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8章viaticum(六)
在亚当斯密所写的《国富论》里第七章专门讲的是殖民地,并且将欧洲人的殖民地和古罗马、希腊的做对比。
古罗马共和国初期曾有过一则法律,每个公民所占有土地不能超过500犹格,不过它很少起作用,亚当斯密说他只知道这项法律指实施过一两次,波莫纳则是一次都没听说过。
首先是拓荒,这些过去的荒地是公有的,等人开垦出来后,就被拓荒者占有,这也是意大利南部有许多庄园的原因,那里过去有很多荒地。
然而随着人事的变迁,诸如结婚、继承、割让等,扰乱了原来的分配,常常使得本来多个家族维持的土地归属于一个人手里,而按照当时的风俗,没有土地就不能保有公民的资格。
加上奴隶制的存在,使得没有土地的贫穷自由人很难维持生计,他们只能在每年选举的时候得到候选人的馈赠。
将军们凯旋也会馈赠钱财给市民,伴随着战争胜利的是新的土地和奴隶,而那些奴隶往往是纳入罗马新版图的土地的“原主人”。
当保民官想要鼓动平民对抗某个元老、执政官的时候,就会叫人们想起古代的土地分配制度,并宣扬限制私产的的法律是共和国的基本法律,于是人们吵闹着要求土地,但富人们绝不会将任何土地分给他们,为了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他们的要求,元老们往往会建议设立新的殖民地。
新殖民地并不总是荒无人烟、人口稀少,比如高卢、西西里等地都是有人住的,而西西里在很早以前也是一块荒地。
亚当斯密说,由于古希腊人特别好战,对于任何一个城邦来说扩大领地都是极其困难的,于是他们各自都占据着一片极小的领地。当一个城邦的人口多到本邦土地不能维持的时候,他们就会将一部分派到世界上的偏远地区去居住,比如西西里在罗马建立起来前大部分是伊沃尼亚人和伊沃里亚人,他们还移民到了小亚细亚和爱琴海各岛。
波莫纳没有考证过这个,她只听说过楼下那个西西里餐厅的老板提起过。尽管西西里非常富饶,曾经是地中海的粮仓,被称为“金盆地”,可是当西西里农奴被庄园主盘剥地所剩无几时,他们只能另寻出路。不过并不是所有的西西里人都像电影里演的,以及霍尔太太以为的那样都是黑手党。
霍尔太太就是那位看到波莫纳拿着披萨饼,用看贼一样的眼神看着她的邻居。她一直怀疑楼下的西西里餐厅实际上是黑手党经营的,就算只是在他那里消费,也会被霍尔太太当成黑手党的同伙。
她报了好几次警了,虽然警察从未向餐厅老板透露过报警人是谁,但他知道是哪位“热心市民”干的。
西西里也有过灿烂的文化,一点不输给古希腊其他城邦。但这个岛处于地中海的中心,数不清的征服者想要占据这个地方,也导致了多民族在这个岛上生活,同时也有品种多样的菜肴。总之他的店里不只是有意大利面和披萨而已,不过想吃的话要到他的店里来,他理解在大城市打拼的年轻人辛苦,意大利菜和法国菜一样,需要坐下花很多时间慢慢品味,不是只有法国餐厅才适合约会和浪漫!
“他的脾气不好?”西弗勒斯仔细聆听着波莫纳的讲述,根本没有看那些放在玻璃柜里的珠宝。
“他是西西里人。”波莫纳憋着笑说“别忽视意大利人对食物的热情。”
西弗勒斯嗤笑一声,这时才抬头看着展柜。
那是一柄镶满了珠宝的剑,与其说它是一把剑,不如说它是一种剑型的装饰品。
“这是奉献之剑,是乔治四世国王加冕典礼上用的。”波莫纳看着简介说。
他站得笔直,专注地看着它。
波莫纳没有打扰他,上一次他抓住了偷猎者,魔法部只是给了他一封嘉奖信他就很高兴了,尽管没有别的实质奖励。
老加图也曾和阿庇乌斯一样当过监察官,那可是个肥的流油的职位,古罗马的公共工程都是这个官职发布的。
在他之前,有位监察官离任,新的监察官不允许曾在离任监察官那里招标的包税人再投标,因为他们已经挣了大钱,这些被排除在外的包税人居然买通了一个保民官,让他在特里布斯大会上控告他,使他差点受审。
包税制是有利于古罗马的,因为随着拍卖包税权,立刻就有一笔现金进帐,而不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去收,再冒着风险运回罗马。
汉尼拔在罗马和意大利征战16年,对这些区域造成了严重破坏,就提收税了。
当时为了克服财政困难,罗马发放了国债,允许私人债权人占有距离罗马80千米以内的任何一块公有土地,并以这块公有土地的租金作为偿还款。
这些土地并没有成为庄园、农场或牧场。按照当时古罗马的风俗,出入要仆从如云才会显得有排场,如果一个罗马人穷得住补鞋匠似的房子,而且还只有两三个奴隶,连奴隶都不会尊敬他。
以前的罗马人喝的是粥,随着粮食供应充足,就逐渐变成吃烤面包了,但面包并不是宴会的主角。
一个没有任何技能的奴隶才值一个中等农户4年的生活所需,如果他会一些绝技,比如精油按摩、唱歌、弹奏乐器,那价格就要翻倍得涨了,再有就是能写会算的,他们会被包税人带走,负责招标和工程。
在罗马一些偏远地区,除了包税人以外没有别的行政机构,包税人自己收了税,然后从监察官那里接公共工程,那个能写会算的奴隶要算好工程报价和实施工程需要的费用。
加图不像之前的那位监察官,不让前任的包税人不参加投标。他用最少的钱干出质量最好的工程,但是这样一来承包商的利润就低了,于是包税人们又把他给告了。
那些会精油按摩、弹琴的奴隶,如果遇到了主人心情好,会得到奖赏,这样他们的赎身之日就更近了。更何况奴隶多了,分工就更明确了,比如主人要洗澡,有的奴隶负责提水,有的负责撒花瓣,提水和撒花瓣哪个更轻松呢?
罗马城里那么多奴隶却没有暴动,反而是西西里和斯巴达发生了,西西里人是被盘剥得无法生存,而斯巴达人多勇猛善战,是绝佳的角斗士和雇佣兵,他们争取自由的方式就和其他奴隶不一样了。
除了这些奴隶,有些罗马贵族还有希腊籍的秘书、家庭教师,他们有时会作为陪侍的清客。于是这些被当成俘虏的希腊人,很自然地将希腊文明带进了“胜利者”的家里。
罗马人学会了希腊人的痛饮,可是他们是会和苏格拉底一样写下《会饮篇》,还是干点别的呢?
不论是老加图还是小加图,都希望将罗马的传统复兴,在担当监察官期间老加图没有敛财,他的收入主要是从庄园等别的途径。
那时海上运输的风险很大,可是和陆运比还是便宜多了,还是有不少人从事。
只是干这一行需要大量资金,船主和货主除了预购货物,还要交保证金、准备航行的资金等,当船主和货主资金困难时就会找放贷人。
加图放贷的方法是让自己的被释奴找到50个人和50条船,等找齐后,他就不用担全额放贷的风险,即使有一两条船沉了,他的收益还是能弥补损失。
第二次布匿战争期间,有两个骑士承包了军需品的物资采买和运送,在合同上写着海上的一切风险归国家负责。于是他们将船装满了不值钱的石头,到海上故意弄沉,回来后向国家要求赔偿。这个案件被提到元老院,元老院阻止了审判团,但这两个骑士是元老院的年轻后代,审判团怕得罪太多人,于是就把这件人尽皆知的丑闻“小事化了”了。
但两个平民保民官还是把案子提到了特里布斯大会上,建议惩罚这两个承包人,而这两位,居然组织人员以暴力阻碍投票进行,保民官不肯让步,再次上告,最后判处一个“主要当事人”流放,那人是个被释奴。
根据希罗多德的描述,居鲁士和吕底亚的克罗伊苏斯在阿斯提亚盖斯被俘后不久就开始了,为了遏制波斯增长,同时也是增加本人的统治区,还有为连襟复仇,克罗伊苏斯是渴望战争的。
但在作出最后决定前,他打算请示神谕,在他周围有好几个神谕所的可信度高,包括德尔斐、底比斯的安菲亚劳斯、利比亚的阿蒙。
他犹豫再三后,决定向德尔斐请示神谕,送上了丰盛的祭品,包括3000头牛和金银的靠几、香炉。
女祭司告诉他“当一头骡子成为米底国王之时,你就必须逃亡,千万不要感到丢人。”
由于这个答案,克罗伊苏斯派遣使者去斯巴达,献上礼物请求结盟。
其实没有盟友,吕底亚对刚崛起的波斯未必没有一战之力,当时吕底亚的骑兵是强于波斯人的,只是居鲁士想了一个计策,他将托运的骆驼摆在自己的阵线前。
吕底亚的马没见过骆驼,也不习惯骆驼的气味,于是吕底亚的骑兵被迫下马。虽然如此,作为步兵他们依旧英勇战斗,直到一场血战后才被赶进城里,如果这时盟友们来了,或许被消灭的就不是吕底亚了。
“你在想什么?”西弗勒斯问。
“驴子。”波莫纳叹息着说“希罗多德说,德尔斐的预言……”
“看那边。”他示意她看旁边。
波莫纳看了过去,刚才那位解救她的绅士正和另一个娇小的女孩有说有笑。
就像推销员,如果敲一扇门如果不开,多敲几扇总会有一扇开的。那栋楼里有霍尔太太在至少有一个好处,不用担心有推销员敲门。
“你的‘母舰’在哪儿呢?”西弗勒斯问。
“什么母舰?”波莫纳困惑地说。
“你看周围。”西弗勒斯示意她看四周。
所有人的视线都在珠宝上,根本没人留意这个角落。
“你还觉得跟我出来很奇怪吗?”他认真地说。
她思来想去,还是不想回答。
他本来耐心等她的答案,后来最后耐心用尽了,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搂着她幻影移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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