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是星星点点的灯光笼罩着的建筑物。
头顶,是樊业韬充满希冀的眼眸。
房间里的灯光洒在樊业韬被窗沿摩得血肉模糊的手臂。
何茗湫红了红眼,“就一次,我就相信一次。”
他只给樊业韬一次机会。
能不能抓住,就要看樊业韬的表现了。
何茗湫“努力的”把另一只手放在樊业务的大手上,眼里绽放着对生的渴望,不再消极。
樊业韬大喜,一直忐忑的心有了片刻的安稳。
他使出最后一丝力气,猛的往上抬胳膊,跪坐在床上的腿,发挥了百分之二百的力气。
在力气消失的最后一刻,他拉回了何茗湫。
樊业韬紧紧的抱住何茗湫湿漉漉的身体,两具冰冷的身体相互依偎在一起,像是彼此的救赎。
他们都没有说话,享受着劫后余生的安宁。
两颗彼此跳动的心仿佛变成了同一频率。
一股酥酥麻麻的异样感游离至樊业韬的四肢。
樊业韬没心思弄清楚这是什么感觉。
现在的他,很累。
他过度用力,手臂和大腿的肉都在抽搐,上面的伤口更是火辣辣的疼,动一下就好像是有刀子在上面划过。
樊业韬躺在病床上,双眼无焦距的盯着天花板的亮灯。
看了会,倏然笑了。
不管过程有多么艰苦,他终是把人救了回来。
樊业韬缓了会,坐直了身子。
他揉了揉何茗湫湿漉漉的头发,“小奕,我出去拿块毛巾,帮你擦身上的水。”
“你先把衣服脱了,别被湿衣服冻感冒了。”
“好,我等哥哥回来。”何茗湫挤了一下身上衣服的水,脸色覆着一层薄红。
“别叫哥哥了,叫我名字,樊业韬。”
樊业韬呼吸有些重,他的两手撑在何茗湫的身侧,他低头,就能看见男孩精致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关键部位,
何茗湫被樊业韬呼出的鼻息弄得心里发痒,他侧过身子,“是哪三个字?”
樊业韬走到原先床的位置,捡起那支掉落的笔,在病床的枕头下写下自己的名字。
他的手臂状态很糟糕,写出来的名字一点都没有平时的霸道潇洒,反而歪歪扭扭的,像幼儿园刚学习的涂鸦作品。
任是把事情看的很淡的樊业韬,都有些脸部发红。
何茗湫轻轻的将樊业韬的名字读了出来,他咳嗽了几声,嗓音温软,“好飘逸的字。”
“樊哥哥书法造诣真高。”
语气的促狭,明目张胆的钻入樊业韬的耳。
樊业韬:“……”
这小孩,得到点甜甜的东西,就开始肆无忌惮的调侃他了。
算了,他犯不着跟小孩计较。
就当吃点亏好了。
他拼死都要拯救的小孩,实在是舍不得说重话教育。
“小奕,在病房等我回来。”
“除了毛巾,我再带点粥回来,你醒来就被雨淋,胃里得吃点东西。”
樊业韬把窗户锁死,又把床推到了房间的间,温声说道。
“我不会乱跑。”
“除了樊哥哥,谁也带不走我。”
男孩的眼神特别的炙热,许是被樊业韬救过一命,他的眼里若有若无的闪过隐晦的情愫,一直盯着他的樊业韬,却看得非常真切。
樊业韬一僵。
几乎同手同脚走出了病房。
没半分平日里的稳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