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办?对方既然提前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我们只能拼死为招郑大人争取时间了。”头目的脑子转的很快,马上改变了原定计划。只可惜自己手下的这些货色大多都是新手,虽然练了十几年的杀人技术,但是终究没有实战经验,动起手来难免会有些疏漏。
“可惜招郑大人不准带热武。连把手枪都没有。”一队的头目在脑海中飞速盘算着如何制造冲突,吸引更多的敌人。
“头,怎么办?敌在暗,我在明。凭我们手上的兵刃冲不过去啊。你看那边对方的照明太刺眼了,根本没办法靠近啊,要不要先射掉他们的照明?”一名俯在阴暗处的死士一边小心的观察着老煤场大门处的动静,一边向头目请示着。
“好主意,就这么办,立刻召集携带弓弩的兄弟,先打掉他们的照明。”一队的头目欣赏的看着那个死士点了点头,下达了命令。
很快,约有三十名配备弓弩的死士自平房区各个阴暗的角落抬起自己手中的弓弩瞄准了大门监墙上的几处照明。
“嗖~嗖~嗖~……”几十根弩箭划破夜空射向监墙上的照明。转瞬之间,老煤场又陷入黑暗中。
“计划不变,立刻突围,入监搜寻白起。分散!”头目见照明已毁,立刻命令道。
一百名死士如黑夜幽灵,趁着夜色自平房区的各个角落里钻出,各自寻找何时的突破点。欲图突破莫军辛苦构筑的防线,继续搜寻白起。
“敢有靠近者,直接就地枪决!”莫军冷漠的声音自大喇叭里传出。他先说了一遍国语,又按着事先请教监区里懂得越国语言的干警教的越语说了一遍。
第一批约有二十名的死士已经突进到了看守休息的小屋位置,他们听到喇叭里的警告,扎堆似的挤在小屋的背后。几个胆子大些的死士直接冲向大门,欲图撞开角门冲出去。
“哒哒哒哒!”监墙上响起了枪声。一梭子子弹打在这几名悍不畏死的死士面前的水泥地上。死士们条件反射的停住脚步。又娴熟的散开,意图由多个方向冲到监墙之下,敌人射击的死角里。
“哒哒哒!”又是一阵枪响。五中队的中队长武做一带着红外夜视镜,举着手上的机枪朝着一名冲向自己脚下监墙冲来的死士扣动了扳机。子弹无情穿透了对方的双腿,那名死士痛苦的倒在地上不停的哀嚎着。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第四声,第五声……枪声不断响起,不断有死士倒在地上。这些死士不明白,能见度如此之差,对方还能打的中。一时间冲向大门和监墙的死士们纷纷调头跑回平房区寻求庇护。
“这帮脓包,老子还真当来了什么了不起的角呢。搞了半天,一帮越国的山猴子。凭他们手上那几把菜刀能搞出个鸟事来。哼!”五中队的三排长方啸天带着红外夜视镜不屑的说着。
“也就你能说出这种大话,要不是老莫他从总监仓库里弄来这几副夜视镜。你我现在就是瞎子,哪还能如此轻松的打退对方的进攻。”二排长李旭淡淡的嘲讽了下方啸天。
“那倒是,这玩意用的顺手啊,看得清楚明白,这些山猴子甭想过咱们这一关。一会等队长他们再调三个排的弟兄来支援,这帮兔崽子不是咱们盘里的菜,想怎么夹就怎么夹。哼哼~”方啸天也不在乎老战友的嘲讽笑呵呵的说道。
“不过,咱们这么个偏远山区的穷监狱怎么会有这么高端的装备呢?我听说这些玩意那可是特种部队才能配备的,老贵了!”李旭有些想不通。
“你去问队长啊。我哪知道。”方啸天端起枪继续瞄着平房区,防止对方发动新一轮的突击。
“我哪敢啊,队长他老人家的脾气你还不清楚?得嘞,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当兵到现在六七年了,还是第一次参加实战演练,继续爽着吧。”李旭很有自知之明,简单明了的回复了老战友的话后,举起枪认真的瞄准了平房区,随时准备扣动扳机。
“大佬,怎么办,敌人有准备啊,光线这么暗都能准确命中我们的兄弟,不好突进。”一名跟随头目参加过刺杀行动的死士凑到一队头目身边,一边小心的观察着漆黑的老煤场大门两旁监墙上那些隐没在黑暗中的射手,一边问道。
“看来他们有夜视镜,否则只能是具备亲武士能力的强者才能透过黑暗察觉我们的行动。先观察一下,让兄弟们不要贸然行动。”头目冷静的分析道。
“我们那些受伤的兄弟怎么办?流血过多会死的。”一名年轻的死士听着远处的哀嚎声,微颤着声音问道。
“没办法,进了这道门,生死便不是我们自己能掌控的了。希望活佛能怜悯他们,让他们能走的安详一点。”头目听着年轻死士的话微微感叹道,边说着,他双手合十默默的祷告了几句。
在越国佛教是国教。人们相信往生极乐,因此,死士们也相信通过自己这一辈子的不懈努力能换来下一世的富贵荣华。
旁边的几名死士也默默的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替未死将死的队友默默祈祷。
由此老煤场前的空地陷入长久的沉默中,双方都按兵不动,彼此观察着。
然而,平静的夜晚终究被五监区的枪声打破。大批的黑色鸟儿自五监区旁边的树林中飞起,遮天蔽月的从巨大的烟囱旁飞过。奇怪的鸟叫声不断的在夜空中响起。五监区的劳改羁押大楼随着枪声和鸟叫声骚动起来。
劳改们争先恐后的挤在自己的牢房中唯一的小铁窗旁,向外张望着。就连和白起住在一个监房里,平时害怕白起害怕的要死的劳改们此时也顾不上害怕。扎堆着挤在铁窗旁边费力的向外张望。
只有白起和他的两名侍从没有动。
白起双膝盘曲的坐在自己的床上闭门养神。他的两名侍从如雕像一般分立两侧。大楼外不断有怪异的鸟叫声传入监房。
大楼内的干警们也听到了枪声,不少人握紧了手里的枪,紧张的守候在自己的岗位上,过道里,走廊上,面对着空气,对着黑夜,对着未知的恐惧,默默的在心中祈祷着平安。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敌人究竟是谁?也不清楚这次所谓的实战演练为何会通知所有人带上装有实弹的武器。但是,枪声响起的时候,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中。
无论是劳改,干警,龙芯部队战士。所有人都因为枪声莫名的紧张,莫名的害怕。仿佛黑夜中潜藏着什么危险的野兽随时准备吞噬他们。
然而,长久的煎熬后,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枪声断了,鸟叫声停了。黑夜依旧在默默无声的流转。就连一直潜藏在墨云后的月亮也身出头来,好奇的张望着大地。由此,大地上出现了淡淡的月光,浅浅的洒在树叶上,监墙上,躺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死士扭曲变形的脸上。还有白起监房里正俯在小小的铁窗口向外张望的劳改们的眼眉上。
监房的铁门无声的开启。门外站着一个人。一个瞎了一只眼的陌生人。不是干警,不是龙芯部队。他穿着黑色的夜行衣,眼神如一把利刃直直的插进侍立在白起身边的两名侍从的心上。
下一秒,黑衣人消失了。紧接着,两名侍从和还俯在铁窗边向外张望的劳改们纷纷晕倒。侍从什么也没来得及做,他们到晕死时只记得那只如利刃的眼睛。劳改们更是稀里糊涂的便晕了过去。
“来了?”白起悠悠的睁开眼睛,淡淡的吐出两个字。随着话语出口,他的眼神亦发生了变化。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发出明亮的光辉直直的射向监房的一角。
“我的太子殿下,臣是来送你上路的。这一次不会像上次那样大意了。奴才保证一定平安完整的送您过去见您的父亲和您的妻儿。”招郑自黑暗的角落中缓缓的走出来,月光如水透过细小的铁窗洒在招郑的脸上,让招郑原本苍白的脸更白,月光透过他的脸颊,可以看见密密麻麻的密布在脸上的毛细血管。
下一秒,招郑的身影自原地消失。白起的身影也自床上消失。高地铺的双人床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被震飞出去很远,撞在墙角的几张床铺上扭曲着积压在一起。
空气中连续响起一连串闷雷般的闷响。两秒钟后,招郑的身形出现在铁窗旁,白起也出现在原来床铺的位置。
紧紧两秒钟,两人便过了几十招。刚刚的闷响正是两人过招时发出的。
“不错,十几年了,功夫没落下。可惜也只是比当年强了一点点。我还是看不上眼,看不起你,看不起你们白氏中的任何一个人。即便你是我教出来的。”招郑淡淡的嘲讽中。此时的他似乎像看着死人一样看着白起,眼神中闪耀着弑人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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