么?”
明执一脸正色的说:“给老婆暖pipi。”
他义正言辞的说:“老婆听话,你的pipi太凉了,老公给你暖暖。”
顾宁挣脱不开,只能红着脸让明执给他暖某处,不得不说,明执的手上像是有火一样,让他冰凉的地方,逐渐变得温暖起来。
明执懊恼的说:“都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要这样的身体了。”
顾宁闻言,正要说什么,就听见明执又说:“都不能好好抱老婆了,可恶。”
顾宁瞬间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他现在已经没有了世俗的欲_望。
在明执暖顾宁身体的时候,其他人陆续下车,往水潭边儿走。
没过多久,明执就把手收回来,顾宁见状,走到一旁和大家一起把火把点亮。
他们带了很多火把,火把一一点亮后,水潭边上亮如白昼。
镇长站在水潭边上,目光凝重的看着水潭。
他对顾宁说:“水潭里水这么深,怎么把阿泽弄出来呢?”
这个问题,顾宁也在思考。
过了会儿,顾宁问镇长:“你去问问阿泽,他有多重。”
镇长不解的问:“问这个做什么?”
顾宁说:“知道了他的体重,我就知道应该要用多大的力才能把他拉上来。”
不过在拉上来之前,他需要解决掉黑湖,以及祭司。
镇长闭眼,开始询问阿泽。
顾宁见状,默默走到一旁,不去打扰镇长和阿泽联系。
李莽拉着春桔站在一旁,白叔一脸担忧的看着镇长。
顾宁看了一圈,抿了抿唇。
其实他不太想让李莽他们过来,因为要对付的不是人,他们在场,反而会受到伤害。
而自己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万一有人受伤了,那就糟糕了。
顾宁正要走过去告诉李莽,等会儿他们躲到车里,或者直接开车离开都行。
总之不能留在水潭边,以免黑湖和祭司伤害到他们。
明执似乎刚从什么场景中回过神来,他一脸深沉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就是这双手,摸到了老婆的pipi。
明执回味了一下刚才的触感,喉结飞速滚动几下,他暗戳戳来到老婆身边,眼神躲闪着,小声说。
“老婆,你的pipi好软乎啊。”
“像面团一样,又软又翘。”
见顾宁一脸懵。
明执一脸正色的询问顾宁。
“老婆,我们回到中转站就结婚吧。”
“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和老婆洞房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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