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有些意外,“我都换了号码,你怎么知道是我?”
“嗯,Z国的属地,我没别人,只有你才会联系我。”
艾凡低沉了声。
其实,他也换了号码,这个号码的所有人联系人他拉黑的拉黑,删除的删除,没停掉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没有温尔的联系,怕她再找不到他了......
“嘿嘿~”
温尔一声傻笑,艾凡听着不用想都知道她存的什么心,直接问:
“说吧!又想让我干什么坏事?”
“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我可是良好市民,干什么坏事呀!”
艾凡没吱声,静静听着温尔耍嘴皮子,他就不信她能沉住气。
果然——
“其实是有件小事想让你帮忙上点心啦~”
艾凡应了一声。
温尔有些意外,“你都不问问我什么事吗?”
“对你,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这话说得温尔很是暖心,她浮夸装作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啊,就冲你这话,我一定要按着我儿子的头跪你当干爹!”
“什么?儿子?”艾凡讶异。
“昂,怀了俩个小恶魔。”
虽然还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
“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艾凡也不问孩子和孩子他爹,只是提了些声,像是有些激动兴奋。
温尔楞呆了一下:“怀了俩个小恶魔?”
“不是,上一句。”
“按着我儿子的头跪你当干爹!”
“嗯,我记住了。”
艾凡这么一强调,温尔才突然想起,干爹的位置,好像之前就许给陆京舟了???
算了,干爹这种,多多益善,实在不行,一人一干爹,反正她怀了俩,粗壮的大腿能多抱一个就抱一个......
寒暄得差不多了,温尔进入正题,收敛了玩笑,语气严肃认真了许多:
“霍尔那老头不是个好东西,他刚动了我身边的一个人,国内他没有什么势力,伦敦是他的根,你能不能帮我盯着点......”
“嗯,有什么动静,我会联系你。”
温尔强调加了一句:“那些个不干净的关系动用一下也可以,钱方面,一会给我个账号,我打给你。”
艾凡没着急回答。
温尔能说到这个份上,甚至不惜要他去跟那些人打交道,就说明对霍尔真的没有半分容忍了......
“不用,之前你放在我这的钱已经翻了几倍不止,我还得找个时间跟你好好算算才行。”
温尔都记不住是什么时候了,她实在是用不着那么多钱,就把钱分出来一小份,算是借给了艾凡。
到底是为她挡过枪子儿的朋友,她也没想要回来,全当赠与,只希望他能从那个酒吧离开,正正当当的做点小生意也好,只要安稳平淡......
可现在想想,她一方面希望他像个正常人一样,可把他拉入不正常人生的,也是她。
这一晚,景珩果然没有回来,直到早上六七点,才出现在温尔的床边,安静看了她一会,走时留下一个轻吻,便离开了。
霍尔是医学教授,用药是基本操作,他早就设定好了这一切,哪怕被人察觉到异样,等景珩赶到时,那几个小时,足够他离开B省,甚至是Z国......
温尔再见到虞之卿,是第二天的傍晚,就在莉莉新开的咖啡甜品店里。
她就知道虞之卿会来找莉莉,已经在这等了一天了。
见到温尔的第一眼,那浑身散发的凶煞有点吓到她了,那眼神里的戾气和冷意,仿佛要杀了她似的......
温尔呼吸有些紊乱,到底还是鼓起勇气:
“我知道我说多少个对不起你也不会接受,我已经叫莉莉查过了,虞笙没有身份记录,霍尔想要带着这么大个人不容易,应该是走了什么私人线路和渠道......”
温尔说着,虞之卿已经上前打断:
“从现在开始,你不要跟我说话,最好也不要让我看见你。”
要不是看在景珩的份上,他真恨不得弄死这个女人!
温尔垂眸,没法为自己辩解什么。
毕竟,霍尔是通过她,是她把虞笙带到他面前,甚至还自以为是的主动把他们三个送出景家,给霍尔提供了良好的动手时机,如果在景家,且不说会不会得逞,至少绝对不会这么方便!
莉莉忍不住为温尔说话:“她不是故意的.....”
虞之卿一声凶喝:“这不是一句不是故意就能挽回抵消的事!”
这可不是一件简简单单的错事,现在是一个人因为她丢了,更甚至是让虞笙陷进了难以想象的危险当中!
莉莉还想说什么,温尔抓住她的手制止她:“是我错了,我只能尽力避免更大的错误后果,我已经让人在伦敦盯着了,一有什么动静消息,会立马通知我......”
虞之卿耐心达到了极点,他没再继续听温尔的辩解和自我保护,只是看着莉莉:
“霍尔很有可能用了假身份,虞笙个子小,完全可以轻松带进火车和高铁以及汽运等交通工具,不管是陆地也好,还是水路方面,一个都不要放过!”
莉莉看着紧张甚至是暴躁崩溃边缘的虞之卿,心脏实在是堵得难受,不知道该怎么办。
倒是温尔,挡住了吧台里的莉莉,“这是Z国,不比国外,莉莉动作不能太大,霍尔他在国内没有任何势力,他也知道国内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所以他一定不会多呆,我们要等他出国......”
话音还未落,虞之卿突然上前,抓住了温尔的衣领——
这凶狠模样,让莉莉顿时紧张,连忙从吧台出来,刚跑出来,只见虞之卿身后突然跑上来一个人,不说分由,直接抓过虞之卿的肩膀,往他脸上给了狠狠一拳.....
虞之卿被打到退了俩步,看向护在温尔面前的男人,他正愁这一腔怒意没地方去,既然不能打温尔,这男人能护着她,就说明是她朋友,动他,一样的道理。
他上前一步刚想动手,莉莉跑到他跟前张开双臂拦着:“虞之卿你冷静点。”
虞之卿看着眼前的莉莉,胸口一起一伏地隐忍按压着。
他够冷静了,冷静到虞笙失踪这么久,他看到温尔的时候还能理智地考虑到跟景珩的关系,要不然,就算她是个女人,哪怕是个孕妇,他绝对会动她!
他们这些刀口上喝血过来的人,哪有什么善良可言。
一颗黑透了的心脏,深处唯一一点的的红,全给了一个人。
“温尔说的没错,我们都能猜到霍尔找虞笙是为的什么,我在国内不方便,同样的也不会给与他这个方便,他一定会出国,只要他出国,这事就好办了。”
莉莉说完,接着补了一句:“她现在不会有事的,耐心点,准备一下,我们先回美国吧!”
他虽然气到发疯,可眼前不是计较这事的时候。
“带上你的东西,我在门口等你。”
说完转身抬步就要走,没俩步,回过头来,深深看了一眼温尔,催促了一句:
“快点。”
莉莉没说什么,看了一眼温尔,转而回到吧台,把她惯用的电脑取出来,转好后,把钥匙放在台上:
“走的时候把门锁了,这些天的损失你得补给我。”
温尔:“......”
莉莉刚出门,一阵急促的油门声便响起,扬长而去——
人走后,陆京舟才算放松下来,转身看着脸色很是不好的温尔:
“你没事吧?”
温尔摇了摇头,只是问:“你怎么来了?”
“给你带了些吃的喝的,去景家找你,老太太说你在这,让我带你回去。”
“嗯,等我帮忙收拾一下我们就回去。”
说完,温尔有些心不在焉,整个人没劲似的往吧台里走去——
陆京舟连忙跟上,抢过她手里的杯子,一边洗,一边问:
“那男人是谁啊?太没品了吧!”
温尔深吸了一口气:“不是品行的问题,我把人媳妇交到坏人手里,要真出点什么事,要我偿命都不为过。”
陆京舟:“......”
他不知道实情全貌,不好多说什么,哪怕明知道温尔不是那种人,肯定不是故意坏心,可错误明显已经造成.....
不过——
“做错事承担后果这没毛病,可要是对你动手,这我忍不了。”
说什么都忍不了。
陆京舟护犊子似的模样让温尔忍不住一声失笑,“那如果打我一顿,跟让我坐牢,你选一个呢?”
陆京舟眨了眨眸子,“那还是打你一顿吧!咱忍忍就过去了,这划算!”
温尔:“.....”
某人前一句说什么来着?
变得也太快了吧!
“你过俩天是不是该产检了?”陆京舟突然问到。
温尔有些迷糊地眨了眨眸子,点了点头,“好像是!”
“那上午我来接你。”
温尔下意识拒绝:“不用。”
这种小事这么好麻烦他,再说了,景奶奶会派人跟着她的。
“不行,我怎么也算孩子干爹,当然得陪了。”陆京舟有点执着。
温尔忍不住怼声:“你是干爹,又不是亲爹,这么上赶着干啥呢!”
陆京舟抿了抿唇,视线一下变得纠结却又温柔起来,“我只是觉得,女人去医院没有男人陪着,有点小可怜。”
不管是生病也好,还是一般的检查,有家人陪着是一回事,有另一半陪着,又是另一回事。
他其实不太去过问孩子爹的事,是谁不重要,他忙事业没时间陪产检,他作为男人也理解,这不耽误他不管是以朋友身份也好,还是干爹身份陪她。
温尔楞了一下,杨唇笑了,“哟,这是什么说法?”
“当然是我一个女朋友跟我说的,说去医院,如果身边没有人,尤其是在看到别的患者都有家人爱人陪着的时候,就会有种被全世界孤寂抛弃的感觉,身边要是有男人呢,就会特别有安全感,既省很多麻烦,又舒心愉快。”
其实,是陪一个女性朋友叫去以男友的身份签打胎同意书......
温尔笑得眼睛眯得弯弯的,抬手胡乱揉乱了陆京舟帅气的发型:
“你可真是妇女之友,我都想给你颁个奖牌了。”
他其实说的并没有错,她再坚强,也希望有的时候景珩能在她的身边啊!
有时候,心理的需要,比身体要来得重的多。
“有时候我真的很谢谢你......”温尔流露出不自禁的温柔。
陆京舟刚想说点什么,温尔突然湿润了眼眶,脑袋往前一靠,抵在了陆京舟的胸口。
她是真的很谢谢他,谢谢他的温柔,谢谢他刚才的帮忙......
虞笙的事,她真的很愧疚,也有那么一丝丝委屈,她也是好心办了坏事,真的不是故意有心的.....
可虞之卿说的也没错,这不是一句不是故意就能挽回没事的,她心里也很不好受。
有些情绪,哪怕是最亲最爱的人,也没办法完完全全百分百的展示暴露,她不想景珩担心,尤其是怕她的情绪会给景珩造成什么压力或者麻烦,更怕会因此隔阂绝交了景珩和虞之卿的兄弟关系......
情绪不好一直积压着,总是要释放的。
有时候,不同的情绪需要消化给不同关系的人,她觉得,陆京舟对她来说,关系很微妙,像亲人哥哥般可靠安心,又能像朋友死党一样玩笑开涮......
她真的很幸运在拥有景珩之外,还有拥有这样一份感情。
陆京舟看着怀里的温尔,心里百感交杂。
也就在这一刻,他才开始正视温尔如今现在,她比起之前,真的收敛温柔太多了,可能这就是由女孩,到女人,再到母亲身份的转换吧!
他虽然到现在都有种不能更好照顾温尔的可惜和遗憾,但他现在对她的情感,绝对没有所谓的男女不轨龌龊的心思。
温尔是他这辈子深深喜欢过的女人,哪怕那喜欢掩埋淡去了,如今也转换成别的情感,这依旧不能改变和阻止他想要保护她的心啊!
虞之卿和温尔都没有说错,霍尔·罗斯巴什不会在国内多呆,他也确实先乘坐了火车,再多次转私营长途客车,最后,进了俄罗斯的地界——
温尔以为霍尔的老根在伦敦的医学研究院,她这点错了。
只要他掌握的那些信息在,医学设备这种东西都是次要,他想,随时都可以弄到,无论在哪都可以实行他的医疗实验......
逃串的这几年,如果不是有一定势力给予他做靠山保护,又怎么会这么久不被时丘找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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