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洲冷冷扫过二人的脸,皱起眉尖。
“等本王送你们吗?”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两位尚书大臣回过神来,忙着行礼告退,去安排加固河堤之事。
沈芳洲坐在桌边,右手食指中指轻轻扣着桌子,突然将手指收回来,紧握成拳。
月知之事已平,也是时候修理叶家了。
“千岁!”沈九快步走进来,“刚刚收到鹞鹰传书,浴龙马场的赵嘉言死了。”
“怎么死的?”
“昨天夜里走了水,上下八十多口,无一活口。”沈九的语气中满是不甘心,气得脏话都冒出来,“娘的……左护法就晚了一步。”
春猎的事情之后,监察司就在查那些月知士兵的战马从何处而来。
一路顺腾摸爪,查到浴龙马场,负责管理马匹的赵嘉言身上。
为了防止走漏风声,秦观带监察使出京,亲自去拿人。
结果……
只看到一地烧得焦黑的死尸,整个赵家都烧得面目全非,自然也不可能再找到什么证据。
沈芳洲的表情倒是很平静。
“也好。”
这么多年,叶紫辰也一向是十分谨慎,否则二人也不会斗到现在,能够把对方逼到使用这种非常手段,这就足以说明叶家已经被他逼急了。
好?
就这还好呢?!
沈九一脸懵圈地注视着自家爷的脸。
“千岁的意思是……”
“这几日,叶闻笛有什么特别的动静。”
“别的倒是没有,不过……昨晚他去过一趟叶府。”
赵嘉言负责管理战马,这可是叶紫辰好不容易才拉拢过去的人,自然是舍不得杀的。
如果浴龙马场的事情是叶紫辰的想法,也不用等到现在。
唯一的解释是,这是叶闻笛的手段。
这个老东西,倒是比自家侄子更狠辣。
“看来,这只老狐狸也坐不住了。”沈芳洲浓密的长睫毛微微瞌下来,遮住眼睛里的锋芒,“本王倒要看看,这位天下名儒还有什么手段!”
“那……我们现在如何?”
沈芳洲探过两指,优雅地将茶杯送到唇边浅啜一口。
“吃喝玩乐。”
“啊?!”
沈九一怔。
沈九忙着追问:“您的意思?”
“月知已平,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沈芳洲幽幽抬眸:“传令下去,今晚本王要休沐三日,在家陪伴夫人。让前些日子江南送进宫里的舞姬、乐师好好准备准备,哪个能讨得夫人欢心,本王重重有赏。”
休沐三日?
吃喝玩乐?
这不是自家爷的风格。
这不是真的,爷肯定是另有安排。
沈九想不出来,只好直接问:“还有呢?”
“从宫里带几个厨子回去,将往日里夫人喜欢吃的菜色汤品都多备些,南方进贡的新果子也应该到了,多带些回去……”沈芳洲认真地想了想,“再搭个戏棚,将京城的名伶也一起请来,给夫人好好唱段戏。”
沈九:……
这……这是真准备吃喝玩乐?!
看沈九还站在原地发呆,沈芳洲抬手捏过一块点心就砸过去。
“演戏演全套不知道?”
论起武功修为、披甲打仗沈九都是一把子好手,对他也是绝对忠诚,就是……偏偏是个一根筋的榆木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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